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燕還真來了。
小西裝勾勒出了玲瓏的曲線，挎包看起來有點沉甸甸。
雙手抱胸看著我，秦雨燕冷聲道：“為什么用手捂著肚子？”
“肚子疼。”
“拉稀了嗎？”
“沒有。”
“沒拉稀為什么肚子疼？”
秦雨燕起腿踢了我一腳，修理我，她很舍得用力。
“其實拉不出來才會真的肚子疼。”
我假裝肚子疼，就是不想讓秦雨燕一直針對我。
被踢了一腳，我不想裝了，給秦雨燕心口上方來了一掌。
“啊……”
秦雨燕悠長的叫著，整個人摔到了沙發上，嬌嗔看著我，“就知道你是裝的，你給我坐下，陪我說話。”
“不是絕交了嗎，我還能坐下來陪你說話？”
“如果真和你絕交了，那就是在折磨我自己，談得來的朋友太少了。”
秦雨燕開始從挎包里往外掏錢。
約莫十多萬，擺放在了茶幾上。
“燕子，這是干什么？我賣相不錯，但我真的不賣。”
“其實你的賣相也就那樣，千萬不要把自己當成大帥哥，你真不是。這些錢，是我的賭資，離婚了，我需要新的愛好。”
聽到秦雨燕的話語，我的內心忽而悲憤起來。
“燕子，你想把自己變成賭徒？我不答應！”
“這么激動干什么，我又不是你媽，你就這么怕我墮落？”
“如果你是我媽，管教你的人就是我爸，你是我的朋友，所以管教你的人是我。”
我抓住了秦雨燕的手，動作有點輕柔。
我很認真的看著她的臉，沉聲道：“可以培養的愛好有很多，比如健身和瑜伽，爬山和騎行，或者外出旅行和攝影。不要因為空虛就嘗試去賭，一旦染上了賭癮，很難戒斷。”
“你懂的我都懂，你多余說這些。更何況，這番話從你這資深賭徒嘴里說出來，很可笑，甚至很卑鄙。”
秦雨燕說我可笑沒什么，可她說我卑鄙，我的自尊心就有點難受。
“媽比。”
哪里好，我就捏哪里。
“哦啊，滾……”
秦雨燕拍開了我的手，“我離婚了，你就更敢于吃我豆腐了。”
“剛才對不起。”
“那么，以后還對不起嗎？”
“有可能。”
“你算一個很有原則的流氓，你這種男人對女人的殺傷力很強大。現在，你給劉采妮打電話，讓她過來斗地主。今天，是我喜歡上賭錢的第一天。”
“燕子，別賭錢了，我給你做個按摩？”
“比起被你吃豆腐來，我更想賭錢。武松，之前我想睡了你，你不答應，以后你想睡了我，我也不答應。”
秦雨燕看似自豪，像是拿捏了我。
可即便燕子離婚了，我也沒想著去玩了她。
秦雨燕自己撥通了劉采妮的電話，她們本來就是非常好的朋友。
“燕子，怎么啦？”
“我在武松家里，你過來斗地主。”
“好啊。”
劉采妮沒有多問，立馬就答應了。
秦雨燕戲謔的看著我：“還是劉采妮痛快，沒你這么多事，以后你們在哪里玩牌，都叫上我。”
我給自己點燃了一根煙，沒說什么。
“武松，我抑郁了。”
秦雨燕看著我，從挎包里拿出了診斷報告。
我仔細看了幾眼：“上面的描述，大概就是輕度抑郁癥的意思？”
“對。”
秦雨燕說道，“輕度抑郁癥已經讓我很痛苦了，如果不注重調節，用不了多久就是中度和重度，如果我自殺了，就沒機會參加你和小花的婚禮了。”
“燕子，不要這么想，你好好的。”
我無奈說著，“結婚幾年，你和高飛一直在互相折磨，暫時分開也好。”
“什么叫暫時分開，你以為，我還會和高飛復婚？”
“男人和女人，世事無常，凡事不要想的太絕對，也包括離婚。我在網上看過一個帖子，說的是復婚比二婚找別的男人更容易幸福。”
“看帖子的時候，你就沒想到，其實發表帖子的人根本不懂幸福？”
看著秦雨燕清冷的臉，我不想多說什么。
否則，燕子會掐住我的脖子。
我不怕窒息，可我怕她豐腴的身體貼上來。
女人味太濃，如果我失控了怎么辦呢？
劉采妮來了。
兩個火辣的女人香味彌散，就那么看著我。
“斗地主，三千元叫地主，每次你都是地主。”劉采妮說。
“不行。”
我苦笑著，“兩位姐姐不要太殘忍，如果虐壞了我，你們不心疼啊？”
“虐死了你，我和采妮都不會心疼，就這么說定了，開玩。”
秦雨燕拆開了撲克。
洗牌比較嫻熟，像是經常玩，但她以前很少賭錢。
開始抓牌了，我給了劉采妮一個眼色。
默契了很久，她肯定能讀懂我的眼神。
“燕子，怎么忽然想起玩牌來了？”
“離婚了，以后我也要賭錢。”
“好啊，你早就該賭錢了！我們是閨蜜，我喜歡賭，你也該喜歡賭。”
劉采妮的言語，讓我很為失望。
想到劉采妮其實是精神分裂癥患者，我的憤怒才得到了緩解。
出牌的時候，她們的話題涉及到了金花和牌九，牛牛和三公，百家樂和龍虎斗。
我很苦惱，腦袋都快裂開了。
我用大王打了劉采妮的小王，慍聲道：“牛牛和三公，北方不怎么玩。所有的博彩項目，燕子最適合斗地主。”
