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我在修仙界當老六,茍著長生不死 > 第3229章 家書抵萬金(四更)
    翠兒娘道:“模樣長的咋樣?”

    翠兒爹仔細回想了下,豎起了一根大拇指,“一等一的標致。”翠兒娘轉過身來,打量著翠兒,道:“這位大安表哥倘若回家了,你也要記得討好……”

    “翠兒娘,你說啥呢?咱閨女清清白白,為啥要她去討好一個有家室的人?你別想些歪門邪道的東西啊!”

    翠兒娘瞪了翠兒爹一眼,道:“我話還沒說完呢,你瞎嚷嚷啥呀?”

    “我讓閨女去討好大安,又不是想那些有的沒的,我當然曉得大安有個還沒有圓房的媳婦叫小花。”

    “我讓咱翠兒去討好大安,是想要通過大安這塊跳板,多認得一些念書人,指不定到時候咱女婿還能是個有功名的呢!”

    聽到這話,翠兒爹松了一口氣,翠兒紅著的臉也稍稍緩和了一點點。

    時辰不早了,翠兒爹回自己那屋歇息去了,翠兒母女倆也躺了下來,母女兩個說了大半宿的體己話,方才睡去。

    隔天一早,大孫氏一行動身回長坪村,翠兒爹娘一起送到村口,又是一番叮嚀囑咐,方才目送他們遠去。

    中秋之后日子似乎跟開了加速器似的,這一轉眼就到了重陽節。

    九月九日望鄉臺,他席他鄉送客杯。

    人情已厭南中苦,鴻雁那從北地來。

    重陽節這天,慶安郡的那個鏢頭造訪,給楊若晴帶來了一封用蜜蠟封了口的信箋。

    駱鐵匠忙著在堂屋招呼著鏢頭喝茶,王翠蓮去了后院給這鏢頭煮面條。

    原本是打算挽留這鏢頭吃了晌午飯再走,可這鏢頭還有急事在身,只能在這里逗留半個時辰。

    “駱夫人不必客氣,若是有啥話想跟駱將軍說,請回屋去寫在紙上,”

    “我接了一筆重單,剛巧要去一趟北方,可順道幫你把書信捎帶給駱將軍。”

    楊若晴于是趕緊回后院,抓緊時間看信。

    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

    人還沒坐下來,手指便微微顫抖著,迫不及待的把信箋拆開了。

    躍然眼前,是熟悉的字體。

    這握刀握劍的手,執筆寫字雖然有點潦草,但潦草中卻又蘊含著一股遒勁,厚重的力道。

    筆鋒銳利,如出鞘的劍,不看內容,僅憑著字,你或許會勾勒出一個威猛霸道,冷酷高傲到不近人情的將軍。

    但當你讀了這字里行間的內容,你的眼前,便緩緩浮現出遙遠的那方,軍中寂寞無聊的夜晚,某個鐵血漢子的柔情。

    楊若晴先是一目十行的看完信的大概內容,然后再回看,細細的,一個字一個字的看。

    他從未進過學堂接受系統的教育,也從沒有做過一篇文章,他認得的那些字都是她教的,嚴格算起來,她是他的啟蒙老師。

    但這個學生悟性好,又刻苦,讓她這個老師很是滿意。

    他寫的折子,關于匯報軍中情況和分析時下局勢的折子,邏輯分明,思維清晰,語句通暢。

    他行軍布陣,也是周全慎密,眼光獨到。

    可是這家書寫的, 寫的,卻是極其的質樸,甚至是接地氣。

    在信里最要是問候家里的人,詢問孩子的成長,長輩的身體,還有她的一些生活瑣事……

    甚至,他還在心中提到了她每個月來葵水的日子,叮囑她要多喝紅糖水,稀飯里多擱幾只紅棗啥啥的……

    這哪里像一個將軍寫的信?簡直就是一個生活顧問嘛!

    楊若晴唇角勾了起來,臉上洋溢著滿滿的幸福和甜蜜。

    然后她拉開抽屜,取出潔白的宣紙,給他寫信。

    她告訴他家里的魚塘沒人敢來偷魚,因為駱大伯和幾個合伙養魚塘的村民們在池塘邊搭建了茅草屋子,白天黑夜輪番的看守。

    婆婆和大媽的身體都很好,前段時日駱寶寶出水痘,在家里歇了十多天沒有去上學,水痘好了,孩子身上也沒有留疤,讓他放寬心。

    接著,她又說到了嘎婆孫老太去世的事,說到親戚朋友們都熱誠的幫忙。

    又說了災荒時候村里發生的那些事,以及楊振邦家的事兒,然后告訴駱風棠,她跟左君墨合作,從杭州調運米糧過來緩解了家鄉這邊的燃眉之急。

    最后還順便提到了翠兒,以及小安打算考武秀才和武狀元這事兒,借此跟駱風棠交流看法。

    還有很多很多的事她想寫,可是時間和紙張都不準許。

    在她快要把信紙塞到信箋里面的時候,突然頓了下。

    轉身去到梳妝臺那邊,極少涂抹胭脂的她,往自己的唇上涂了一層嫣紅,然后,在信的末尾,宣紙潔白的一角輕輕落下一個完美的唇印。

    再將信紙折疊整齊裝入了信箋,用蜜蠟封口。

    她的回信跟他的來信如出一轍,通篇都是在說家常,通篇都沒有出現半個‘思念’的詞語。

    但是,這份思念,卻比什么都重。

    她懂,相信他也懂。

    送走了鏢頭,楊若晴遙望著北方的方向,出了一會兒神,方才轉身回了屋子。

    屋子里,拓跋嫻和駱鐵匠他們早就等候在那里,看到楊若晴回來,趕緊跟她這詢問駱風棠的情況。

    楊若晴道:“在他寫信給我的時候,他剛剛護衛齊皇陛下從京城出發抵達河蘭州的開封城。”

    “開封?那距離肅王叛亂稱帝的信陽也就兩三百里的路程,齊皇怎么能把下榻之地設在距離偽都那么近的城池?”拓跋嫻很不解的問。

    自打聽說了駱風棠要護駕去河蘭州平定叛亂,安撫災民,拓跋嫻就沒少在家里研究大齊地圖。

    楊若晴道:“若是齊皇想要安穩,就不會走出皇城來到河蘭州了。”

    “皇上御駕親征,深入災區,這才能體現出齊皇愛民如子,”

    “下榻在肅王稱帝的偽都信陽附近,也是一種態度,向世人宣告齊皇的威嚴,以及肅清叛亂的堅定決心!”

    聽到楊若晴這么一說,本身就有政治敏感度的拓跋嫻頓時明了。

    “嗯,對齊皇而言,這是一招險招,卻也是最簡單直接有效的,九五之尊躬身而行,是最有效的收攏民心的法子,只是,為難了我家風棠,身為隨行大獎,齊皇的安危,一半的責任落在了他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