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喬接下了竇豆的經紀約。
竇豆要回家，鶯鶯跟著去玩，順便告訴竇豆：“云喬會給她手里的藝人租公寓，你收拾收拾，很快就可以搬家了。”
竇豆點頭。
兩人乘坐云喬這邊的商務車去了竇豆租住的房子。
一路上開車就足有一個半小時。
“那邊房子比較便宜，500一個月。”竇豆跟鶯鶯解釋。
鶯鶯看得出她有點尷尬，便道：“你這么小年紀就懂自力更生，挺好的。”
又問她，“你爺爺奶奶沒有給你留下房產嗎？”
“他們也是租房，早年從鄉下到城里打工。我爸爸年輕的時候一直說，‘房價一定會跌，買房都是傻缺’。
不僅僅我爺爺奶奶租房住，我爸媽也是租房。后來房價一天一個高度，再也買不起了。”竇豆嘆了口氣。
這種人，不在少數。
竇豆出生那個年代，正好是房價剛剛起步，可能從幾百長到了三四千。
普通人都覺得這房價長得太快了，各路專家也出來指導，叫嚷著房市要崩盤等。
有些人是覺得從幾百漲到幾千太夸張了，買了就是吃虧；而有些人聽了專家的建議，想要等房價降下來。
他們錯過了房市早期的紅利。
再后來，就不是幾千的事了，手里的幾萬塊、十幾萬，連腳下站立的方寸之地都買不起了。
竇豆她奶奶無數次夜里抹淚，說誰家當時還不如他們，因為買了房，現在賣掉后賺了幾百萬等。
總之，命運不會青睞每個人，有些人就是比較艱難。
竇豆和鶯鶯聊了一路，她又問鶯鶯：“云姐她到底是什么人？她是你姐姐嗎？”
鶯鶯聽了，沉默了一瞬，才笑道：“其實認真說起來，她是我母親——當然沒有血緣關系。”
“她是有什么妖的血統？”竇豆又問。
鶯鶯：“她不是妖。”
“《未央風華》熱播的時候，我天天追更新，后來還去補了當時的一些花絮。我記得有條花絮，是云姐將一個男的提上了屋頂。
當時都說他們倆和解，所以重新補拍了花絮，但我總感覺不對勁，論壇上各種陰謀論。現在想想，其實那個花絮，就是事實，對嗎？她的確把那男的拎上了屋頂。”
鶯鶯點頭：“的確是事實。”
竇豆：“我不問了，我懂了。”
到了她家，鶯鶯和她一起上了一棟很破舊的小樓，竇豆租了二樓的房間。
整個小區破敗不堪，樓也極其陳舊。
進了屋子，發現是一個六十多平改成三個單間的房子。
房間特別小，除了一張床幾乎沒有落腳的地方；沒有地板，房間是水泥地面；也沒有家具，只一張桌子，底下堆放了幾個塑料箱。
“洗手間在哪里？”
“……外面有共用的廁所。”竇豆跟她說。
鶯鶯去看了下，發現廁所也是沒有裝修的，一個簡單的蓮蓬頭，帶電熱水器；一個臟兮兮的馬桶。
其實，鶯鶯最近對燕城的房價也有點了解。
根據她淺薄的閱歷，她覺得在燕城租不到500一個月的房子，哪怕距離市中心一個半小時。
直到她看到竇豆的這房間。
竇豆還覺得挺好：“有地方住。以前我跟我爺爺奶奶住民房，一共二十多平，放了兩張一米二的床，下腳的地方都沒有，洗澡得自己打水。”
鶯鶯：“有房子住就很好了。”
現在這個年代的人，生活真的很好。
房子哪怕再簡陋，也不透風、不漏雨；而能滿足這樣條件，也就是最近三四十年的事了；沒有戰亂，可以吃飽飯，甚至飲食花樣繁多。
鶯鶯并不可憐竇豆。
依竇豆的實力和外貌，她很快就會出人頭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