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來說，水的密度比氫大9000多倍。”
“破銅爛鐵”解釋道：“但1立方厘米的金屬氫卻有1克重量，和氫氣的密度相差好幾個數量級，要想制作金屬氫，需要把氫氣從氣體加壓成金屬態，只是這并不容易，因為至少要有接近500Gpa的壓強。”
池衡皺眉：“很難嗎？”
“破銅爛鐵”既然這么說，肯定有什么困難。
果然，它接下來說道：“地球的地核中心壓強是360Gpa，TNT炸藥爆炸的壓力是10Gpa，自然狀態下，金屬氫只存在于太陽系的木星和土星的行星內部。”
池衡聞言苦笑：“開什么玩笑，總不能跑去木星挖礦吧。”
他突發異想：“既然TNT炸藥爆炸的壓強是10Gpa，那同時爆炸50次，不就能達到最低要求的500Gpa了嗎？”
“破銅爛鐵”：“？？？”
池衡笑了笑，擺手：“開個玩笑，別當真。”
“實驗室制造金屬氫最有效的手段是金剛石對頂砧，可以產生超過500Gpa的壓強來制造金屬氫，但損耗較大，該設備Junk并沒發現。”
“也就是說，哪怕有了3D打印機，我也沒法打印武器，更沒法打印子彈？”
池衡懵了：“那我老舅怎么突破限制的？Junk，一定有辦法突破限制對吧？”
“Sir，這是底層協議上的限制，Junk無能為力。”
“就不能黑進去嗎？我是說把這底層協議改了？”
“底層協議屬于硬件安全，一旦試圖修改底層協議，會觸發物理熔斷機制，導致3D打印機內部保險絲熔斷，整臺3D打印機將處于維修緊急狀態，失去工作能力。”“破銅爛鐵”否決了池衡的辦法。
“還能這樣？”
池衡不相信：“就沒有繞過去的辦法？”
“破銅爛鐵”沉默了片刻，搖搖頭，又點頭：“這是民用版本的3D打印機，軍用3D打印機沒有這個限制。”
“我明白了。”
池衡恍悟，指著遠處的K4級別實驗室：“不受限制的3D打印機一定是在那里面……”
“這種可能性很大。”
“破銅爛鐵”也贊同，畢竟在“車庫”發現了大量的步兵戰車，本身就證明了這座基地并非只是單純的研究用途，也是有著軍事方面的重大考慮。
那么存在軍用3D打印機也就理所當然了。
“另外，Junk，我還有個想法，”池衡眼睛閃動，“民用版本的3D打印機的確限制了打印軍事武器，可如果是分段打印呢？”
“Sir，您的意思是……”
“沒錯，赤龍本身不是一體成型的吧？”
池衡已經明白老舅是如何繞開這個限制了，“只要采用分段打印，然后組裝起來，不就行了嗎？”
對于池衡的狡猾想法，“破銅爛鐵”仔細想了想，點頭：“Sir，這的確是一個可行的辦法，但也要嘗試，如果打印機對槍械的零部件進行了限定，那么常規的零部件也肯定是無法打印的，另外，還是沒辦法解決最重要的子彈問題。”
“是啊。”
池衡嘆氣，相比起槍械，他目前還不用太過于操心，“赤龍”暫且夠用，關鍵在于子彈，沒有子彈的槍械都是廢銅爛鐵，而他僅存的子彈只剩下15顆了……做了一場噩夢，就莫名其妙消失了4顆子彈，讓池衡既驚懼，又惱火。
子彈這玩意太好限制了，不可能依靠分段打印來瞞過打印機，尤其是子彈內部最關鍵的金屬氫，沒有這個就沒那么大的威力。
“實在不行，還是從外面購買武器吧。”
池衡思索了下，只能如此去想，“我們再找找你說的金剛石對頂砧。”
“破銅爛鐵”自然沒去反對。
一人一機器又展開了搜尋，重點也是繼續排查實驗室。
能進去的實驗室就進去，不能進去的實驗室就暫時放棄。
“咦，這座實驗室……”
讓池衡意外的是，他一路過來的所有實驗室里面都很整潔，唯獨眼前的這座K1-13實驗室狼藉不堪，就像有好幾個哈士奇在內部搗亂后遺留的現場。
這種K1級實驗室不需要通行許可證，直接就能通行，池衡不可能放過這么異常的線索，踏步進去以后，發現地面的痕跡主要來源于一種碎屑，他蹲下身，穿著一身防護服的他不用操心什么安危，何況低等級實驗室并無威脅，便撿起了地面的碎屑捏了捏，“很像是某種碾碎的餅干質感。”
池衡又起身，后面的“破銅爛鐵”走了進來，低頭掃視了幾眼，說：“Sir，這是流化食物干涸后形成的……那是流化食物制造器。”
“什么？”
池衡看向一組機器，很像是電冰箱，有一個噴嘴，下面的盒子內確實有很多地面的碎屑。
“什么是流化食物？”
池衡回頭。
“是某種可流動的液體狀態食物，可以為人類的生存提供生長和繁殖特定的營養，比如碳水化合物、蛋白質、抗氧化劑、水、維生素以及礦物質。”
“破銅爛鐵”走上前來，用它的機械爪捏了一些碎屑：“Sir，這最上層的碎屑是流化食物干涸后的產物，從干涸程度來看，不會超過12個小時。”
原本池衡只是聽著，這句話以后，他猛地變色：“等等，你說不會超過12個小時是什么意思？”
“破銅爛鐵”答道：“這臺流化食物制造器在12小時前被啟動過。”
“被啟動過？”
池衡握著Glock17手槍的手臂顫抖了下，嚴肅問道：“會不會是這臺設備損壞了？自己噴出來的？”
“不可能。”“破銅爛鐵”按了下設備的觸摸屏，嘩啦幾下，大量的奶白色混合液體噴了出來，一次性就超過了400毫升。
“如果是設備損壞導致的，不可能只有這點碎屑。”
“破銅爛鐵”說道：“應該會比現在多得多，形成積層。”
池衡臉色很難看，“也就是說，這里有人在使用流化食物制造器？”
悚然一驚的池衡，就沒想過研究基地還會有人存在。
首先是老舅的筆記給了他這個感想，最后拿到的死者筆記，也同時驗證了這個猜測。
尤其一路進來后，他并沒發現活的生物，連無底洞邊緣發現的人形怪物也沒見到。
池衡不放棄地問道：“會不會是我們之前……看到的那人形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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