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牧見了自己兒子進來。
微微皺眉。
做什么?
雖說,應庭光是他的兒子,可在軍中,他一直都是一視同仁。
沒有命令,是不能擅離職守的!
他沉目,“誰讓你來的?”
語氣略有幾分冷。
他還帶有些責怪的意思。
應庭光沒有在意這些,而是道:“咱們父子,都很久沒有坐下來聊一聊了,所以想和您聊聊!”
應牧聞聲,自然也拒絕不了兒子,就道:“想說什么就趕緊說吧!說完趕緊去你的轄區!”
應庭光點點頭,目光也有幾分深邃,“爹…您說拒北城能守住嗎?”
剛才,應牧也有考慮這個問題,誰曾想,沒一會兒功夫,他兒子也來問了。
應牧緩緩道:“我相信,一定能贏的!”
嘴上這樣說。
心中卻不是這樣想的!
可謂是心口不一!
對于應牧的這個答案,應庭光嘆了一口氣,又搖搖頭,“到了現在,您還在自欺欺人!”
“爹,拒北城,這一次恐怕守不住了!”
聞聲,應牧臉色瞬變,沉聲道:“別在這里胡說八道!”
“明白嗎?”
“告訴你,你這是在動搖軍心!”
“爹……”應庭光叫了一聲,“明明我說的是現實,您卻說我是在胡說八道?”
“我…我沒有!”
“到了現在,咱們一定要有自知之明啊!”
應庭光繼續道。
應牧這時候,冷冷的斜了他一眼,就像刀子氣的,“你再胡說八道,小心我砍了你!”
“呵呵……”應庭光這時候笑了起來,“都什么時候了,您還想著大義滅親?如果砍了我真的能退武朝大軍,孩兒愿意走這條路!”
“可您覺得,這真的可能嗎?”
“咱們現實一點兒,拒北城,已快守不住了!”
啪!
話音剛落。
應牧一巴掌已打在了他的臉上。
其,滿面怒色。
“你在胡說八道,我打死你!”
“大楚軍,一定能贏!”
應庭光也沒有生氣,把嘴角上的血,擦掉,眼神依舊無比的堅定,“您不讓我說,可我偏偏要說!”
“一定要說!”
“你……”應牧這時候,氣的不輕,整個人身體都瘋狂的顫了起來,“小東西,你今天是故意來氣老子的吧!”
應庭光搖搖頭,“我沒有,我只是想讓您認清楚一點現實而已,這一次,我們是擋不住武朝大軍的,沒用的…說了這么多,我是想讓您給自己留一條后路,而不是把自己的后路也斷了!”
“就算沒了大楚,但依舊可以有應家!”
應牧可是身經百戰的老將,對于他說的言外之意,又怎么可能聽不懂呢?
其,再次震怒!
抬手,沖應庭光就是好幾個巴掌!
“你個小雜碎,在胡說什么?”
“信不信老子現在就砍了你?”
刷!
拔出長刀。
刀鋒恐怖極了!
搭在應庭光的脖子上。
鋒芒,綻的一覽無余…
可應庭光,從始至終,臉色都沒有變過。
無所畏懼。
和應牧針鋒相對。
應庭光繼續道:“就算您現在要砍了我,可我還是要說的!”
“爹,求求您了,認清楚一點現實吧!”
“咱們的處境,真的很難很難!”
“再這樣堅持下去,我們就會和城中的那些老百姓,一樣的下場了!”
“你……”應牧氣的快要爆炸了,可終究還是沒有砍出手中刀,不忍,其顫道:“你這個小雜碎,是想把老子氣死不成?”
“你你……”
應庭光見應牧不忍砍自己,就道:“爹…我說的句句都是實話,您不能不聽啊!”
“求求您了,就算不為了自己,也應該為了應家吧!”
磕頭!
應牧把刀丟在地上,面無表情,一字一句的說道:“沒有陛下,就沒有現在應家的一切!”
“你想讓我賣主求榮?告訴你,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還有你個小雜碎,給老子聽好了,陛下對我們不薄,你要是敢有其他的想法,老子第一個砍了你!”
“行了,你想說的我心中都明白,趕緊滾出去吧!”
“別在我面前晃悠了!”
“爹……”應庭光不愿意就這樣放棄,還在苦苦的堅持。
應牧冷眼相對,“得虧你是我的兒子,要不然,剛才就把你砍了,什么玩意兒?”
“滾!”
應庭光依舊跪著。
一動不動。
雙膝,好像和地面融為了一體似的。
“我讓你滾,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我……”應庭光不愿意離開,“爹,求求您了,一定要三思而行啊!”
噸!
下一秒,應牧一腳,狠狠的踢在了應庭光的胸膛上。
沉悶的聲音,響起…
“馬上滾出去,別在老子面前礙眼!”
“還有,告訴你,收起你的那些心思!”
“如果再讓老子知道你有那些非分之想,老子第一個弄死你!”
應庭光被應牧修理了一頓。
應庭光沒辦法,只能忍著痛,退了出去。
不過,他心中卻是非常非常的不滿!
握拳,咬牙切齒,還特娘的真是一個老糊涂…死狗一條道啊!
當然了,這些話,他也不敢說,如果在應牧面前說了這話,他今天就算不死,恐怕也會斷條腿。
“老糊涂!”
“真是一個老糊涂!”
應庭光切齒,心中不爽極了。
至于應牧,現在黑著臉,對于剛才應庭光的說辭,他想都沒有多想,那種事情,斷然不可能發生在他的身上。
他可是一個鐵骨錚錚的軍人。
豈能武委曲求全的事情?
答案,已經非常的確定了!
如果誰再敢他面前提投降一事,必一刀將其砍了,想到這里,心中就憤怒不已,氣的狠啐了一番。
如今的拒北城內,烏泱烏泱,人間亂象…
用一個詞語來形容,那就是慘不忍睹。
讓人沒法正眼看。
自然,楚皇等人,明明知道發生了什么,也全部當做沒有發生,可謂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應庭光離開應牧所在的休息室,來到了自己守著的轄區,望著遠處的武朝軍大營,心中感嘆萬千,這怎么能贏了呢?
他覺得,太扯淡了!
想走投降這一步,可因為應牧的原因,也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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