“武松，你扯淡，其實我什么都能玩。不要怕我輸不起，雖然福海茶業大老板是我的父母，但我自己也有兩千多萬呢。”
“就你那兩千多萬，經不起輸。你還別不信，今天我就能洗白了你。”
“昨夜，我就洗白了。”
“說的不是你的身體，是你的錢。牌局，會讓你從富貴女人變成窮光蛋，會讓福海茶業人間蒸發。”
我冷聲說話。
然后，我的大王就被劉采妮的4條A給炸了。
劉采妮出了最后一張3，輕笑道：“武松，你也有忘了算牌的時候？”
我早就知道劉采妮有4條A，可我懶得去標榜自己的眼力和記憶力。
此刻。
我唯一的感受就是煩躁。
燕子，多么優雅，多么有事業心的女人，難道她真要變成賭徒？
“不玩了。”
我起身要走開，秦雨燕抓住了我的胳膊。
“我都抑郁了，陪我斗地主怎么啦，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朋友？”
“斗地主可以，不玩錢行嗎，我贏了，你們給我微笑，我輸了，你們打我耳光？”
我很敢于付出，可是兩位不買賬。
秦雨燕再次強調，她輸得起，就是要玩錢。
我打算讓秦雨燕肉疼，開始出千。
時而春天帶炸彈。
按照約定，每次我都是地主，那么秦雨燕輸錢的同時，劉采妮也會輸錢。
我擔心劉采妮利用千術反制我，但她并沒有那么做。
秦雨燕帶過來13萬，已經輸掉了10萬。
“武松，你好牛啊，每次你的牌面就像是軟件設計出來的，還敢說自己不是老千？”
“我不是老千，運氣好，打得穩。”
“武松，你是不是老千，我心里有數，但我喜歡被你弄。”
斗地主牌局繼續，一直到秦雨燕輸光13萬。
“洗白了，難受嗎？”
我看著她，可她卻喊了兩個字。
“痛快。”
秦雨燕起身伸了個懶腰，豐腴的身體掀起了波浪。
我贏了二十多萬，可我一點都不開心。
“誰的錢誰拿走。”
“武松，你羞辱我，告訴你一百遍了，我輸得起！”
秦雨燕對著我喊叫，然后看向了劉采妮，“如果當我是朋友，以后有牌局記得叫我。”
劉采妮用手指頭劃出了OK。
在我家里包餃子，喝酒。
一直到天黑，秦雨燕和劉采妮才離開。
我很擔心秦雨燕以后的路，如果真變成了賭徒，可能毀了自己，也可能毀了福海茶業。
看起來，秦雨燕是個自控能力很強的人，可一旦有了賭癮，毅力可能就不夠用了。
……
之后幾天，我沒玩牌。
可是，秦雨燕每天都會電話或者消息問我，有沒有牌局。
有次我煩透了，給她回了兩個字，傻比。
她居然說，小心老娘剜了你。
飄雨的日子，我在銀杏路慢步走著，構思著過段時間去了香江，可能出現的情景。
蘇文庭來電。
“武松，今晚來我家里龍虎斗，等你來坐莊，帶夠1000萬。”
“蘇大少，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哪有1000萬？”
“你贏了那么多，幾千萬都有，用你的金錢，給大家助助興。”
蘇文庭悠揚的說著，等你啊，然后掛斷了電話。
我凌亂了，不知道該不該給秦雨燕去個電話。
片刻后，秦雨燕給我打了電話。
“采妮通知我，今晚去蘇大少家里龍虎斗。”
“你玩過龍虎斗嗎？”我很消沉的說著。
“龍虎斗約莫就是龍和虎兩方牌比大，和百家樂不同的是，龍虎斗兩方各有一張牌，不抽水，但是出了和輸一半，押中了和，1賠8？”
“你對規則倒是很了解，如果我說你不擅長你肯定不服，你打算帶多少錢？”
“500萬。”
“你說什么？你自己也就兩三千萬的財富，一次牌局你就要帶500萬？燕子，就當我求你了，你帶100萬隨便玩一下算了！”
“我不是你老婆，我的錢也不是你的錢，你這么管教我，算不算咸吃蘿卜淡操心？”
秦雨燕的聲音異常寒冷。
我只能說了三個字。
“隨便你！”
傍晚，小雨還在下著。
就因為夜里秦雨燕要賭錢，我甚至就連吃晚飯的心情都沒了。
斟酌之后，冒著激怒秦雨燕的風險，我還是給秦海洋去了電話。
“武松，你想說燕子賭錢的事？”
“秦叔，原來你知道？”
“燕子離婚了，抑郁了，哦，其實她沒離婚之前就抑郁了。現在我和你張姨不敢過多的干涉她的私生活，也不敢給她的將來出謀劃策。以后，你多關心她。”
“不管怎么說，燕子都不該變成賭徒。”
“武松，秦叔和張姨求你個事，你來給燕子寬心，你來控制燕子的行為。如果你能讓燕子走出抑郁，秦家會感激你的。”
難度很高。
可是容不得我說什么，秦海洋就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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