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明亮的辦公室里,曾琦穿著套英倫風西裝,打了個領結,正式得可以原地當新郎。
這絕對不是小師兄該有的畫風。
沈梵音很確定。
曾琦拽了拽自己的衣袖,故作淡定的說:“新工作新氣象,我要從保持自身的良好形象做起。”
沈梵音:“你已經把‘我要泡楊總’五個字寫在臉上了。”
曾琦尷尬了一瞬,便裝作沒聽懂,直接轉開話題:“你來找我有什么事?”
沈梵音沒心情吃瓜,站在辦公桌前看著他問:“海城的貨你看過了吧?情況怎么樣?”
“沒問題。”曾琦生怕沈梵音再說什么,正色回道,“工藝一流,不得不說啊,蘇沐挑的廠子真的可以……”
沈梵音:“那是淺淺選的。”
曾琦的眼睛亮了亮,本想用更華美的言辭夸贊,但轉念一想,還是放棄了。
他清了清嗓子,說:“反正沒問題,這我可以很確定。”
“行。”沈梵音點了下頭,“你說沒問題我就放心了……對了,翎羽現在還好吧?”
“理順了。”曾琦回答得很簡單,仿佛這真的只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而已。
“嗯。”沈梵音點了下頭,“你這兒準備一下吧,十天后新品上市。”
曾琦微怔:“我沒聽淺……楊總說起這事。”
“她開會呢,”沈梵音看了眼手表,“我這就去跟她說。”
曾琦聳了聳肩,一副公事公辦的表情:“那你與她商量好我再準備吧,我得聽老板的話。”
沈梵音:“行唄,小師兄已經是別人家的狗子了,我能理解。”
“這叫啥話!”
“我明明只是遵從流程辦事!”
“沈梵音你不會又要去告狀吧?”
“……”
楊淺每次開完董事會都覺得頭暈腦脹。
楊氏現在表面上是沒有太大的問題了,可平靜之下,是董事以及員工對她這個新任總裁的不信任。
她急需一場漂亮仗來穩固地位和話語權。
是以,當楊淺看到沈梵音時,眼睛都亮了。
“十天后,聯名上市。”
沈梵音只說了七個字。
楊淺遞給她一杯奶茶,問:“確定了?”
“嗯。”
沈梵音喝了口奶茶,垂著眸子說:“公關那邊我來負責,你這兒確保排貨和線上發貨及時就好。”
“行,早就準備好了。”楊淺看著她,沉默片刻問了一句,“你沒事吧?”
沈梵音含糊回答:“還行。”
“那事兒我聽說了,怪不得你。”楊淺難得體貼,安慰了一句。
不過下一秒她的話鋒就變了:“不過你只弄一個陳北就離譜了,陳家的一條狗而已。”
沈梵音:“陳北的事跟我有什么關系,我和他說了幾句話就走了,我哥和監控都能作證。”
“我這兒沒有竊.聽器。”
“那也跟我沒關系。”
“嘖……”
楊淺撇了撇嘴,不再提這事,轉開話題問道:“那陳黎?”
“二十天。”
沈梵音答。
“嗯,時間還挺充裕。”
“是啊。”
-
警局。
二隊長遞過來一個牛皮紙袋,對宮洛說:“剛有人送來給你的。”
宮洛接過后沒直接看,而是說:“報假警的那個,批評教育時間長一點兒。”
陳北這事夠不上擾亂秩序,只能批評教育了事。
二隊長戲謔的看著他,打趣:“咋地?突然針對他是為了啥?”
宮洛淡淡的說:“我懷疑宋雯自殺是平樂娛樂挑起的輿論戰導致的。”
二隊長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那天與宮洛一起去了現場,看到了宋雯的尸體。
案發現場看過多少都不會習慣,他永遠都不會習慣死亡。
二隊長咬了咬后槽牙,低聲說:“我去。”
宮洛沒攔他,從牛皮紙袋里拿出了一摞a4紙。
他掃了幾眼,立即抬頭朝在走廊里越走越快的二隊長喊:
“你快點兒,千萬別讓他們把陳北放了!”
