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過完，席儼去了紐約，那邊公司很多事要忙。
鶯鶯卻留在了燕城。
云喬不想讓她短時間內來回奔波。好不容易回來了，而且狀態很好，云喬就希望她多住些日子。
如果可以，就在國內生活。
云喬帶著鶯鶯去看了她自己的家。位于醫院不遠處的那片住宅，現在早已成了市政府的文物保護單位。
丁子聰曾經的那個小公館，后來翻新了，成了某個政府辦公地點，外人輕易進不去。
云喬和席蘭廷帶著鶯鶯，在外面看了片刻。
“……那扇窗戶還保留了之前的玻璃。”鶯鶯指了指二樓。
那是她的房間。
民國時期的建筑，用材非常厚實，外墻牢固，沒有改變。
“可能是翻新的時候，特意用了跟從前一樣的玻璃。”云喬說。
現在很多的老建筑翻新，工程師們都很用心，不僅僅玻璃的顏色與樣式，就連墻瓦都要對標從前的。
“……現在什么東西都能在網上買到。哪怕沒有，定制價格也不高。我們的制造業很發達。”云喬說。
鶯鶯笑了笑：“你好驕傲。”
“嗯，我們那個年代的大學生，是最早開智的一群人，比任何人都要憂國憂民。如果他們都能活到現在，一定也會很驕傲。”云喬說。
鶯鶯的小手牽了她的。
席蘭廷也說：“的確，你們那時候也跟現在的年輕人一樣，沒什么腦子。”
云喬：“……”
他們仨在門口看了半晌，有工作人員路過，問他們干嘛的。
云喬就如實說：“對這個建筑很好奇。”
“你、你是云喬吧？”工作人員突然說。
他是個二十出頭的男性，可能在網上閑逛，看過云喬的照片。
云喬：“對，我是。”
“沒想到見到了您真人。那什么，你們想進去參觀嗎？”男生問。
他情緒有點激動。
云喬：“合適嗎？”
“我們這個是市書法協會，不是什么重點機關單位。”男生笑道，“沒事沒事，你們進來看看。”
席蘭廷面無表情。
云喬連忙點頭。
小院掛了好幾個牌匾，不止是書法協會，還有好幾個協會，都屬于不太重要的單位。
丁子聰的這棟小樓不大，從上到下十幾個小房間。
鶯鶯特意在她曾經的臥房停留片刻。
室內有幾張辦公桌，好些筆墨紙硯，亂七八糟的。
剛剛過完年，很多單位還沒有正式開工，小樓里冷冷清清的。
男生好奇看了幾次席蘭廷。
參觀完了，男生想跟云喬和席蘭廷合影，云喬同意了。
她離開后，特意買了份水果外賣，送到了這個辦公室。
鶯鶯情緒莫名。
說不上失落，但也不是很高興。
“云喬，我如果能在這里工作就好了。”她突然說，“我也可以學書法。”
云喬失笑：“等你長大了能工作，這里未必就還是書法協會。有時候會搬遷的。”
“我還是想。”鶯鶯說。
云喬：“好，那你快快長大，然后在這里工作吧。”
鶯鶯點頭。
她靜靜回望那座小樓，似乎看到了父母，眼眶微微發潮。
她有了云喬，但她也深愛丁子聰夫妻。
席儼挺擔心鶯鶯的，去紐約處理完一些必要的工作，他又趕緊回來了。
因此，他和鶯鶯都住在云喬這里。
云喬要出去工作，工作還挺忙。
席蘭廷又回到了在家帶寵物的時光里。他往沙發里一坐，巋然不動。
鶯鶯卻總莫名畏他，不往他跟前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