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幾天。
劉建新當街殺死孫學友事件還在轟動中。
縣城和村鄉,茶余和飯后,太多的人議論這件事。
賭錢害人不淺,高利貸不能碰,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億萬富豪的兒子也只有一條命,死了就沒了……
各種論調都充滿了生活的道理。
旁觀者清,可一旦自己遇到了事,可能就沒有這么睿智了。
最近大源縣極少有賭錢的,就連打小麻將的人都很少。
我也很安分,要么在家里打游戲,要么去家里超市看看,要么就去茶莊找小花玩。
“武松,我每天都想見到你,可我忍著不給你打電話,不給你發qq消息,因為你是大孩子,有自己的生活。”
花初夏總會這么說,因為王桂英每天都會給她講道理。
又是一個早晨。
我心里有點煩躁,一個人去了松樹坡。
坐在松樹林里,看著腳下的蘑菇,我笑了。
“如果小花知道我在松樹坡,她肯定會追過來。”
但是今天,我只想一個人安靜的待著,聽風吹動松濤的聲音。
可是不到一個小時,我的安靜就被腳步聲打破了。
鉆進樹林里的人,居然是小護士李景莉。
“干什么?”
我低沉的吼了一聲,嚇得李景莉尖叫起來。
“媽呀……”
看清楚是我,李景莉怒聲道,“武松,你個混蛋嚇死我了。”
“大白天有什么好怕的,難道你心里有鬼?你一個人跑到松樹坡干什么來了?”
“松樹坡又不是你家的,你管得著嗎?也真是怪了,家里有鐵礦的孫學友居然被一個窮小子給殺了,可是你……”
“小騷貨,你希望我也被人給殺了?”我冷眼看著她。
“我可沒這么說,松樹坡這么大,誰也別影響誰。”
李景莉要走開,我喊住了她。
“你過來。”
“你敢打我,小心我報警。”
“不打你。”
我都這么說了,可李景莉還是很猶豫。
“我眼里,你就是個有點漂亮的小護士,一點都不可恨。”
李景莉這才坐了過來。
“小騷貨,你的千術很好,這方面我很佩服你。”
“都說過了,那天我沒出千,我也不會什么千術。我哥倒是會千術,可現在周圍的人都知道了,他的千術幾乎用不上了。”
李景莉臉色陰沉,心里還恨著我呢。
可松樹坡就我和她兩個人,她不敢攻擊我。
“武松,如果你對千術感興趣,你可以給大迷糊幾百塊,讓他教你。”
“算了,千術容易讓人倒霉,我玩牌全看運氣。輸贏都無所謂,本來就是玩。”
在松樹坡戲弄李景莉,我忽然很開心。
“你家里有錢才會這么想,很多人玩牌其實就是為了贏錢,甚至有人想依靠賭一夜暴富。”
李景莉越發凄苦,忽而一聲嘆息,改變了話題,“沙良太霸道了,家里給我安排相親,可他不允許我和男方見面。我讓他和喬小梅離婚,然后娶我,他居然踹了我一腳,警告我別做夢了。”
李景莉捂著腹部,應該就是被沙良踹疼的部位。
“當初你和沙良,誰先勾引了誰?”
“當然是他勾引了我,我本來不愿意,可他在車里……”
李景莉滿臉羞憤,就好像當初自己受了莫大的委屈。
“可據我所知,當初是你勾引了沙良。”
“武松,你放屁!我真的很不喜歡你,求你了,滾遠點兒,別影響我的心情。”
李景莉對我的痛恨非常真實。
她恨不得劉建新殺死的人不是孫學友,而是我。
我揪住了李景莉的頭發。
在松樹林里,用了半個多小時,給李景莉講了一個很深刻的道理。
李景莉發現我很懂生活。
我發現沙良沒騙我,李景莉就是很尤物。
我離開了松樹林,下山去了,李景莉并沒有喊住我。
……
下午兩點多,我到了茶莊。
王桂英陪著花初夏玩撲克牌接龍,傳說中的拉大車。
“媽,這些撲克牌又被我贏走了。”
看到了我,花初夏甚至顧不上收起贏到手的撲克牌,蹦跳著走過來,“武松,你不是說今天不來茶莊嗎?”