二隊長腳步微頓,繼而發足狂奔。
他沒來得及問宮洛為什么,但他了解宮洛。
二隊長沖進審訊室,卻發現原本應該在那兒接受批評教育的陳北已經不見了蹤影。
他罵了句娘,趕緊往外跑。
萬幸,在警局大門口,他攔住了一只腳已經邁出門的陳北。
陳北皺眉,相當不滿:“怎么?還有事?”
他眼神不善的瞥了眼二隊長胸前的六位號碼。
今天的事,他必定要向他們局長舉報!
二隊長無視掉他那記恨的眼神,直接說:“不好意思,陳北先生,你現在還不能離開。”
陳北錯愕:“你說什么?”
二隊長揮揮手,示意旁邊的同事:“帶回去。”
“等等!你這是什么意思?你們無能找不到證據還不讓我走?這是什么道理?明明我才是原告……”
-
李家。
李鴻達一身疲憊回到家中,還沒來得及拖鞋,妻子便跑了過來,拽著他的胳膊急切說道:“快走快走,回家!”
李鴻達疑惑看她:“怎么了?”
他心里隱約有些猜測,雙腳生了根似的,任憑陳小妹如何拽他他自巍然不動。
陳小妹瞧出他的不對勁來,擰著眉頭說:“你干什么?家里出事了!七哥被抓了!”
李鴻達皺了皺眉:“我聽說他去報警了,怎么反過來他倒是被抓了?”
陳北今天的荒唐事李鴻達也聽說了,當時他只有一個感覺——這事一定與盛華脫不開關系。
他當時只覺得景澤珩還是年輕,竟然走了這樣一步錯棋。
這種輿論只是一時可怕罷了,只要證明是污蔑,那景澤珩自己就會有數不清的麻煩。
他還覺得自己妹妹夸大其詞了,沈梵音一個小丫頭哪能有什么真本事?
結果現在,他妻子告訴他,陳北這個去報警的被抓了。
陳小妹眼神躲閃,只說:“肯定是盛華那邊的意思唄,七哥能犯什么事呢?”
她說話明顯底氣不足。
李鴻達低笑一聲,掙開她的手說:“陳北平時干過什么還用得著瞞?他們公司的演員他哪個沒沾過?”
話說完,李鴻達也覺得奇怪。
李鴻達玩得花,但尾巴掃得一直很干凈,應該不會出事才對。
難不成……
陳小妹皺了皺眉,繼續催促:“你先別說這些了,咱們趕緊回老宅,這事兒得好好商量。”
李鴻達下意識掙開她的手,然后想了想,又把她拽住了:“不許去。”
“你說什么?”陳小妹不敢置信的看著他,聲音拔高了八度,“那是我哥!”
“我知道!”
李鴻達把她甩到了沙發上,皺著眉頭指著她:“陳北是你哥,但是你別忘了,娟娟馬上就要結婚了,她的前途你不想想?”
陳小妹愣了愣神,小聲辯解:“有小黎在,總歸是不能真出事的……咱們這會兒不去,以后她不給你單子了怎么辦?”
李鴻達在沙發上坐下,看著妻子不由得嗤笑出聲:“陳黎?秦宇給她扛事之后是什么結果?說句難聽的,對于陳黎來說,你們這些叔伯姑姑都死了對她來說才是好事吧?”
“你再想想玉蘭,她聽陳黎的話之后是什么結果?自己被逼出翎羽,陳黎還往她身邊安釘子!”
陳小妹張大了嘴巴,看著丈夫,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李鴻達把話說出口了,人也放松下來。
他倒了杯水喝下,這才說:“老婆,你仔細想想,陳北今天去警局是去報案的,要是沒有切實證據,警察會直接把他扣下?”
陳小妹捂著心口,突然感覺自己從未真正認識過自己的家人,就連丈夫也有些陌生了。
李鴻達放下水杯,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聽我的,這事咱不參與,陳氏和盛華,咱誰都得罪不起,就算……就算最后陳黎記恨我,打壓我,我公司開不下去了,我還可以打工。”
“總歸是餓不到你和娟娟的。”
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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