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連清幽身子一僵,突然間就有種想要把她狠狠丟下去的沖動。
可到底,最后他在低頭間,看到她那小腦袋瓜往自己懷里鉆的時候,心底某個地方,又柔軟了下來……
罷了罷了,替身也好,影子也罷,只要不是被她敵視,不是被她厭惡,這感覺,已經比之前好多了。
于是這一路下來,殷離離就是在他懷里睡過來的,而且,也不知道是因為在玄冰洞耗費生化力太多的緣故?還是因為被雪無垠擊中了一掌,整個路程,她連醒都沒有醒,就更不用說發現這抱著她的人,不是鳳襲月,而是另外一個男人了。
其實,她這種反應,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也就是已經對牧連清幽沒了當初的防備,要不然,以她的性子和警惕,不要說在他面前酣然入睡了,就算是和他共乘一騎,也是不可能的事。
牧連清幽不傻,當然也知道這個道理,所以,在看到她在自己懷里睡了一路后,等到潼關時,他不但沒有了剛啟程時的憤恨無語,反而,心里有絲歡喜升了上來。
她終于不在排斥自己了……
到了潼關,本想不叫醒她,可又擔心到了這里被人看到自己駕馭的是巫獸,引人懷疑,于是在進城前,他找了一個比較偏僻的地方停下來,這才又悄悄的把她送回原來躺著的地方。
“淳安?淳安?”
“嗯?”殷離離被吵醒,終于睜開了已經睡了足足有四五個時辰的眼睛。
牧連清幽一看,生怕她瞧出端倪,逐趕緊把自己的目光撤了回來:“我們到潼關了,要現在進城么?”
殷離離聞言,抬頭望去,見四周此時已是日落西斜,于是點了點頭:“到潼關還有多遠?”
“沒多遠了,走大概半個時辰。”
那確實是不遠了。
殷離離從巫獸背上跳下來,見前面確實依稀可見城池輪廓,逐兩人一起朝前面走去。
半個時辰后,果然如牧連清幽所料,一座不算太大,但人流卻也不少的邊遠小城池便出現在了兩人面前。
“奇怪,這里的城池怎么這個時候還沒關城門呢?”
牧連清幽抬頭:“可能是因為地方小吧,而且我聽說,南蠻政權絲毫不太把這些放在心上。”
“什么意思?”殷離離沒聽明白這話。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從暹羅來的途中,聽到他們都在說,南蠻圣主自從和暹羅始祖大戰敗走后,就一門心思撲在了如何打敗暹羅始祖的這件事上。”
這不是很正常么?雖然成王敗寇,可有些人輸了,未必就一定認輸。
殷離離冷哼一聲:“一個被權力欲。望給填滿了的人,當然不會那么輕易認輸,他總要垂死掙扎一番才好。”
牧連清幽不予置否:“話說的不錯,可是你知道嗎?這南蠻圣主的垂死掙扎,卻不是重振旗鼓征兵討伐一類的掙扎,而是把心思用在怎么提高自己的體能上?舉個例子說吧,我前不久聽到傳聞,說他在到處找那種能撒豆成兵的能人異士。”
噗哧——
殷離離終于被逗笑了:“這樣沒智商的話你也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