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洗手間走出來,喬崢嶸嘴角的血跡不見了,可臉還是腫的。
看起來,他很憤怒,也很狼狽。
“武松,你知不知道我為什么非要挑戰你,非要與你單挑?”
我明白原因,但我必須表現無腦。
最起碼,眼前這潭水,不能夠太清澈。
“因為牧少曾經挑戰我,與我單挑牌局。他告訴你,這么玩很好玩,所以你也想試試。”
“武松,如果你真是這么想的,那你就太滑稽了。”喬崢嶸已經足夠狼狽了,但還是很有藐視我的心態。
“如果非要和在娛樂圈紅了多年的喬大哥作比較,我的確是個很滑稽的年輕人。”不知道我自慚形穢的說法,能給在場的諸位帶來什么感覺。
“今晚的牌局,是我戒毒前最后一場牌局。挑戰你,是因為我瞧不起你,痛恨你!”
喬崢嶸冷眼看著我,“瞧不起你,因為你是小地方來的,你真沒見過世面;痛恨你,因為你千術很高,你一次接一次出老千,騙走了我巨額財富。”
我很認真的聽著。
我很苦悶,被人發自內心瞧不起的滋味很難受。
我也有點冤枉,因為喬崢嶸的錢不都是輸給了我。
“喬崢嶸,你果然比秦家和歐陽家族高貴,他們瞧得起我,可你卻瞧不起我。”
我這么說話,相當于捧殺。
可喬崢嶸也不是那么好對付的。
“你真以為他們瞧得起你?他們不過就是逢場作戲,利用你!”
“你不了解我的朋友,你更不了解我的生活。他們對我很好,從沒有利用過我。尤其是我家和京城秦家,那是世交。”
“武松,你很擅長狡辯,但你永遠解釋不清,自己到底是不是老千。”喬崢嶸眼里的寒光愈發強盛,如果能打得過我,他會非常暴躁。
“說過一百遍了,我不是老千。”
我的目光從在場的諸位臉上劃過,“今晚,延慶的千門高手宋先生也在這里,你要怎么玩,我就陪你怎么玩。我是不是老千,大家來說。其中,宋先生最有發言權。”
我和喬崢嶸的牌局即將開始。
喬崢嶸打算,今晚之后就戒賭,所以他想把多種賭博游戲都玩一遍。
像是一個酒鬼,在戒酒之前想品嘗各種美酒。
也像是一個死刑犯,在臨行前要美餐一頓。
因為,對一個賭癮極大的賭徒來說,戒賭是極為痛苦,也極為漫長的過程。
“武松,從現在開始,3個小時內,你不能離開這里!”
“老喬,你很不講道理,你這樣會付出代價的。我就帶了100萬,輸完就走。你最好是五分鐘內贏光我,然后我閃人。”
這時候,好朋友傳媒集團董事長,牧辰風的母親丑姐說話了。
“武松,如果你輸光了,我借錢給你。今晚,我為你準備了2000萬。”
我不怕輸錢。
就算真輸掉2000萬,也不會讓我傷筋動骨,因為我幾張卡里,有1個多億。
可今晚我不能輸。
如果我輸慘了,喬崢嶸就更有理由說我是老千了。
一起玩過牌的人也會認為,我經常贏就是因為,我經常出老千。
我看著貌似很慷慨的丑姐。
“玩牌我有自己的原則,如果運氣不行,我會及時止損。”
“武松,你就沒覺得你帶來的100萬賭資,和你之前贏的錢比起來,太少了,太沒有誠意了?”丑姐陰冷笑道。
“100萬的確有點少,不如這樣,如果我輸了,就找你拿500萬?如果500萬又輸了,我就停下來?”
“現在最應該考慮的不是輸多少或者贏多少,而是,你和喬崢嶸的牌局不能少于3個小時。”
“沒問題,我配合。”
我看向了喬崢嶸,“你還有什么要求,提前說清楚。免得贏不了我,你又要嗚哩哇啦亂叫,你可能都沒意識到,你比野狗都惡心。”
“所有的游戲,我和你都不能碰牌,讓錢朵來發牌,亮牌。”
“可以。”
我感覺,喬崢嶸腦子里的水越來越多了。
這么玩,宋千霖過來還有什么意思?
我沒有刻意去看宋千霖,卻也能感覺到他很不爽。
至于丑姐和牧辰風,他們應該還是有點懵。
愿意幫喬崢嶸,無非是想買下他手里很高端的古董,比如明代和清代的青花瓷。
每個游戲玩三局。
首先玩三公,需要考慮不同的牌面翻倍,最高翻5倍。
“武松,我是莊,你可以下注了。”
先下注,后洗牌和發牌,而且撲克牌在錢朵手里。
這種規則,我的千術和賭術都用不上。
我微笑著下注1萬。
“最少5萬。”
“剛才你沒說,牌局都開始了你這么說,晚了。我就下注1萬,如果你非要找茬,我不玩了!”
此刻,我多么希望歐陽公子在這里,可是路上我并沒有通知他。
一個老千,背后沒有強大的力量罩著,那是真不行。
在京城,目前我能用上的終極力量,只有歐陽家族。
丑姐又說話了。
“武松,第一局允許你下注1萬,三公游戲從第二局開始,你至少下注5萬。”
“好吧。”
我只能乞求,今晚自己的牌運不要太差。
充當荷官的錢朵不會千術,洗牌、切牌和發牌,都是錢朵。
“我來幫你們亮牌!”
