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昭洗完澡出來,沈晏還在房間里。
她還以為他會離開呢,畢竟她的胳膊傷了,沈晏也沒變態到要個傷員伺候吧。
她小心地將防水膠帶撕下來。
吹風機的熱氣撩動她的長發。
秦昭昭抬頭去看沈晏,沈晏正面無表情地拿著吹風機給她吹頭發。
生了氣,但還會照顧人。
秦昭昭低頭,心頭沒有多大的感動,反而是覺得這場景真是虛假。
以前或許覺得他這個舉動是獨一份的寵愛,但今天看到他和宋若妍的親密,她恍然才覺得自己是自作多情了。
頭發吹干,沈晏去放吹風機的功夫,秦昭昭已經抱著被子坐在了床上,正低頭看著手機。
手機里,何銘發來信息問她傷口感覺怎么樣。
字里行間都是溫暖。
秦昭昭嘴角忍不住抿出笑容來。
下一秒,手機被沈晏抽走,沈晏低頭看了眼信息,手機關機,丟在了桌上。
秦昭昭皺了皺眉,不喜歡沈晏這種強勢,她抬手把手機拿了回來,摁了開機。
頭頂,沈晏嗤笑:“秦昭昭,你確定要這樣三心二意嗎?”
秦昭昭莫名其妙,但她不想吵架:“師兄問我的傷,是關心,我回他的信息,是禮貌。”
“還需要你保護的弱雞,你就那么在乎?”沈晏想到她嘴角的笑容,就難以抑制心里的暴躁。
一個需要女人保護的男人,有什么用。
況且何銘又不是真心喜歡她。
就她傻不拉幾的還往上湊。
“那是我師兄。”秦昭昭聲音冷了點,“他很好。”
沈宴的神情一下子便陰沉下來,俯身逼近秦昭昭,目光死死的盯著她,“你知不知道今天和他一起的男人是誰?”
秦昭昭轉過目光,“我不在乎。”
下巴被用力掐住,秦昭昭被迫抬頭和沈宴對視。
“秦昭昭,你還知道你的身份嗎?當著我的面夸另一個男人,你是嫌自己這段時間過得太好了嗎?”
這樣冷冰冰的一段話,將這段時間的溫情打碎。
秦昭昭心口一陣一陣的絞痛,她白著臉,嗓音很低很輕,“沈宴,我知道。”
她一直都清楚自己的身份,不過是過程中又生出了不該有的妄想。
“你知道就好,和他斷干凈,不然我嫌臟。”沈宴狠狠地甩手。
秦昭昭臉色一下子白了,手指攥緊被子,酸澀的感覺一股腦的沖上頭頂。
“你嫌我臟?”她不可置信。
沈宴居高臨下的站著,氣勢冰冷無情,刻薄的道:“誰知道你和你那個師兄睡了沒有。”
秦昭昭只覺得腦子里“嗡”的一聲響,有什么東西破碎開來。
她低頭掀開被子下床,往衣帽間又去。
細長的手腕攥住,她被沈宴拽住。
“去哪里?”他問。
秦昭昭霍然轉身,神色平靜:“這段時間,真是委屈沈先生了。”
沈宴皺眉,他聽得出來秦昭昭語氣里的陰陽怪氣。
“秦昭昭。”他不悅的皺眉。
秦昭昭用力抽出自己的手腕,退開兩步和沈宴拉開距離。
她仰頭和他目光相對,唇角勾了勾,“難為沈先生一邊嫌棄我臟,一邊還要和我做,不過沈先生爽都爽了,再說這樣的話實在是很沒風度。”
她自嘲一樣的貶低自己。
沈宴怒氣沖沖:“秦昭昭,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不是你嫌棄我臟的嗎?”秦昭昭抿唇,諷刺的笑起來。
沈宴一噎,怒氣下來,后知后覺自己說了什么樣的話。
空氣死寂。
秦昭昭轉身就走,但再次被拽住。
“你受傷了。”沈宴不肯松手。
“又不是為沈先生受的傷,沈先生沒有義務照顧我。”
秦昭昭一口一個沈先生的叫著,只想和他劃清關系。
沈宴心里堵得厲害,但誰叫他嘴欠呢。
“秦昭昭。”他胸口起伏,生生把那口怒氣壓了下去,彎腰把人抱起來放到床上,“少折騰。”
秦昭昭氣笑了,也不知道是誰折騰誰。
不過,她到底是沒有再別扭,裹著被子就睡了。
等沈宴洗了澡出來,她呼吸平穩,已經睡著了。
沈宴坐在床頭,抽了一根煙,他偏頭看著熟睡的秦昭昭,人就在他身邊,但好像距離卻格外的遠。
心情更糟糕了。
她真是愛慘了何銘吧,才會那么奮不顧身的替他擋刀子。
何銘……
沈宴瞇了瞇眼眸,他將床頭柜的手機拿過來,撥了個號碼過去。
“廢物,給你機會你也不會用。”
對面男人嗤笑:“彼此彼此。”
秦昭昭因為受傷,被何銘強制性的休假一周。
她干脆去了醫院看莫可可。
只是守在門外的保鏢卻不讓她進去。
“先生和夫人讓我轉告秦小姐,以后不許您再和小姐見面。”
秦昭昭不可置信,她當時沒有陪莫可可去樓上是她的疏忽,但也沒必要直接不許她和莫可可來往吧。
保鏢盡職盡責不讓秦昭昭進去。
秦昭昭只能離開。
剛轉身,就看到了傅程和宋若妍。
傅程冷哼一聲:“秦昭昭,這里不歡迎你。”
秦昭昭才不想搭理他,往外走去。
“姐姐。”宋若妍忽然開口,“我想和你談談。”
秦昭昭面無表情的看她。
宋若妍讓傅程先去病房,等傅程走了,她開門見山的道:“我給你五百萬,離開海市。”
秦昭昭勾了勾唇,不愧是宋家千金,就是財大氣粗。
“宋若妍,你也配和我談條件?”
宋若妍仰著下巴,高高在上的笑起來:“秦昭昭,都五年了,你還沒看清楚嗎,宋家不會接受你這個女兒的,所以我勸你,最好是別得寸進尺。”
“宋家的女兒是什么金貴的東西嗎?”秦昭昭不屑的揚眉
“你……”宋若妍臉上的笑容掛不住了,她惡狠狠的低聲道,“你給我離阿宴遠遠的。”
昨天沈宴要抱秦昭昭的畫面還歷歷在目,她后來纏著傅程問了很久,得知了很多的往事。
她嫉妒,憎恨。
秦昭昭必須離開海市。
“原來是為了沈宴。”秦昭昭故作恍然大悟,“也不是不可以。”
宋若妍迫不及待的問:“你有什么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