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兩天,我沒在店里出現。
店里甩賣的錢,都歸店員。
期間張敏沒給我打電話,甚至沒發qq消息,大概是因為她在我身上看不到愛情的希望。
但我相信,一段時間之后,張敏內心的痛苦會被時間沖淡。
等我離開了龍城,慢慢的,張敏對我的印象會變得模糊起來。
印象模糊之后,深刻也可能在某個瞬間發生,比如夜深人靜的時候,觸景生情的時候。
期間我沒玩牌。
但是嶺南趕來的唐彬玩牌了,在孫少強家里炸金花和斗地主,在聚寶盆棋牌館打麻將和推牌九。
孫少強和馬麗菲贏了,但唐彬也贏了。
唐彬告訴過我,他是一流老千,但他在龍城玩牌很有度,一共贏了只有三萬元,并沒有一怒之下把唐曉凡輸掉的錢都給撈回來。
孫少強的千術和眼力都比較有限,并沒有看出唐彬其實是老千。
假如有一天,孫少強跑去了嶺南,參與了唐彬的牌局,不知道會是什么下場。
今天早晨。
唐彬和唐曉凡飛走了。
我去機場送了唐曉凡,他說:“武松,你是我在龍城認識的最好的朋友,有時間了你一定要去花城,住在我家里。”
一直到今天,南方的城市我沒怎么去過,有那么一天,我肯定會去花城和三亞。
唐彬從嶺南帶過來的阿亮,也是家里的親戚。
阿亮不喜歡賭錢,他喜歡在幻劍書盟看小說,也喜歡跑跑卡丁車和魔獸。
眼鏡店里沒了牌局。
如果在街上見了我,阿亮的態度不冷不熱。
我對唐曉凡不錯,但是在唐彬和阿亮心里,我可能不是什么好東西。
如果我去了嶺南,見到了唐彬,他可能請我喝酒,也可能喊一群人打我。
夜里。
我在家里打游戲,想到了自己的大學時代,也想到了家鄉大源縣的朋友們。
“我不需要等姚芳出院接手店面,以后都是店員打理和收錢,明天我就可以離開龍城。”
我有點急切,開始收拾東西。
可我在龍城的東西不少,其中包括從大學宿舍里搬出來的東西,以及我自己添置的生活用品和電器。
如果這些東西都扔了,或者便宜處理了,太可惜了。
打算打包之后托運回家,這樣父母看到了我從龍城帶回來的東西,肯定很有成就感。
董小娜來電,我有點緊張。
“小娜,大晚上給我打電話,什么事?”
“你這經常通宵玩牌的人,還怕別人夜里給你打電話?你來我家,我送你個禮物。”
“真想送我禮物,明天好了。”
“必須今晚,也許天亮了就不想給你了。”
董小娜甜美的言語,勾起了我的幻想。
如果在離開龍城之前,把大老板董啟航的女兒給轟了,似乎也不錯啊?
無恥的念頭很強烈,我滿懷春意,出發了。
到了某高檔小區,在董小娜的大平層里見到的人,竟然是董小娜的父親董啟航,后媽林晚晴。
我和林晚晴玩過牌,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董啟航。
此人看起來很斯文,也很有城府,五十多歲了,但是看起來顯年輕。
他坐著,但也能看出來,他的身高在175左右。
衣服和手表都是頂級品牌,所有細節都彰顯著富貴。
“武松,你不用緊張,我爸讓我喊你過來,只是想問你個事。”
我笑呵呵點了點頭,好奇看著董啟航。
“董叔盡管問。”
我話音剛落,就被五個人圍住了。
董小娜的保鏢萬虹,剛才就站在我身邊,另外四個人是從一個虛掩的房間走出來的,其中有人提著甩棍,有人拿著刀子。
這些人都是練家子,手里又有家伙,我一個人肯定不是對手。
董啟航點燃了煙斗,微蹙眉頭看著我。
“你是老千?”
“真不是。”
“去你媽的!”
萬虹給我腹部踢了一腳,我痛叫著彎身時,幾根甩棍朝著我招呼過來,砸向我的雙臂,后背,雙腿……
片刻工夫,我就被打疼了。
但是,我沒流血,臉上也沒傷。
“武松,你是老千?”這次發問的人,是名模出身的林晚晴。
“真不是。”
我絕不會承認。
就算今晚被打出個好歹來,我也不會承認自己是老千。
董小娜蹲在了地上,她穿著長褲,我的腦袋幾乎要撞到她的大腿。
董小娜擰住了我的耳朵,微笑說著:“如果你不是老千,你是怎么贏老千的?還沒聽說過,誰的運氣能好到把老千給贏了。”
“我打牌,除了穩,沒有別的長處。我不是老千,但我能看出來誰是老千。如果孫少強跟錢,我大金花都扔。”
我曾經對唐彬這么說過,效果很好。
此刻,我再次說出來,效果并不是很好。
林晚晴滿臉戾氣,擰著眉頭看著董啟航。
“不見血,他不會說實話,給他開瓢!”
