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就是嘴上說說涼快涼快，最好還是不要真的過來一只吊睛白老虎，嘻嘻……
兩個人又坐了一會兒，楊若晴道：“走吧，咱早一些找到那個山洞，察看無誤后就早一點回去。”
駱風棠點點頭，站起身來，將竹筒重新掛在腰間，然后朝她伸出一只手來。
“前面山路更加陡峭，我牽著你走。”他道。
楊若晴也沒矯情，將自己相對要小很多，也柔軟白皙很多的手放在他的掌心里，兩個人一起出發。
又是好一陣的跋山涉水，披荊斬棘。
終于接近那個‘牛肚子’附近了，此時，兩個人已經置身這眠牛山的最深處。
之前一路經過，偶爾站在山頭，或者懸崖壁上還能望見對面山腰里，掩隱在青松和松樹后面的低矮土坯屋。
山里面，還住著很多山里的小村子。
比如孫家溝，就在一條大山溝旁邊。
四山坳村，就是那邊的一個山坳里。
“聽說余金桂以前就是嫁在四山坳，你看，就是那邊山坳里望見炊煙的那個村子。”
站在這邊的山梁上喝口水的當口，楊若晴抬手指著對面一處山坳，對身旁的駱風棠道。
駱風棠也把手搭在額頭上朝那邊張望了幾眼，道：“確實好遠好遠，這些山里人家，想要出來一趟簡直比咱去郡里還要費事兒。”
楊若晴道：“所以，他們才極少出山啊，一年中估計也就出山來趕集個兩三趟，幾乎就是過著與世隔絕的日子。”
“山里日子，確實清苦。”駱風棠也道。
楊若晴道：“而且，好多這種類型的小山村，有著超出我們想象的愚昧，落后，野蠻。”
說到這兒，她轉過身來看著駱風棠，“整個村子都是光棍，一家兄弟好幾個共用一個妻子，這些你都沒聽過吧？”
駱風棠也驚訝的睜大了眼。
“一個村子打光棍我相信，可……可那幾兄弟共一個妻子，這，這咋可能呢！”
他道，漲紅了臉，一臉的尷尬。
那種畫面，實在是想都不敢想，太顛覆人倫綱常了。
“真的，你還真別不信，有些東西只有咱想不到的，沒有他們做不到的。”楊若晴接著道。
“那個余金桂，其實不是被男人家休掉的，是自己逃出來的。”她接著道。
“逃掉的原因很簡單，就是那個人家，成親的時候說好了是嫁給老大。”
“可是后面，老二老三，輪流進她的屋子。哥仨就跟事先約好了似的，每一夜都換一個人。”她道。
“嘶……”
駱風棠暗吸了口涼氣，一雙眉頭也緊緊皺在一起。
“太荒謬了吧？晴兒，這些你都是從哪聽到的啊？”他問。
楊若晴道：“我起初聽到的時候也覺得荒謬呢，但是真的是事實哦。”
“我是聽我四嬸說的，我四嬸是聽荷兒說的，荷兒是余金桂的嫂子。”
“余金桂跑回來的時候，一開始是說被休掉的，那是為了要臉。”
“然后哥仨里面的老大，也就是余金桂明面上嫁的那個男人跑來了余家村找人。”
“到了這當口才曉得，原來壓根就沒休，余金桂不想跟他回去，這才哭著把真相給抖出來了，說實在受不住兄弟 不住兄弟幾個的蹂躪，要死了，跟畜生一樣，非要她回去她就一頭撞死。”
“她大伯和她哥一聽這些，也震驚了，攔住不放金桂走。”
“那個男的肯定是不依不饒啊，說是花了那么多銀子，借的錢都還沒還掉，娃也沒生個就這樣跑了，得賠錢，不然就沒完。”
“最后于金寶沒轍，只得退了二兩銀子，又是勸說又是恐嚇的，才總算把這樁事給擺平！”她道。
“太不敢置信了！”駱風棠道，雙手下意識握緊了拳頭。
一夫多妻，他知道，鎮上員外家都是這樣的，不稀奇。
可是幾個男人共一個妻子，這簡直不能接受。
“那倘若懷了身孕，孩子生下來爹是誰都不曉得！”他又道。
楊若晴點點頭，“不過，像這樣的人家，真的能做到這一步，就說明他們事先商量好了的，”
“一般都是家窮，傾盡全家之力去買一個媳婦回來，只要能給家里生下一兒半女，延續香火，就成了。”
“另一方面，還可以順便舒緩他們的生理需求，一舉多得，所以，孩子親爹是誰，不重要。”她道。
駱風棠滿頭黑線，這樣也行？
這邊，楊若晴接著道：“不過，也有好多女人受不了這幾兄弟的輪番蹂躪，所以還沒等到懷上孩子，就病死了。”
“或者，像余金桂那樣逃掉的。”
“像余金桂那樣逃掉的，還算是幸運的。”
“因為她本身就是這一帶的人，嫁過去的時候是看著地形過去的，又是山腳下長大的人，腳力好，也認路，所以能跑回來。”
“要是換做那些從外面買進山的女人，壓根就跑不出這山坳，被抓回去，等待她們的估計就是一頓暴打。”
“有的直接把腿打斷，用鐵鏈子栓子關在一間黑屋子里，用作生孩子的工具。”
聽完她說的這么詳細的一大堆，駱風棠愣了又愣。
“那，你小堂哥都曉得他未婚妻余金桂的這些事不？”他又問。
楊若晴道：“應該是曉得的，因為四嬸曉得，我爺奶都曉得，所以我小堂哥肯定也是清楚的。”
“但他就是一頭扎到了余金桂的身上，就算余金桂是棄婦，他也要娶，鐵了心了。”她道。
“而余金桂呢，也巴不得早點嫁給我小堂哥，這樣就成為了老楊家的孫媳婦，就再也不怕四山坳的那個男人再來找她回去了！”她道。
聽完這一切，駱風棠身為一個男人，都感覺有點不安。
他下意識攬住楊若晴的肩膀，微微用力，似乎很生怕她也被這樣搶走了。
楊若晴笑了，她可不是那些弱女子，哪家敢把她給抓去，哈哈哈，別說哥幾個的幾件土坯屋了，就連他們家祖宗十八代的墳都要被她給刨個底朝天！
“放心好啦，你媳婦我不是一般人。”她笑著拍了拍他的手。
然后，抬起自己的手捏了個拳頭，“瞅見沒？拳上能跑馬，肩上能立人！”
駱風棠也被她這舉動和話語給逗笑了，他將她擁到懷里，下巴輕輕抵在她的發頂。
“你強歸你強，但你是我媳婦，我就要保護你。”他道。
“走吧晴兒，咱不跟這這光棍村附近待了，咱趕緊去找那山洞，完事了就回家去！”他道。
“好啊！”楊若晴點點頭，任憑他拉著她的手，一頭扎進了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