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米洛星星能研究所。
這是一座白色圓頂小墻，環境幽深，綠意盎然，算是整個巴米洛星環境最好的區域。
科學家們需要好的休息，調養生息。
走過紅磚小道，進入研究所內部，克勞迪婭和陳玉書迎了上來。
他們現在是這里的負責人。
引著李青書來到核心實驗室，李青書看到房間里一個碩大的黑球擺在中央。
克勞迪婭道：“我們對星能的來源，有了一定的理解，當然，還處于紙面理論，需要您的證實。”
“我的證實？”李青書問。
“可行性方案。”克勞迪婭回答。
李青書哈哈笑了。
系統給不給機會可不好說啊。
他抬手道：“說吧。”
克勞迪婭道：“首先，星能的由來我們認為和三相空間有重大相關。”
陳玉書來到黑球前，指著黑球道：“這是我們所在的本相空間，黑球的內部，是內相空間，而外部……”
陳玉書手一揮，將一張毯子覆蓋在黑球上：“這毯子就是外相空間。三重聯合，才是完整的空間構成。”
克勞迪婭接口：“天青號之所以擁有空間扭曲和空間放大的能力，就是因為我們開發了內相空間。”
李青書點頭：“內部空間放大，實際就是內相空間展開化，空間扭曲則應該是這種展開后造成的必然結果，點對點傳送也是基于此，但因為是內相移動，所以有距離限制，具體取決于內相空間的波及范圍。”
“沒錯！”
“那么外相呢？”
陳玉書指指毯子：“老實說這種描述不太健全，但確實外相空間包裹這一切，而且它不是靜止的，是流動的。”
李青書早就知道這點，默默聽著。
陳玉書道：“折躍的本質，其實就是從本相空間進入外相空間……”
說著他將一個小球放在毯子上，然后將毯子打開，毯子上的小球自動滾到另一頭。
陳玉書道：“是空間把我們進行了傳送。”
李青書道：“這些都是已知的。”
克勞迪婭笑道：“接下來就是未知的。根據我們從柳興辰那里獲得的資料，可以確定的是，外相空間并非沒有生命，但基本都是純粹精神層面的，沒有物質。”
李青書默默聽著。
克勞迪婭道：“這就是為什么精神可以連通，折躍難以進行的原因，因為外相空間拒絕物質的進入。如果我們把內相看成大地，本相看為枝干，外相就是枝椏。它更加輕，無法容納高強度高質量的物質存在。”
李青書問：“那么蟲洞呢？難道蟲洞不是從外相空間穿過去嗎？”
陳玉書取出一根針，將毯子折起，串上。
他指著著針道：“這就是蟲洞，這針的長度就是管道。我們進入蟲洞，就好比從從針的一頭進入，從另一頭出來。某種意義上，這屬于從外相借道，因為蟲洞本身保護了我們，我們沒有真正進入外相……”
說著他將毯子用力一拉，那根針已脫離毯子躍起，又扎進了另一頭。
陳玉書道：“看，就像現在這樣。蟲洞會出現，也會消失，它就像一條軌道，在外相空間穿行，沒有規律性，所以只能靠發現，也無法制造。至于蟲洞為什么會生成，暫時只能理解為上帝之手。”
就算是科學家也免不了用高緯度解釋低緯度這種事啊。
李青書笑：“我猜用毯子接住針這個做法，你練了好久？”
克勞迪婭笑：“不多，二十多次，畢竟要闡述空間和星能的關系太過復雜。”
“所以你們認為，星能是從外相空間過來的？”李青書已大致明白了他們的意思。
克勞迪婭點頭：“確切的說，我們認為星能是某種外相空間生物的精神力。”
嗯？
這個解釋讓李青書大吃一驚。
星能是某種精神力？
“為什么這么說？”他問。
克勞迪婭回答：“根據我們對星能的研究，我們發現它完全沒有規律，甚至沒有源頭可言。沒有源頭，是因為來自外相空間，沒有規律，是因為它源自生命體精神的釋放。而它和所有生命體精神更是有著高度的相似性。柳興辰就是這樣，他師從駱星漢，學習的是星能，卻發掘了自身的精神潛力，因為那正是駱星漢的研究方向。柳興辰在這方面是做得最好的！”
李青書抱起胳膊：“所以，所有的星能戰士，其實都是被某種外空間生命影響的存在？是有意，還是無意？”
克勞迪婭搖頭：“不清楚，那正是我們需要尋找的答案。”
陳玉書接口：“但有一點可以肯定，要想通過外相空間完成折躍，星能的發展就是最重要的一環。”
是這樣嗎？
也許吧，畢竟理論上說的過去。
而要證實這點，就需要那個尼伯龍宿主醒來。
想到這，他問：“柳興辰現在怎么樣？”
克勞迪婭回答：“他已經回到了離星，這段時間閉門不出，我們的人在盯著。”
李青書喃喃搖頭：“他知道我們在觀察他，這樣下去，那個家伙不會醒來的。時間不多，不能拖延。讓所有監視的人都撤離吧，必須給他發展和出手的機會，那個家伙才會冒泡。”
說著李青書來到那毯子上。
他看著毯子，喃喃著：“外相生物……外相生物文明……文明……你們到底想要什么？”
莫名的，他忽然開始有些理解系統對他社會性的研究的需求了。
也許對外相生物文明的追尋，就是神級文明所追求的終極真理？
又或者說，那是通往真理的關鍵一步？
想到這，李青書說：“對了，內相空間有沒有生物文明存在？”
克勞迪婭回答：“目前還沒有證據證實這點。”
“通知趙長明他們，對內相空間的研究也不要停止。我們已經擁有了內相空間，沒道理在這方面舉步不前。”
“我們用的是奇物，無法作為理論依據。”克勞迪婭提醒他。
李青書卻是一笑：“憑什么奇物就要脫離整個宇宙的基礎概念？又沒有這么一種可能，它之所以無法被我們理解，就是因為它們和星能一樣，原本都不存在于本相空間？”
克勞迪婭駭然：“你是說奇物來自內相空間？”
李青書托起黑球：“一個合理的猜想，對嗎？內相基于物質，外相基于精神，既然外相的精神滲透可以過來，憑什么內相空間的存在，就不能以某種特殊的形式存在呢？”
“可它們沒有共通性！”
“那或許只是因為它們就像一個個星球，每個星球都有自己的特點，但也一定有他們之間的共同點，比如大型星球為什么都是圓的，因為流體靜平衡理論下的重力吸積。”
說著李青書笑看克勞迪婭：“所以與其研究奇物的特性，不如研究所有奇物之間的共性。”
克勞迪婭脫口而出：“那你需要擁有足夠多的奇物！”
李青書點點頭：“會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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