林晚晴一聲令下,一個青年男子提著甩棍就要招呼我的腦袋。
董小娜攔住了他。
“我來給武松開瓢。”
董小娜接過了甩棍,甩棍頂端的金屬球頂住了我的額頭。
“小扳機,你是不是老千?”
“我明白碼牌的道理,也知道發底鋪的方法,可我水平不行啊。”
我說出來的,是很多賭徒都具備的能力。
一個賭徒不會千術,不代表他看不出別人出千。
董小娜看了董啟航一眼,然后用甩棍敲了我的腦袋一下,但沒怎么用力。
我很疼,但是沒流血。
“武松,我家里好幾個攝像頭,玩牌的過程都攝錄下來了。”
董小娜說話時,某個房間又走出來一個人。
此人看起來五十多歲,面相不善,有著老混子的氣場。
讓人觸目驚心的是,他的左手只有兩根指頭,右手只有三根指頭。
董小娜再次用甩棍頂住了我的額頭,站那里桀驁看著我。
“這人就是頂級老千,外號叫蝎子,他曾經在幾個地方看過場子,兩只手一共少了五根手指頭,是在公海賭船梭哈出千,被人給砍了。當時如果不是有熟人罩著,他就被扔海里喂魚了。”
董小娜說了蝎子的經歷,然后怒聲道,“蝎子看過玩牌的視頻,他發現你幾次出千!”
“蝎子,我草泥馬……”
我悲憤的看著蝎子,“你他媽的哪只眼睛看到我出千了,想玩命是嗎?”
我拼力爬起身,搖搖晃晃看著在場的人。
他們卻是戲謔的看著我。
我忽然一個擺拳,朝著一個青年男子打了過去。
我受傷不輕,出拳速度有問題,那人避開了。
我以為自己又會被群毆,但是,在場的人都沒動手。
蝎子看向了董啟航。
“看來,武松真不是老千,可他玩牌真好,賭了這么多年,就沒見過這么穩的。”
“武松,不好意思,錯怪你了。我極少給人道歉,你要領情。”董啟航微笑看著我。
“這兩天我就離開龍城了,以后誰認識誰?”我喘息說著。
“年輕人有點脾氣,是好事,我不跟你計較。”
董啟航又朝著我的方向走來,左手抓著煙斗,就那么看著我。
“就算你離開了龍城,咱們也有見面的機會。我可能去了華北的大源,你也可能又來了龍城。”
董啟航的說法很現實,我不反對。
看著我狼狽的樣子,林晚晴如沐春風:“你在龍城讀書四年,期間開過店,龍城相當于你的第二故鄉,以后你一定還會來的。而你,已經是董家的朋友了。”
我依然不說什么。
董小娜看著我:“這兩天你先不要走,月底我爸有酒局和牌局,就在我家別墅里,到時候你幫個忙。”
我更慌亂了:“我不是老千,我自己玩牌都輸錢,如果牌局讓我幫忙,可能會輸個底朝天。”
“到場的大都是煤炭這個圈子里的人,基本都不會出千,都忙著賺錢呢,誰有時間練習千術?喝酒是為了溝通感情,加強合作,賭錢無非就是尋找刺激。我爸看重的就是你的穩重,到時候會給你創造上場的機會。”
“他們都玩什么,多大的賭注,我怕我不行。”
“大概每個人的賭資就是2000萬,至于玩什么還真不好說,麻將,斗地主、牌九甚至單純的比大小都有可能。來了情緒,怎么玩痛快就怎么玩。”
我聽明白了,去董小娜家里參加酒局和牌局的人,根本就不把錢當錢。
之前看到了輸贏幾百萬的牌局,我的心都飛到嗓子眼了。
如果讓我面對每個人賭資2000萬,現場合計現金過億的牌局,我會是什么狀態?
林晚晴冷笑著:“如果你敢拒絕,今晚非打展你不可!就算你爸是華北大源縣武保順,又怎么樣?今晚給你臉上留一道疤痕,影響你娶媳婦!你爸沖到了龍城,下場不會比你好!”
“算你們狠,我怕了,我同意。”
我妥協了,因為我真怕了。
但我絕不會承認自己是老千,否則,我將變成董啟航和林晚晴的工具,幾年甚至十幾年內,都無法擺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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