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威脅本官?”陳言皺皺眉,心知肚明,對方是想用錢財來脅迫他,要他莫要多管閑事。
“大人誤會了,這不是威脅,而是懇求。”忘禪柔聲道,“清夫人便是聰明人,所以方能與我等合作長久。大人更勝清夫人,自然也清楚彼此的界限。我等不會過問大人的事,大人自然也不會過問我等的事,對么?”
“哈哈!”陳言哈哈一笑,“本官最喜歡直言不諱的人,師太這話,我記心中了!”
派馬車送忘禪離開后,陳言趕緊去了益王的院子。
益王早在忘禪去后院清洗身上污穢時便被陳言搬離了那大床,泡進了放滿熱水的浴缸中,清洗的同時也讓身體從寒冷中恢復過來。
此時他已經清理完畢,臉色變得紅潤,恢復了正常模樣。見著陳言進來,他急切地道:“如何?”
陳言欣然道:“對方深信不疑!順便太后也深信不疑,哈哈!”
益王吃驚地道:“什么?太后也來了?”
陳言簡單將事情說了一遍,最后道:“王爺莫要恨太后,她并非是對你有私怨,而是因為認為你會影響皇上的帝位,方才希望你死。”
益王神情出奇地平靜:“陳大人不必為她解釋,本王并不在意此事。她這人平素雖然不錯,但任何牽涉到皇上之事,她均會不擇手段,這一點我早已知曉。事實上,也正因此,本王對她倒有幾分敬意,無論她是為了女兒安危,還是帝位穩固,又或者富貴榮華。”
陳言肅容道:“王爺胸懷,令下官敬佩。”
益王不再談這個話題,道:“水云庵此地,你知道多少?”
陳言坦然道:“今日尚是初次聽聞。”
益王微微一笑:“本王倒是對這地方有些了解,此地是個小庵,大約有十余人,與通元寺那類地方截然不同。但,此地比通元寺建得更早,代代相傳至今。”
陳言訝道:“聽聞通元寺號稱千年古剎,那這小庵豈不是也有上千年的歷史?”
益王點頭道:“正是如此。不過雖經千年,此庵據我所知,縱然是京城之人,也多有不知道此地的。”
陳言好奇道:“既是這般地方,王爺怎會知道它?”
益王反問道:“你忘了你的前任是誰么?”
陳言一震道:“王爺怎會知道我的有前任?!”
他自來到大周,不但從未與人說起過自己的過去,也從未見過與他一樣、自別處而來的異人,益王怎會突然提起?!
難道,此人不知不覺中,竟然查出他乃是穿越而來?!
益王凝視著他,飽含深情地道:“瞧你這記心,不就是本王?”
陳言:“……”
兩人大眼瞪小眼地瞪了片刻,陳言突然反應過來,恍然道:“噢,王爺說的是京兆尹!”
益王奇道:“不然呢?”
陳言尷尬至極,含糊道:“下官正想著別事,一時沒反應過來,王爺見諒。”
法克!
這家伙說的“前任”,和他習慣的“前任”不是一個前任,還以為對方說的是他前女友,原來是說京兆尹前一任官員,嚇他一大跳。
“本王在任之時,親自去水云庵抓的偷香賊就至少有四個,更不用說平時京兆衛抓的。”益王說著說著,忽然輕輕一嘆,“你說的那個忘禪,本王便曾見過。坦白說,縱然不好女色,本王也深覺此女出家是辜負了那身好皮囊,暴殄天物。”
“啊?王爺對尼姑也感興趣?”陳言有點懵。這世界怎么了?他自己一看到光頭,就興致大減,怎么前有吟霜、張大彪,后有益王,居然都覺得忘禪是個絕色美女?
“勿得胡言,本王豈有褻瀆之心?”益王正色道,“只是覺得可惜,這般女子,合該嫁個好夫家,方不辜負這天姿國色。”
“這嘛,下官倒是有些不同看法。”陳言撇撇嘴。
“哦?怎么個不同?”益王問道。
“敢問王爺,女子的容顏美貌,能保得幾時?”
“滿打滿算,超不過十年吧?”
“一旦年華老去,請問那些個因為她美麗動人而娶她的男子,是更加珍惜她,還是喜新厭舊?”
“只怕,后者的可能性更大吧?也就是說,她能受寵的日子也就這十來年。”
“之后還有數十年時光,都要在被夫君冷落、甚至在看新來的姬妾臉色的日子中度過。”
“萬一新人心腸毒一點,吹點枕頭風,讓夫家把她休了,那她以后更是只能孤苦伶仃,一個人孤獨終老。”
“敢問這樣的日子好,還是出家有十幾個閨蜜相依相靠一輩子來得好?”
益王愣愣地聽著他這一篇言論,一時無言。
陳言說完,見他啞口無言,微微一笑。
今日又是妙語點撥這些愚者的一天,我這一番真知灼見,還不把你震得一愣一愣的!
哪知道益王愣了一會兒,忽然遲疑著道:“閨蜜……是何意?”
陳言干咳一聲,道:“是我家鄉話,意為女子的知心好友。”
益王恍然道:“原來如此,真是難為你說了這么多自以為是的無知之言。”
陳言一怔:“什么?”
益王哼了一聲,道:“什么十幾個閨蜜相依相靠,你可知她曾有數次被偷香賊襲擊之事,其中至少有兩次,是因為同門與外人勾結,甚至將她成功捆抓離開了水云庵。若非本王及時趕到,將人救下,只怕她已受盡賊人凌辱!”
陳言默默地閉上了嘴。
這特么誰知道啊!
不過話說回來倒也是,女人的嫉妒心最是不可理喻,何況還是禁欲的女人?雖說在他眼中忘禪不咋滴,但別人眼中她似乎真挺漂亮,沒被人投毒潑硫酸算是老天賞臉了。
“只是沒想到,此女竟然會做此勾當。”益王感嘆道,“不過她做這種事,她師父亦即如今的庵主賢如尼,只怕也撇不了干系。”
“不過下官對忘禪的話倒是有幾分相信,只怕就算深查此庵,也很難查得出那暗中索買王爺與皇上的消息之人。”陳言有些遺憾。
“至少已有了一點線索,總比什么頭緒都沒有來得好。對方如此謹慎,必有圖謀,須得小心。”益王頓了頓,又道,“坦白說,本王還是覺得,她雖然不知道對方下落,她師父未必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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