牧辰風要伸手,可他的手被丑姐拍開了。
“你別犯賤,要不然就不公平了,讓錢朵幫忙亮牌。”
錢朵給我亮牌。
“武松,9j6,沒三公,5點。”
錢朵給喬崢嶸亮牌。
“喬大哥,qqk,混三公。”
第一局,我輸了。
按照翻倍規則,混三公贏3倍。
我將3萬推給了喬崢嶸。
“武松,不讓你碰牌,你就贏不了,這是為什么?”
“老喬,我們一起玩牌十多次,如果你不瞎,你肯定看到了,玩牌我不是每把牌都贏。有我在場的牌局,贏錢的也不只是我一個人,有時候我也會輸錢。”
我很想從不同的角度出拳,把喬崢嶸的腦袋打成爛西瓜。
這老雜種,這么難為我?
第二局。
喬崢嶸還是莊。
我只能下注5萬。
錢朵洗牌和發牌。
我知道牌面是什么,可我只能干看著,一點辦法都沒有。
錢朵給我亮牌。
“武松,678,沒三公,1點。”
“哦哈哈……”
喬崢嶸一聲怪笑,“武松,你也太衰了,你才1點,我不管是什么,都贏你。”
我什么都不說,面帶微笑給自己點燃一支煙。
我經常故作從容,可今晚在這里我很難受。
我比被壓在五指山下的孫猴子更被動,因為,今晚我的表現需要和以前作比較。
如果運氣不眷顧我,我將會很狼狽。
“喬大哥,555,小三公!”
小三公和混三公都是翻三倍,第二局我輸掉15萬。
“武松,你又輸了,這是為什么?”喬崢嶸冷眼看著我。
“我沒出千,我很坦蕩。”
“也就是說,以前你經常出千,不夠坦蕩?”
“我一直坦蕩。”
我冷聲道,“喬崢嶸,今晚的牌局我可以配合到底,不論結果如何,天亮以后,我都會叫人打展了你。很多人提著鐵棍招呼你,不讓你在醫院躺半年,我就不是武松。”
“武松,如果你這么辦事,我會報警的,我甚至不用給歐陽家族面子。”
“你最好現在就報警,賭博犯法!”
我拿起了手機,丑姐不開心了。
“你干什么?”
“看一眼,有沒有未接來電,有沒有短消息。”
我冷哼一聲,放下了手機,又朝著喬崢嶸看過去,“以后走夜路小心點兒,杖了你個老王八!”
我相當于攤牌了。
喬崢嶸不可能不害怕,很委屈的看向了丑姐。
丑姐卻看著別處,不怎么在乎喬崢嶸的眼神。
丑姐很有能量,可如果歐陽家族真的怒了,丑姐需要頭朝下拉粑粑。
拉多少就要吃多少,甚至沒機會兜著走。
第三局。
我必須來點脾氣,下注10萬。
“武松,你錢不多,慢點輸,后面游戲還多著呢。”
“如果輸完了,我找丑姐拿錢,你怕什么?”
錢朵洗牌和發牌,我懶得去看她。
“武松,kkk,大三公。”
我的心情瞬間好轉,就說了,我的運氣也不能夠太差。
小花都來京城玩了,我一定會有個好運氣。
“喬大哥,679,沒三公,2點。”
喬崢嶸輸給我4倍。
第三局我下注10萬,喬崢嶸輸掉40萬。
我笑瞇瞇說道:“三公牌局,三局算下來,還是我贏,這就是運氣。”
喬崢嶸黑著臉,一句話都不說。
“喬他媽蛋!接下來玩什么?”
我說話的方式,已經達到了動手打人的邊緣。
我隨時都有勇氣弄喬崢嶸一個半死不活。
“武松,你消消氣,我們在玩牌,不是在玩命!”
“你處心積慮擺出來的陣容,不但是玩牌,也是玩命,非要打了你不可,媽比狗!”
這時候,我的手機響了,來電是歐陽子豪。
“武松,好朋友傳媒集團什么情況?”
“一群人欺負我,你帶300人過來。”
“遵命啊,兄弟。”
歐陽子豪邪魅的笑著。
丑姐慌了,要奪走了我的手機,我躲開了。
“丑姐,你要提前下手?”
“不是啊,武松,今晚是牌局,不是別的!你讓歐陽公子帶300人過來,這是要干什么?”
“弄喬崢嶸。”
我憤然起身,“牌局,你們可以在這里看著,我的人也可以在這里看著。”
“壞事了!”
丑姐無奈的看著喬崢嶸,抱怨道,“老喬,你啊,就是個惹事精!你他媽的都黑了,一輩子都不可能復出了,你也要把我給害了?”
“丑姐,你親口說的,你罩得住,你能拿捏武松,你不怕歐陽家族。”
“我隨便說的,你也信啊?”
丑姐滿臉惶恐,朝著我看過來,“武松,牌局就到這里,我和延慶千王宋千霖作證,你不是老千,你可以走了。”
“我不走。”
“武松,我都這么說了,你還想干什么?”
丑姐幾乎要哭了,她很江湖,她有很強大的關系網,但她應該不喜歡和段位更高的歐陽家族玩命。
她無非就是想得到喬崢嶸手里的古董青花瓷,可能她做夢都沒想到,局面會瞬間惡化。
“丑姐,你別怕,我不是很想針對你,我只是很想和喬崢嶸玩牌。”
我看著喬崢嶸,“槍蹦頭,你來說,接下來玩什么?”
“牛牛。”
“你說,你很牛比?”
“不是我很牛比,是說,接下來我和你賭牛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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