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錦醫成凰 > 第219章 分毫不讓(1更)
  “什么?”沈仲磊驚得直接站了起來。

  他預想了不少沈天舒可能的解釋,但是這個理由,是他萬萬不敢想也絕對想不到的。

  “世子爺現在……”沈仲磊緊張得差點兒打翻桌上的茶盞,甚至都沒想到為什么厲子安受傷不去找他這個知府,而是找沈天舒。

  “人暫時安頓下來了,傷口也都處理好了,如今只需每天換藥,好生休養了。”沈天舒嘆了口氣道,“世子爺受傷很是嚴重,卻連對手是誰都不知道,連他身旁的暗衛也都受了傷。

  “原本世子爺是不許女兒將這件事說出去的,但是女兒想著,如果世子爺當真在永州府出了事,到時候即便父親不知情,也少不得要受牽連。

  “倒不如悄悄透露給您,即便不能去面見世子爺,但事至少能夠多做幾手準備,比如加強城內的巡查什么的,至少要保證世子爺的安危,讓他能夠安全地養傷才好。”

  “對,對。”沈仲磊這才回過神來,問,“世子爺如今在哪里?”

  他說完不等沈天舒回答,立刻擺手道:“既然世子爺不讓說,你就別告訴我了,只說個大概方位就行,我好加派人手。”

  “城東。”

  “好,我這就去安排。”

  “爹。”沈天舒叫住急匆匆的沈仲磊,猶豫道,“母親那邊……”

  “放心,你回房就是了,她那邊我去說。”

  沈仲磊此時滿心想的都是厲子安怎么會受傷,自己該找個什么借口安排人手這些事兒,哪里還顧得上后宅這些雞零狗碎的事兒。

  沈天舒回到雙棠院,院子里空蕩蕩的,四個人都被打了板子,全都趴在自己房里動彈不得。

  “嬤嬤。”沈天舒先去看了楊嬤嬤,“都是我不好,連累了你們……”

  “這事兒怪不得姑娘,夫人早就想找咱們的錯處了,今天不過是借姑娘的話撒筏子罷了,即便今個兒沒事,以后也總是躲不過的。”

  楊嬤嬤趴在床上,費力地扭著頭看向沈天舒,猶豫了半晌還是開口道:“姑娘如今長大了,有自個兒的想法和秘密了。但老奴是姑娘的乳母,在這個家里,老奴只有姑娘,也只為了姑娘,不管姑娘要做什么,老奴都會一心向著姑娘的。”

  楊嬤嬤這話直接把沈天舒的眼淚給說出來了。

  她能感受到楊嬤嬤對自己的關心和維護,但是她背負的秘密太多、太沉重,讓她不敢貿貿然都暴露在楊嬤嬤面前。

  沈天舒握住楊嬤嬤的手,道:“娘沒了之后,嬤嬤就是我在府里最親的人了,我知道嬤嬤一心待我。

  “我如今也的確有些不方便為外人道的秘密,但是嬤嬤放心,我絕對不是在做什么壞事,只是想給自己掙個好前程罷了。等以后時機成熟了,嬤嬤自然會知道的。”

  沈天舒從楊嬤嬤的房間出來,又去看了明繡和兩個小丫頭。

  回房之后,攤開紙筆,寫了一張藥方交給明卉,讓她出去抓藥。

  明卉前腳剛走,含巧后腳就來了。

  “大姑娘總算回來了,夫人請您過去一趟。”

  “我知道了,含巧姐姐先回去吧,待我換了衣裳,收拾一下就去。”

  含巧回去之后,左等右等也不見沈天舒的影子。

  許氏氣得把茶碗都摔了,道:“她這是什么意思,這是跟我耍脾氣么?”

  沈天舒在房里根本不著急,等明卉買了藥回來,教她如何熬制藥膏之后,這才施施然換了衣服,帶著明玉去了正房。

  許氏足足等了小半個時辰,臉色難看到不行。

  “你還知道來啊!”

  “女兒房中嬤嬤、丫鬟如今都臥床不起,實在無人可用,更衣梳洗都靠明玉一個人忙活,耽擱了不少時間,還望母親見諒。”

  許氏被噎了一下,質問道:“你這話什么意思,你這是埋怨我罰了你房里的人?”

  “母親是家中主母,無論罰誰,都是您的權利,女兒自然不敢有怨言。”

  沈天舒嘴上說著不敢有怨言,表情和語氣卻全然不是那么回事兒。

  “那好,既然不敢有怨言,那我就告訴你,我不光要罰她們,我今日還要罰你,還要罰明玉和明卉兩個丫鬟。

  “沈天舒,你身為家中長女,不但不遵守規矩擅自出門,回來之后還態度惡劣,言語怠慢,絲毫沒有知錯的樣子。

  “明玉和明卉,二人身為姑娘身邊的貼身丫鬟,在姑娘行為不端的時候,非但不直言勸阻,還跟著一起漠視規矩,行為不端,也是該罰。

  “所以從即日起,就罰大姑娘在房里閉門思過,沒有我的允許不可出門。

  “明玉、明卉兩個丫頭,每人打十板子長長記性,好讓她們記住,以后遇到這種事兒,還敢不敢縱著姑娘胡鬧!”

  “當初云瑤在禁足期間,幾次三番地逃家外出,母親都沒有打罰她房中的下人。

  如今且不說我并非被家中禁足,只是遇到急事,看時間太早所以沒有稟報母親便先急著出門了,我房里的下人就該被打板子?

  “母親若是執意如此,那恕女兒難以接受,不如將父親請來評一評理。”

  “你……”許氏氣得脖子上的青筋都凸出來了,“你這是仗著你爹疼你,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么?”

  “我今日出門所為何事,不便與母親直說,但父親心里清楚。

  “我只能說,我并非是為了自己玩樂,而是一心為了沈家。如果母親不信,大可以找父親一問究竟。

  “至于我房中的下人,母親上午已經責罰過了,難道還覺得不夠么?”

  “沈天舒!”許氏氣得站起身,指著沈天舒道,“你這是什么態度,你眼里還有沒有長幼秩序,尊卑上下了?”

  “女兒以前就是太尊重長輩了,所以才險些吃了大虧,如今自然是不敢了。”

  沈天舒也站起身,緊盯著許氏的眼睛,態度強硬,分毫不讓。

  “好,你行,仗著你娘舅得勢,如今把你狂得不知道姓什么了!

  “只可惜遠水救不了近火,與其想那遠在杭州府的,不如先顧著自己眼前兒吧!”

  許氏說著,從一旁的撣瓶內抽出雞毛撣子,抬手就朝沈天舒招呼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