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七點多,我一個人在樓上玩電腦,又接到了孟志億的電話。
一個小時前他就給打過電話,要在碧海洗浴組織牌局,希望我能參加,當時我婉拒了。
在手機鈴聲快停下來時,我才接起了電話,無奈說話:“孟叔,你這開發房地產的大老板是不是太不冷靜了,非要在我去京城之前贏我一筆?”
“武松,看你說的,就好像孟叔在欺負你。你有賭資,你牌品好,所以玩牌才喜歡叫你。我、阮志勝、杜曉霜在碧海斗地主沒什么意思,你過來4個人推牌九。”
“如果真想推牌九,2個人或者3個人也可以。在京城我見過兩個人推牌九單挑,賭注太大,我都快嚇尿了。”
聽到了我的話語,孟志億情緒更高漲了。
“多大的賭注,才能把武家少爺嚇尿了?”孟志億也這么稱呼我,像是捧殺的前奏。
“一場牌局輸贏上千萬,是不是有點可怕?”
“不可怕,一般般。”
孟志億繼續勸我去碧海玩牌,我勉強答應了。
帶上100萬賭資,我開車去往碧海洗浴。
路上給花初夏撥了電話。
“武松,我們約好的是夜里八點半開始玩跑跑卡丁車,夜里九點半開始玩QQ游戲,一直玩到午夜。還有一個小時,小花和武松的跑跑卡丁車就要開始啦。”
花初夏甜糯的聲音讓我很傷感。
“小花,今晚不能陪你玩游戲了,我要去碧海玩牌,他們非要我去。”
“嗚嗚……,嘻嘻……,好吧。”
花初夏差點就哭了,然后笑了,“小花祝福武松玩牌贏錢,每天都有個好心情。”
“小花,明天我去找你,在我家里吃好飯。”
和花初夏通話之后,縣城的夜色更清晰,也更明媚了。
到了碧海洗浴。
我直接坐電梯到了三樓管理區域。
杜曉霜和阮志勝就站在走廊里。
“武松,你可算是來了,早就想跟你玩牌了。”
四十多歲的杜曉霜嫵媚的笑著。
“杜曉薇,你報復心很強,而且沒心沒肺。你老公馬利彪還在京城住院,你居然提前跑回大源玩牌?”
“彪哥喘讓我回來的,他說自己沒多大問題,讓我先回大源照顧生意。”
“可你也沒在馬圈鎮照顧金礦,我都不想跟你玩。”
我和杜曉霜調侃的時候,基本無視了阮志勝。
走進房間,看到了坐在沙發上抽著煙斗裝大爺的孟志億。
“武松來了,帶了多少錢?”
“100萬。”
“真少,推牌九起鍋100萬,帶了這么點錢,一鍋就給你端了。”
“一鍋端了我的賭本,我剛好回家打游戲。”
我坐到了牌桌旁,慵懶的看著牌桌上的骨牌。
孟志億走過來,在我對面的位置坐下來,笑道:“打算什么時候去京城?”
“后天。”
“下次什么時候回來?”
“這……”
我苦悶的看著孟志億,“我還沒走,怎么知道下次什么時候回來。孟叔的交際圈子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你想玩牌有的是牌友,不用一直惦記我的錢。”
“喜歡賭的人很多,但是有錢還能牌品好的人不多,孟叔就喜歡跟你玩牌。”
孟志億笑道,“看一看骨牌和骰子,如果沒什么問題,可以開始了。”
我簡單看了幾眼,沒什么問題。
“輪莊,起鍋100萬,三家押注可以達到鍋里八成。武松,你先坐莊。”
孟志億的氣場酷似大亨,說話的口氣像是在命令我。
“行吧。”
我打算開局就給孟志億一點顏色。
四個人一起洗牌很自然,我壘牌更自然。
天門的孟志億押了50萬,順門的杜曉霜押了10萬,倒門的阮志勝開始了猶豫。
“志勝,如果你下注太少,你也是地蓋了。”
“地蓋那個畜生,做的都是什么事,怎么沒打死他呢?他是我親弟弟,可我都不想認他了!”
阮志勝表達了立場,然后押了20萬。
我扔了骰子。
這三位,都看不出我的手法有什么問題。
比實力,如果我是猛虎,他們就連羔羊都算不上。
開牌了,我用雙斧頭通殺,開局就贏了80萬。
我開始收錢,孟志億憤懣道:“開局通殺,結局輸成爛西瓜。”
“孟叔,你說的不是俗語,是你自己想出來的。”
又開始洗牌,阮志勝再次表達立場。
“武松,你打地蓋的事已經過去了,這輩子我都不可能報復你。”
“歡迎你報復我。”
我微笑看了阮志勝一眼,他立馬就慌了。
“就我這狗頭,我哪有實力報復你,再說了,我是那種能夠明辨是非的人,對事不對人,地蓋本來就該打!”
“別人可以這么說,但你不該這么說,因為你是他親哥。”
聽我這么說,阮志勝立馬無語了。
我壘好了骨牌。
又到了下注的環節。
“武松,我不信你第二把還能贏。目前鍋里180萬,我給你助助興。”
孟志億一個人就押了100萬。
我都有點詫異,這是不是太猛了,做給誰看的?
