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蹲下來,掐著她的下巴,冷聲道:“十分鐘,如果十分鐘之后還沒有消息,那你的師兄就得賠上另一只手了。”
秦昭昭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劇烈的咳嗽著。
沈宴心里瞬間騰起一股暴躁:“你笑什么?”
秦昭昭慢慢的爬起來一點,“我笑我自己眼瞎,居然會愛上你這種人。”
沈宴不在意的低笑:“秦昭昭,你不會真以為我喜歡過你吧?以你的身份,配得上我嗎?”
“確實,我配不上沈總你,所以我有自知之明,早早的就拋棄了你。”秦昭昭嘴里都是血腥味,也許是被這種血腥味刺激到了,也許是終于徹底死心了,她將心里的怨和恨都說了出來。
“秦昭昭。”沈宴臉色陰沉難看,咬牙切齒。
八分鐘的時候,賀琛的視頻就來了。
秦昭昭點了接受,賀琛焦急的臉出現在手機里:“秦昭昭,你在哪里?”
他在接到秦昭昭的語音通話后,發現了不對勁,打電話問了醫院,才知道秦昭昭被帶走了。
“他在哪里?”沈宴拿起手機,“賀琛?”
賀琛報了一個地址,又趕緊道:“沈宴,秦昭昭傷……”
沈宴直接掛斷了,他用手機拍了拍秦昭昭的臉,“還說你和他們沒關系?呵。”
“放了我師兄。”
“等救出若妍再說。”沈宴站起來,吩咐人將秦昭昭架起來。
他要帶她一起去。
秦昭昭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任由自己被拖走。
半個小時后,車子停在一處郊外。
秦昭昭被拖著下車,她微微抬頭,才發現是沈宴的人將賀寒之的車圍在了中間。
車門打開,賀寒之不急不慌的下車,手里拎著一根棒球棍,而宋若妍也被他的人架著。
宋若妍看到沈宴,驚喜交加,委屈的叫著:“阿宴,救我。”
沈宴瞇著眼眸,高高在上的命令:“賀寒之,放了若妍。”
賀寒之被沈宴的人圍著,絲毫不見慌張,他掂了掂手里的棒球棍,然后放在宋若妍腿邊。
宋若妍顫抖著尖叫起來:“不要。”
沈宴臉色微變,沉聲道:“賀寒之,你要是動她一下,我就讓整個賀家給你陪葬。”
賀寒之笑了起來,他看了眼秦昭昭,顯然是又被折磨了一遍。
“沈總,聽說你之前和秦昭昭是交往過,現在……嘖嘖嘖,都說最毒女人心,我看沈總你的心比女人還要毒啊。”
“放了若妍。”沈宴懶得廢話,揮了揮手示意他的人上前。
但賀寒之也不是吃素的,“你敢上前我現在就打斷她的腿。”
沈宴投鼠忌器,只能忍了,他將秦昭昭拉過來:“當年的事我也有所耳聞,但那不是若妍的錯,是秦昭昭勾引了你大哥,你要報仇找錯人了。”
秦昭昭身體僵住,不可置信的轉頭去看沈宴,他為了救宋若妍,居然說出這種話來。
怪不得他要帶著她,原來是打算用她來換宋若妍。
“沈宴,你不能這樣對我。”
盡管知道賀寒之應該不會對自己做什么,但這一刻秦昭昭還是被沈宴的決定涼透了心。
“你為了宋若妍,要讓他打斷我的腿嗎?”秦昭昭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推開了沈宴。
沈宴將她拽到眼前,薄唇抵在她耳邊:“難道整個宋家的人都會幫著宋若妍陷害你嗎?”
可是,真相就是如此。
整個宋家的人都是宋若妍的幫兇。
“沈宴,我不會去的,宋若妍是咎由自取。”秦昭昭低著頭。
“由不得你。”沈宴將秦昭昭推了出去,冷聲對賀寒之道,“你找錯人了,你該找的是秦昭昭。”
秦昭昭站在風中,眼前模糊一片,她低聲笑起來:“沈宴,我和你從今以后一刀兩斷。”
沈宴張了張嘴,想說今天之后他會照顧她一輩子,只要她收收心,安安分分待在他身邊,但最后還是沒說出來。
宋若妍掩飾不住的得意飄在眉間。
“五年前的事,不是秦昭昭做的。”溫潤的男聲傳來。
宋若妍的得意僵在臉上,她不可置信看著從人群后出來的男人,“賀琛?”
賀琛滑動輪椅來到沈宴面前,淡淡的道:“五年前,是……”
“不許說。”宋若妍恐懼的叫起來,哀求的看著賀琛,拼命搖頭。
賀琛沒有去看宋若妍,徐徐說起當年的真相來:“當年,宋若妍喜歡上沈總你,但為了不擔上被退婚的罵名,因此陷害我和秦昭昭發生了關系,整個宋家的人都知道。”
沈宴猛然抬頭去看秦昭昭,卻只看到她慘白臉上的譏誚笑容。
她解釋過的,可是他不信。
“不是的,阿宴,你別聽他胡說,他和秦昭昭是一伙的,他在撒謊。”宋若妍急急忙忙的解釋著,“賀琛,我知道你不甘心和我退婚,但也不能把臟水潑在我身上啊。”
賀琛的情緒沒有半分的起伏,這五年里,他早就釋懷了。
賀寒之罵罵咧咧的拽住宋若妍的頭發,罵道:“你這個賤人,把我哥哥害成這樣,現在居然還敢誣陷他,我看你就是欠揍。”
他揚起棒球棍。
宋若妍嚇得瑟瑟發抖。
“寒之,住手。”賀琛皺眉阻止了賀寒之,倒不是還喜歡宋若妍,而是不想弟弟因為宋若妍這樣的人坐牢。
不值得。
“宋家當年辭退了一批知情的傭人,雖然封口費給得很高,但只要給的錢足夠的多,自然有人愿意吐露真相,沈總可以去查。”賀琛說完這句話,轉身滑動輪椅到秦昭昭身邊。
身后,沈宴問:“那你們為何給她打錢?”
這是沈宴認定秦昭昭和賀寒之聯手的點。
賀寒之握緊棒球棍,球棍的一端狠狠的戳在宋若妍太陽穴位置,“那是因為宋家人騙我,讓我以為是秦昭昭把我哥害成這樣,我報復錯了人,給她的補償。”
沈宴看著秦昭昭,眼底有什么東西轟然破碎,他還是伸手,艱難的道:“昭昭,過來。”
秦昭昭扶著車身,她真的很累了,已經沒有任何力氣來做多余的動作了。
只能看著賀琛道:“還得麻煩你,送我去醫院一趟。”
賀琛憐憫的嘆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