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程當初和南鈞堯計劃過，喬遷時候邀請程程的父母、南鈞堯的兄嫂和侄兒，大家一塊兒熱鬧。
然而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真到了搬進新宅的時候，只南鈞堯拎了個行李箱，沒有看日子、沒有請親朋。
程程則是叫了搬家公司。
搬家公司是夫妻檔。五十來歲的夫妻倆，幫程程把雞零狗碎的三十多個箱子、袋子，搬進了尚景灣的新宅。
南鈞堯吃了一驚。
“你東西這么多？”他問。
程程往次臥看了眼，問他：“你收拾好了？”
南鈞堯指了指他的行李箱。
他收拾了一個28寸的行李箱，碩大無比。他還以為自己看上去太過于心急，拿了太多東西。
不成想，和程程的行李相比，他這個搬家，簡直是敷衍。
此刻，他和程程面面相覷。
“……行吧。”程程說。
南鈞堯給自己挽尊：“我用的東西少。”
她這邊才把東西搬進來，就有兩個自稱“收納整理師”的女孩子，上門來了。
程程招呼她們倆：“行李都在這里了。除了次臥，可以隨便放。”
兩個小姑娘跟程程溝通，看上去經驗非常豐富。
南鈞堯都不知道還有專門替人整理、收納的工作，微微愣神。
程程便說：“她們收拾需要六小時左右，你想不想出去吃飯？”
南鈞堯道好。
結果他們一下樓，就遇到了趕過來的聞路瑤。
聞路瑤的工作雖然很多，但過年期間比較空閑，她也給自己放假。
她聽說程程和南鈞堯搬家了，對此很是詫異。雖然程程說等搬好了、過幾天聚聚，聞路瑤還是忍不住跑過來。
瞧見南鈞堯，她也嚇一跳：“南總，您這……瘦得我都不太認識了。”
“你好，聞小姐。”
“你們倆，真的搬過來了？”聞路瑤又問。
程程點頭：“是啊。我們打算出去吃飯。”
聞路瑤立馬挽住她胳膊：“去我家吃。”
程程很為難：“你老公煮的東西，太清淡了，我不愛吃。”
“不是我老公煮，我們有了個專門做飯的阿姨。”聞路瑤說。
程程看了眼南鈞堯。
南鈞堯點點頭。
于是，他們在搬家的第一天，去聞路瑤家蹭飯了。
聞路瑤吩咐阿姨重新去買菜，給程程和南鈞堯做幾樣好吃的。
后來，聞路瑤借口請程程去嬰兒房看雪團，把程程引開了之后，私下里偷偷問她：“他怎么瘦成了這樣？他是不是吸d？”
程程：“不是。”
“你搞清楚了嗎？”聞路瑤的表情，非常嚴肅，“程程，這不是開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他真的不是。”程程道，“我很清楚，他只是去治療一些心理疾病，那邊……”
“那邊什么？”
“……用電擊。”
聞路瑤錯愕，她捂住口，把緊蹙的驚呼聲壓在嗓子里。
她的關心，比較委婉。
飯桌上，薛正東的關心就很直接：“鈞堯，你是沾染了什么成癮性的東西嗎？你瘦得脫了相。”
南鈞堯：“沒有。”
薛正東：“那你當心點，別被下屬舉報了。上次我家分公司一個主管，被人舉報，導致被查了好些時候，連經偵都驚動了。
不管是上面還是普通員工，對這種事都非常敏感。你這個樣子，還是休養一段時間再去公司。”
南鈞堯之前有這個猶豫的。
薛正東的話，讓他下了決心：“你說得對。”
一頓飯，吃得還算開心。
主要是孩子全程都在睡覺，沒人打擾四個人的聚餐。
南鈞堯沒什么胃口，但程程夾給他的魚肚肉，他還是吃了下去；程程給他剝蝦，他也吃了幾個。
吃完了飯，他戴上了口罩，和程程在附近公園里逛逛。
他說自己打算隔斷社交三個月，把身體養好了再出現，否則今天這樣的談話，就有無數次。
聞路瑤和薛正東相信他清白，其他人就未必信。
程程：“其實我也想這么建議你。既然你自己下定了決心，那就這么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