難道開發房地產的大老板嗑藥了,看起來不像。
“老孟,你瘋了?”杜曉霜都看不下去了,皺眉說著。
“推牌九越是瘋狂,就越是容易贏錢。只要不喘,生活就很美滿。”孟志億趁機鄙視了馬利彪。
“好吧,你隨意。”
杜曉霜似乎不怎么生氣,她押了10萬。
“這次我少點。”
阮志勝只押了5萬。
我扔了骰子。
開牌了。
我沒對子。
點數吃了孟志億,賠給了杜曉霜和阮志勝,算下來又贏了85萬。
如此短促的工夫就輸了150萬,孟志億看著賭資,似乎意識到自己沖動了。
“老孟,今晚你的運氣不太好,推牌九還不如小打小鬧斗地主。”
“杜曉霜,你閉嘴!今晚,我至少能贏300萬。”
可是,孟志億的運氣沒有他想象得那么好,因為坐莊的人是老千。
我還沒下莊,孟志億的300萬就輸光了。
阮志勝贏了30萬,杜曉霜輸了60萬。
目前我贏了330萬。
孟志億很煩躁的拍著大腿,冷聲道:“這么久了,一直在贏錢,怎么忽然就輸了?我玩牌,一般人比不了我!”
“牌局哪有常勝將軍,輸贏都很正常。”
“杜曉霜,你他媽閉嘴!”
“老孟,你一直讓我閉嘴,我的嘴巴干什么用的?”
“我差點忘了,你很擅長吃。”
孟志億挑逗了杜曉霜,然后朝著我看過來,“武松,拿給我200萬,明天就能還給你。”
“孟叔找我借錢,我必須給面子,但你必須打個借條。”
“武松,你有點不講究,我找你借錢還用打借條?”
“用。”
我就一個字,懶得多解釋。
孟志億開始展現實力,杜曉霜和阮志勝都是安靜聽著。
我有點煩了,冷笑道:“不打借條,不可能借錢給你,玩不起,你就滾。”
“武松,你……”
“孟志億,大源到處都是你蓋的大樓,可碧海這座樓剛好是我家里的。在碧海,你還想欺負我?”
“好吧,我給你打借條,就不用找人送錢來了。”
孟志億從我手里借走了200萬。
“我來坐莊。”
就算我下莊了,暫時也輪不到孟志億坐莊。
可我還沒下莊,孟志億就搶著要上莊。
杜曉霜開始冒充好人,嘴角的微笑辣兮兮。
“武松,照顧一下老孟的情緒,讓他坐莊。”
“不行,輸了這么一丁點錢就想壞了規矩,不能慣著他。”
我繼續坐莊,孟志億繼續輸錢。
我下莊的時候,孟志億從我手里拿的200萬,也就剩了不到50萬。
“武松,現在我坐莊,你有意見嗎?”
“還沒輪到你,但是……,好吧。”我勉強同意了。
“老孟,你也就剩這點錢了,起鍋多少?”杜曉霜贏了大幾十萬,狀態很不錯。
“武松,再拿給我200萬。”
“牌局上,我不喜歡借錢出去,如果你不是孟叔,剛才那200萬都不可能借給你,如果你還想借,必須找個證人。”
“杜曉霜和阮志勝就是證人,他們都是大源有面子的人。”
“他們不行,必須是牌局之外的人。”
我一個電話把段老六叫了過來。
“老孟,輸了?”
“暫時輸了,天亮以前會贏回來的。”
“年前那兩個多月,你真贏了不少,怎么著也有兩千多萬。”
“你說少了,其實我贏了三千多萬。過幾天,帶幾個人去奧門,幾個樓盤要開春解凍才能開工,我也不是很忙,多玩一玩。”
“樓盤開工了,你也不用很忙,你是大老板。”
段老六恭維了孟志億,然后對著我點了點頭。
我又借給孟志億200萬。
借條上有孟志億的簽名和手印,也有見證人段老六的簽名和手印。
孟志億坐莊。
運氣還是不行,但是輸錢沒剛才那么猛。
孟志億下莊時,從我手里拿走的第二個200萬,還有100萬出頭。
“這到底怎么回事,推牌九一點狀態都沒有,斗地主!叫地主就10萬!”
“斗地主4個人怎么玩,輪空一家不好玩,要不炸金花或者斗牛?”
杜曉霜的提議,被孟志億否了。
“武松,今晚我就不服你,咱倆用骰子比大小?”
“孟志億,你成心的?”
“這里是碧海,你是贏家,你怕什么?我也不是輸不起,只是前段時間一直贏,忽然輸了有點不適應。”
孟志億倒是比較坦誠,至少說出了心里的一部分想法。
“如果咱倆比大小,把杜曉霜和阮志勝晾那里,合適嗎?”
“你們玩,我們看著。”阮志勝急忙說道。
我和孟志億單挑,擲骰子比大小。
“老孟,你先。”
“好。”
孟志億醞釀良久,這才扔出了兩顆骰子。
他整個身體都快撲到牌桌上了,嘴巴都開始吹了,可是出來的只不過是2加3,點數5.
孟志億失望片刻,說道:“也不算小了,接近6,中不溜。”
杜曉霜和阮志勝什么都不說,都是直勾勾看著。
我捏住了兩顆骰子,看似隨意的扔了出去。
3加5,點數8.
“我贏。”
我很不客氣的拿走了孟志億押的20萬。
“這次你先!”孟志億急促說著,似乎擔心說話速度慢了都會擔心進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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