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回頭才發覺,原來賢如尼用不著他吩咐,早就已經拖著忘禪退回了禪房,奮力將禪房鐵門關上。
陳言:“……”
這特么躲得也太爽快了吧?
就在這刻,外面突然傳來刀兵交擊的聲音,連綿不斷!
陳言微微色變。
難道又有敵人殺來?
而且,交手之聲連續不斷,證明張大彪沒法一擊制敵,若非對手強悍,便是敵方人數極多!
難怪王岳會大叫示警,情況不妙!
他當機立斷,一個轉身撲到禪房門口,一把拉住還差半尺便關上的房門。
“陳大人你!”賢如尼驚叫道。
“讓本官進去!”陳言喝道。
“這……”賢如尼略一猶豫,陳言哪會管她,硬生生把門推開少許,擠了進去。
賢如尼無奈,只得讓他進入,然后才合力將房門關上。
喀!
房門一聲輕響,門鎖鎖上了。
忘禪看著陳言:“大人,究竟怎么了?”
陳言臉色凝重地道:“對方有幫手趕到,估計人數不少,咱們被困住了。”
他此前讓王岳在前門看著,不僅僅是不讓人出去,也要起望風之責,戒備有人趕來幫忙。
也多虧這安排,否則他怕是連躲起來的時間都沒有。
賢如尼臉色難看地道:“這些歹人恁地可惡,真是要把我水云庵趕盡殺絕么!”
陳言看她一眼:“也不至于,對方目標是這位小師太,只要將她交出,對方說不定會放過其他人。”
賢如尼怒道:“讓我交出忘禪,絕不可能!”
陳言心生異感。
這尼姑對忘禪這個徒弟,著實有些不同。這么多弟子,她只救忘禪一個,現在也一副絕不肯讓忘禪出事的模樣。
“那現在怎么辦?”忘禪微微蹙眉,“咱們被困在這里,無人相救,終究不妥。”
鐵門雖然結實,但終究有被破開的一刻,到時候,憑他們仨,還不是只能任由對方搓圓捏扁?
陳言輕吁一口氣,抬腳走到禪床上,一屁股坐下,輕松地道:“在京城地界搞事,本官若是讓他們這么輕松好過,豈不是白做了這個京兆尹?一個時辰內,本官不讓他們哭侈喊娘,我陳言這名字倒著寫!”
賢如尼看傻子一樣看著他。
傻了吧?人家把你困在這,怎么搞得像是你把人家困住了一樣?
忘禪卻詫異道:“大人此話當真?”
賢如尼哼了一聲,道:“忘禪,莫要將大話當真。這位陳大人的話,聽一聽便行了。”
陳言哈哈一笑:“賢如尼師太看來對本官尚有些猜疑,不如咱們打個賭如何?一個時辰內,若是本官未能讓他們哭爹喊娘,便算我輸,本官自己掏腰包,將你這水云庵擴修十倍,另外還給你庵中所有菩薩全部重塑金身!”
忘禪微微動容:“大人如此大方,想來必是有十足把握?但若您贏了又如何?”
陳言笑瞇瞇地道:“本官要是贏了,便請二位答本官幾個問題,怎么樣?這賭注夠誠意了吧?”
忘禪訝異道:“這么簡單?”
賢如尼卻淡淡地道:“大人這心計,用在那些個不懂世事的丫頭身上,或能得逞,用在貧尼這里,屬實不必。”
陳言雙眼微瞇:“師太這話,本官就有些不解了。本官只是打個賭而已,何來心計之說?”
一旁忘禪也睜著一雙妙眸,不解地看著賢如尼。
賢如尼眼中透出鄙夷之色:“若大人輸了,就意味著我們均已落入賊徒之手,到時候如何還能找你討得賭注?如此大人便等于立于不敗之地,不是么?”
忘禪想了一想,這才恍然。
陳言失笑道:“師太這話把陳言瞧得忒低,不是你提起,我還沒想到這一層。”
賢如尼神情轉冷:“橫豎你我未必還能活得一時三刻,貧尼也不藏著掖著了。陳大人,你我不是一路人,請大人自重量,哪怕只剩這最后時光,也請你自重!此地乃是佛門清凈之地,不是你花言巧語之所!”
陳言奇道:“自本官來此,便一直被師太針對。本官真不知道何時得罪了師太?”
賢如尼再壓不住怒氣,怒容頓現:“大人何必裝模作樣,你明明心知肚明!”
陳言一臉茫然:“這話本官著實有些摸不著頭腦,還請師太明示。”
賢如尼惱怒道:“你上回哄騙忘禪,讓她……”說到一半,自己覺得有些羞恥,說不下去了。
陳言心中一亮。
果然是為此!
方才見到忘禪時,他就忍不住偷看過她身前,發覺她并沒有再真空上陣。想也知道,肯定是這位賢如尼師太發覺徒弟的異狀,想辦法讓忘禪改了回去。
他本想借著打賭的機會,試著看能不能從這倆尼姑口中探得些情報,不過賢如尼頗有戒心,看來這一招難以生效。
不過,想到賢如尼發覺徒弟居然真空回來的情景,他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方才那個二教領帶人來襲時,賢如尼也只拉著忘禪躲起來,看來對這徒弟十分疼愛,結果后者居然被人忽悠成那樣,只怕當時肺都快氣炸了吧?
“大人,有何好笑?”忘禪疑惑地道。
“呵,本官只是笑令師身入禪門,卻仍以肉眼識人。”陳言勉強壓下笑意,搖頭輕嘆,“佛祖以身飼鷹,何其慈悲,若是知道后世有弟子竟以惡意揣度他人,只怕身在極樂,也會喟然而嘆吧。”
“陳大人,你若以為貧尼會被些許口舌之能所惑,未免太小覷了我。”賢如尼冷然道。
“本官不過實話實說罷了。”陳言聳聳肩,“佛祖慈悲,以善度世。可師太卻以惡意揣測本官,這豈非有違佛祖教誨?”
“你!”賢如尼臉色微變,卻不知該如何反駁。
“師父,陳大人這話,似乎有些道理。”忘禪若有所思地道。
“徒兒,你莫要聽他胡扯!”賢如尼急忙道。
“胡扯?那師太倒是告訴我,本官哪句話有錯?難不成,佛祖并非以善度世,也是像你這般事事以惡意揣度他人?”陳言哂道。
“這自然不是!但……”賢如尼一時有些語塞。
“這不就得了?本官雖身在凡塵,也知道此理,可師太身在空門,反似不明此理。到底你心中有佛,還是我心中有佛,只怕還兩說。”陳言笑瞇瞇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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