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暖一直關心后續結果。
聞路瑤說她：“你不用再蹦跶了，他們倆中間，你插不進去的。”
羅暖聽了，不太開心問聞路瑤：“嫂子，你怎么不幫我？”
聞路瑤很生氣：“我憑什么要幫你作惡？”
羅暖哭了起來。
聞太太出來，詢問怎么回事，羅暖就說聞路瑤欺負她。
“……你怎么欺負妹妹？”聞太太呵斥聞路瑤。
聞路瑤：“她不干人事，我還不能說她幾句了？鈴鐺和程回好好的，她成天去搗亂，這是有教養的人該做的嗎？我們不教她，才是害了她。”
羅暖哭得更厲害：“你就是看不慣我。”
聞太太頭一回站在聞路瑤這邊，也說羅暖：“你嫂子沒說錯，這件事你做得不地道。你想要嫁權閥門第，我們可以替你想辦法，你不能去纏人家的男朋友。”
羅暖停止了哭泣，睜大眼睛看著聞太太，似乎不敢置信。
聞太太肅然：“暖暖，做人別太過分了，會遭天譴的。一次是不懂事，兩次就是純粹作惡了。”
羅暖錯愕看著她們母女，倏然感覺到了一陣刺骨寒意。
聞太太對她的不喜歡，她好像頭一回體會到了；她又想起在很久之前，她“救”聞路瑤引發的輿論，大家都夸她。
因為形勢所逼，聞家不能過河拆橋，所以聞太太必須對她好。
她們什么都知道嗎？
聞太太表情深斂，看不出喜怒：“你要是因為程回的事不開心，不如去北平馮家散散心。馮家位高權重，你可以認識和程回一樣有身份的男孩子。”
羅暖：“你們趕我走？”
“沒有，只是建議。”聞太太笑道，“這段日子，我們對你有多好，人盡皆知的。現在你出去說我們辜負了你，也沒人信。
只會說你這個人不知恩，感嘆一句‘升米恩、斗米仇’，我們白對你好了。如此一來，你不知感恩名聲在外，于你無益的。”
羅暖渾身發涼。
怪不得這段日子聞太太如此縱容她。
她有幾次在外面要求過分，聞太太也滿足她。
旁人還說點什么，聞太太便道她是薛正東的表妹，理應疼她幾分。
不成想，這些都是帶糖的毒藥，等著她上當。
外面人人提到薛正東的表妹，都說這孩子被聞太太嬌慣著，比親生女兒還親。
羅暖偶然聽人提過很多次的。
原來，聞太太沉得住氣，在不聲不響消除羅暖給他們的難題。
“……你這樣對一個孤女，不怕遭報應嗎？”羅暖面色驟變，陰狠看著聞太太。
聞太太表情淡淡：“你推路瑤出去擋子彈的時候，就沒想過報應？怎么，你以為閻王殿只看著我，不看著你？”
羅暖手指微微顫抖：“你、你果然知道？”
“誰又不知道？”聞太太依舊心平氣和，不動聲色，“暖暖，你是要繼續留在我們家，乖乖聽話，還是去北平馮家？”
羅暖嚇得后退數步。
她轉身快步上樓。
越想越覺得后怕，羅暖連夜收拾了東西，她想要趕緊從聞家離開。
她自負聰明，卻一直被聞太太耍得團團轉，羅暖越想越惱火，心里恨得厲害。
薛正東聽說了此事：“你想去馮家，可以。”
當初就應該把她留在馮家，她非不愿意，只得權宜之計帶著她。
這段日子，她倒也見識到了薛正東的厲害，沒敢在他和聞路瑤中間搞鬼，卻盯上了程回。
真是不得安寧。
送走她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