男人沒還手,大有認打的意思。
但是人群里忽然沖出來一個人,從袖口里滑出來一把刀,對著男人直接扎了過去。
何銘想都沒想,直接轉身想去阻止。
男人反應過來,想要扯開何銘已經來不及。
“師兄。”秦昭昭也看到了那把刀,她想也沒想直接沖過去,瘦弱的身體撞向兇手,兇手下意識的反手一劃,秦昭昭的胳膊見了血。
但是好在男人反應快,將兇手踢倒。
“昭昭。”何銘看著秦昭昭被鮮血染紅的袖子,一下子紅了眼。
秦昭昭右手死死的捂住左臂,鮮血從指縫里流出。
“我送你去醫院。”何銘聲音都有些抖,伸手去扶秦昭昭。
手卻扶了個空。
秦昭昭被剛剛出現的沈宴扯開了一步。
秦昭昭疼得冒冷汗,抖著聲音開口:“師兄,送我去醫院。”
掐住她肩膀的大掌瞬間用力,隨后大掌下移,握住她的腿彎,試圖將她抱起來。
秦昭昭掙扎了下,遠離了一步。
沈宴抿唇,慢慢站直身體,眼眸里沉著寒冰。
秦昭昭再后退一步,低著頭不去看沈宴的表情,不用看也知道他有多生氣。
只是,此時,她不能跟他走。
“師兄。”她看向何銘,堅持的道,“你送我去醫院。”
何銘背后的男人似乎是想說什么,但到底什么都沒說。
“好。”何銘喉嚨發啞,扶住秦昭昭往外走。
到了車上,秦昭昭緊繃的神經放松下來,疼痛感加劇,她有點頭暈眼花的感覺。
到了醫院,秦昭昭去處理傷口。
傷口上看著血糊糊的,但好在不深。
秦苗苗一邊處理一邊問:“你這傷口,不會是何律師做的吧?”
秦昭昭氣笑了,“你瞎想什么呢,是我不小心自己弄到的。”
“你自己劃自己一刀?”秦苗苗不信,不過知道秦昭昭不愿意講的事,是怎么都問不出來的。
處理好傷口,秦昭昭的臉已經比紙都難看。
她出門,何銘趕緊迎了過來:“怎么樣?”
“沒事。”秦昭昭扯了個笑容,“過幾天就好了。”
何銘又生氣又愧疚:“自己幾斤幾兩不知道嗎?撲上來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啊,大概是想英雄救美吧。”秦昭昭坐下來,她剛打了破傷風,要等一會兒才能離開。
何銘無語。
看了她一會兒,輕聲道:“你要不要和沈宴解釋一下?”
秦昭昭當著那么多人的面拒絕了沈宴,對沈宴來說,不僅丟臉,還會產生誤會。
秦昭昭腦海里浮現出的卻是沈宴和宋若妍親密手挽手一起的畫面。
她淡淡的道:“沒必要。”
雖然她當時拒絕沈宴,只是想以自己受傷為由帶何銘離開,免得那個男人對何銘糾纏不休,說不定又會突然竄出來一個拿著刀的人。
“你不怕他誤會嗎?”
“我和他的關系簡單的很。”秦昭昭諷刺的勾唇,嘲笑自己的心軟和天真,“況且,師兄,你現在可是我名義上的未婚夫,我不保護你,誰保護你。”
何銘無奈的扶額,“你啊,總是那么多的道理。”
秦昭昭不想談沈宴,便問起同何銘打架的男人的身份。
何銘沉默了幾秒,才道:“無關緊要的人。”
秦昭昭懂了。
待了半個小時,兩人出了醫院。
黑色的賓利停在醫院門口,沈宴靠在車門前抽煙。
大概是跟著來的,在這里等了很久,腳邊有不少的煙蒂。
秦昭昭從何銘手里把藥拿過來,語氣輕快:“你回去吧,師兄。”
“你……”何銘看了眼沈宴,沈宴的神色看起來不太好。
他不放心。
“他又不能吃了我。”秦昭昭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笑,轉身朝著沈宴走去。
其實如果沈宴不來,秦昭昭是打算回自己家里的,但是沈宴既然來了,那么意思就是要她回他的別墅。
她簽了協議,自然會遵守。
到了車邊,她主動開口:“可以走了。”
沈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上了車。
秦昭昭卻是直接拉開了后面的門。
“我不是你的司機。”沈宴聲音發冷。
她今天可真行,接二連三忤逆他。
秦昭昭看了眼副駕駛的位置,宋若妍坐過的地方,她嫌臟。
“我坐后面挺好。”
“秦昭昭。”沈宴嗓音里有了怒氣。
秦昭昭咬唇,她想到莫可可的事,便干脆的問:“莫可可的事和宋若妍有關嗎?”
她問得直接。
“沒有。”
沈宴在說這兩個字前有那么幾秒的沉默,不長,但是秦昭昭此時神經敏感的很,因此立刻察覺到了。
她攥緊了手里的袋子。
她的直覺讓她不要信這兩個字。
“沈宴,宋若妍沒你想的那么好。”
“若妍是宋家千金,她和我們一起長大。”
意思是,宋若妍是什么樣的人,他知道。
他看著前方,秦昭昭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但是想想,肯定是幾分不耐煩和輕蔑的。
畢竟,他們比她出身好,更高貴。
一口郁氣堵在喉嚨里,秦昭昭想,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她不說話了,轉頭看著窗外。
沈宴發動車子離開。
回到別墅,秦昭昭直接去樓上洗澡。
沈宴挽了衣袖:“傷口不能沾水……”
“我拿了防水膠布。”秦昭昭拍上浴室的門。
至于沈宴如何生氣,如何的表情,她不想搭理了。
莫可可的事她會調查清楚。
外面,沈宴低眸,冰冷稍縱即逝,變成了嘲諷。
秦昭昭真是挺會得寸進尺。
挺好,尺長了,才更容易折斷。
手機響了,傅程來電。
“說。”
傅程的聲音帶著幾分不確定:“我查了監控,秦昭昭在我們包廂門口待了一會兒,她肯定聽到了不少。”
平日里囂張的人,此時聲音里帶著點慌張。
“她會不會告訴可可,我……”
“傅程,事情已經發生了。”沈宴有點不耐煩,以前怎么沒發現他是這樣的懦弱的性格。
“我怕可可知道。”傅程很后悔,自己當初不該頭腦發熱答應做那種事。
“她不會知道。”
“秦昭昭知道。”
“她也不會知道。”沈宴語氣有些重,“既然發生了,那么趁熱打鐵繼續做,別浪費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