“忽然想讓你煮茶給我喝,所以我來了。”
我坐了到了椅子上。
花初夏煮茶時,嘴角的微笑很甜美。
“今天是9月28號,很快就是國慶,然后你就要去京城了。”
“我要穿著王姨織的紅毛衣去京城。”
“我媽織毛衣速度太快了,紫毛衣就要織好了,然后就是你的紅毛衣。”
看到了花初夏眸子里的淚光,我不知道該說點什么。
一輛奔馳轎車停在了茶莊門口,從車里走下來的是沙良和李景莉。
我很忐忑。
上午剛在松樹坡和李景莉談過人生,下午她就跟著沙良來茶莊了。
從沙良的表情來看,他應該不是來找麻煩的。
某些事,李景莉應該不會告訴沙良,否則沙良非但不會給她錢花,還會打她。
“沙良,你是大壞蛋,不許你來保順茶莊!”花初夏冷眼看著沙良,憤怒的喊著。
沙良無視了花初夏,微笑看著我,說道:“有點很重要的事,聊一下。”
“去你車里說話。”
走出了茶莊,坐到了沙良的奔馳車里。
“劉建新殺了孫學友,我家里的百家樂賭臺扔地下室去了,以后我家里應該沒有賭局了。”
“你家里有沒有賭局,我不感興趣,你找我肯定不是為了說這個。”
“我打算去奧門,賭資2000萬,夠不夠猛?”
“有點猛,你是沙大少,這符合你的性格。”
我開始吹捧沙良,我恨不得他帶2億去奧門,全部輸光。
“你陪我一起去,你的賭資我來出,怎么樣?”
“不怎么樣,在大源我也只是隨便玩一玩,我不可能跑到奧門賭錢。我自己不喜歡,我爸媽也不會同意。”
“你不去也行,可我還想多問一句,你說的反向倍投,到底行不行?”
“也許行,也許不行,主要看人。如果是我,那就行,如果是你,不一定能行。”
“我不如你?”沙良很清冷的笑著。
“你以為呢?”
我鄙視了沙良,然后走下了車。
奔馳車開走了,我能想到,沙良去了奧門以后會采取反向倍投的策略,帶多少錢都不夠輸的。
我回到了茶莊,陪著花初夏玩跑跑卡丁車,聊qq。
花初夏的網友來自全國各地,都是女網友。
“你好,我是大源的小花,很高興認識你。”
“你住在海濱城市,是不是經常能見到大海和海鷗。如果去趕海,能抓到很多海鮮媽?”
“你知道嗎,小花本來很聰明,學習成績很好,可后來遭遇了一場車禍,爸爸去世了,小花傷到了腦袋,變成了小傻子。”
花初夏對待每個網友都是真誠的。
有時候,她也會和外地的女網友視頻。
如果對方夸她美麗,她會露出純真的微笑。
“武松,有個網友邀請我去東北大連玩,說那里的大海很漂亮,有海鷗,也有海鮮。”
“你怎么說的?”
“我說,如果小花去了大連,那么武松一定也去了大連。她不知道武松是誰,以為我說的是水滸,哈哈……”
花初夏太開心了,笑出了淚花,“后來我告訴她,大源有個男孩名字叫武松,和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
我又無言以對了。
我微笑著撫摸小花的長發。
曾經,小花是沖天辮和麻花辮小女孩,如今,小花是長發披肩的大女孩。
23歲了,懷春的年齡,可小花心里更多的是純真。
我的手機響了,來電居然是龍城的老狗,某運輸隊的老板。
老狗好賭,不會千術,很能輸錢。
“武松,明天我去大源,和沙久田談運輸方面的生意,到時候會住在沙良家里,炸金花?”
“等你來了再說。”
老狗要來大源,我心里很不踏實。
如果老狗告訴沙良,我在龍城贏了很多錢,沙良更會懷疑我是老千。
可我也不能叮囑老狗。
目前我無法衡量,在老狗心里,我更近,還是沙家更近,多半會是后者。
“少說為妙,不管別人怎么認為,我自己不承認就是了。”
我沉思的時候,花初夏蔥白似的玉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武松,你思考的樣子很帥。”
“小花,你微笑的樣子很美。”
我和花初夏,早就習慣了互相贊美。
每當這個時候,王桂英都會傷感,她一定害怕女兒越來越離不開我。
“武松,很久沒滑旱冰了,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忘記怎么滑旱冰了。”
“滑旱冰就像是騎自行車,學會了就不會忘了,但是很久沒玩就會生疏,晚上帶你去大灰樓玩。”我說著。
花初夏笑嘻嘻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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