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
大源南郊的曬谷場,花初夏穿著花裙子,開著卡丁車在轉圈。
“嘟嘟,到達龍城,迪迪,到達京城。武松在哪里,小花就開著卡丁車追到哪里。如果武松的大學出現一個開著卡丁車的女孩,那一定是花初夏。”
“武松,為什么小花擁有了卡丁車,還是不能擁有大學錄取通知書?為什么小花的卡丁車那么漂亮,爸爸還是不能回來看一眼?”
我對路過的人說:“不要欺負那個開著卡丁車的女孩,她的名字叫花初夏,是大源武家的兒媳婦,是我的老婆。”
后來。
花初夏身邊多了一個小女孩。
“媽媽,我要開卡丁車。”
“不給你開,媽媽也喜歡。”
聽到手機震動聲,我徹底清醒了。
如夢如幻的畫面,果然是一個夢。
來電是劉采妮,我接起了電話,聽到了她很滿足的笑聲。
“看來是贏了?”
“我贏了280萬,開過繡花廠的藺小紅贏了50萬,孫奎輸了300萬,在門頭溝開過礦的馬銀山輸了30萬。”
“劉姐厲害。”我贊了一聲。
“大老馬很有錢,九十年代開礦就賺了幾千萬,后來買地請人蓋了幾座樓,出租當房東。”
“大老馬這種經歷,也算京城的老江湖了,不好惹。”
其實我更想說的是,大老馬是個老江湖,又那么喜歡賭,不可能沒接觸過千術。
“玩牌必須牌品好,愿賭服輸才行,如果大老馬出千,抓不抓他,看我的心情,如果大老馬輸錢以后要折騰,我有十幾種手段打擊他。”
劉采妮喜歡展現力量,可哪怕是面對我,她也絕不會說自己是老千。
老千身份變成了她的尾巴,誰如果說她是老千,就是踩了她的尾巴,她會咬人。
還好,我已經適應了和劉采妮的溝通方式,話題從犀利到輕松。
“你在銀杏小區的房子裝修快完工了,過兩天帶你去大豐收家具城看看家具,可以先買了擺上,散味道。”
“我也是這么想的,不管多么高級的裝修材料和家具,都會有甲醛,這就好比……”
“好比什么?”
“好比不管多么漂亮的女人,都要拉屎。”
“瞎扯淡,先不搭理你了,如果今晚有牌局,我還玩,可開心了。”
一個麻辣的御姐一旦俏皮起來,味道難以言喻。
一個人吃了早飯,我又開始漫無目的走在京城路上。
走到了銀杏路,看到了小花茶莊。
遲疑之后,我沒走進去,今天我不想和袁玉潔唇槍舌劍。
看著京城的風景,我比較有靈感,似乎想明白了某些問題。
可我想到的,未必就是真相。
手機響了,來電是蕭琴。
“今晚我家里有牌局,紅黑陣,也叫紅黑大戰……”
蕭琴開始給我講規則,其實我早就明白。
莊家發紅方和黑方兩手牌,按照炸金花規則比大小。
不同的是,發牌后,紅方和黑方都有兩張明牌。
閑家根據兩張明牌的牌面自行判斷選擇押注。
閑家有三個押注區域,紅方贏,黑方贏,以及特殊區域押對子、押金花、押豹子。
“押紅方贏或者黑方贏,賠率都是1比1,但是要抽水3%,押特殊區域有不同的賠率,但也要抽水3%,我先坐莊,然后根據情況輪莊。”
“玩多大?”
我對紅黑陣興趣不太高,但是蕭琴和娛樂圈某些人喜歡。
“限紅50萬,如果想坐莊,怎么也要準備二三百萬,你打算帶多少錢過來?”
“手頭就50萬現金,跟你們這些大咖比起來,我有點窮啊。”
我這么謙虛,換來了蕭琴一個字,草!
“你給劉采妮打個電話,讓她也來。”
“你怎么不給劉姐打電話。”
“你跟她更熟悉,你給她打電話更合適。當然啦,她不想來的話,不用游說。”
蕭琴很風騷的說了等你啊,然后掛斷了電話。
可在我看來,比起我來,可能蕭琴和劉采妮更熟悉。
最有可能的情況是,我還在龍城讀大學,開店,蕭琴和劉采妮就認識了。
我打算找個地方吃了午飯,然后再給劉采妮打電話。
如果期間劉采妮給我打了電話,就是蕭琴跟她溝通過。
一直到我吃過午飯,從炸醬面館走出來,都沒接到劉采妮的電話,我只能給她打了電話,說了蕭琴家里的牌局。
“行吧,那就去蕭琴的別墅玩一下。武松,你干嘛呢,一個人在家里浪費手紙?”
“我在路上,剛吃過炸醬面。”
“武松,你回味一下,我的味道就是炸醬面的味道。”
“劉姐,你低估自己了。”
我急忙掛斷了電話,不能一直被這位御姐撩。
……
天剛黑下來。
我在麗景小區合租房里,從玻璃窗看著外面璀璨的燈火。
京城很大,繁華地帶比較分散,某些區域要保護古建筑,某些區域要限高。
這就容易產生一種錯誤的認知,覺得京城沒有深圳和花城那么繁華。
但是,不同圈子的人,看到的風景是不一樣的,消費習慣和愛好更是大相徑庭。
“等小花來了京城,我首先要帶她去哪里玩?小花嘴饞,我應該先帶她去吃好吃的。”
想到了花初夏,我心里暖洋洋的,似乎比得到了愛情還舒服。
可我并沒有正經談過戀愛,沒有切身體會過戀愛的滋味,以及失戀的滋味。
蕭琴打來了電話。
“牌局夜里九點開始,你提前過來,一個香江的朋友很想認識你。”
提到了香江,蕭琴說話就有了香江的味道。
“誰啊?”
我的好奇心急速提升。
“呂漢申。”
“臥槽,這是頂級大咖啊,琴姐家里的牌局就是高級。”
“呂漢申可不是娛樂圈大咖那么簡單,家族產業也相當厲害,百億身家。”
“了解了解。”
我的激動應該不是偽裝出來的。
香江呂漢申,這么一個人物能給我貢獻多少錢?
開車去運河別墅區路上,我才意識到自己還沒吃晚飯。
我給劉采妮去了一個電話,她還沒出發。
“呂漢申太有錢了,早就聽說他好賭,扔在奧門的錢,估計不少于5個億。”
“好賭為什么就不能贏?”我問了一個很愚蠢的問題,因為我想聽到劉采妮聰明的回答。
“因為呂漢申賭錢,沒你那么厲害。”
“劉姐,你抬舉我了。”
我趕到了蕭琴別墅,比牌局約定的時間,提前了35分鐘。
但是,洪浩辰和楊少禹已經到了,似乎不想錯過和香江呂漢申溝通的機會。
別墅院落。
蕭琴身邊的人就是呂漢申,約莫40歲,談不上多么帥,身高與我相當,也是175左右。
身上的西裝似乎是定制的,整個人的氣場,貴氣十足。
但是,一個人的貴氣和傻氣并不沖突,甚至能夠完美融合,完全沒有排異。
“漢申,他就是武松,名字和性格都很有意思的那個人。你看他手里的皮箱,里面只有50萬。”
“不以富貴論英雄,相逢便是緣。”
呂漢申熱情的跟我握手,“我喜歡水滸,更喜歡水滸里的武松。現實中,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名字叫武松的人。回到香江,我一定會對我的朋友們提起你。”
“申哥,你很紳士。”
哪怕在香江大富豪面前,我也不會拘束。
呂漢申對我熱情,并不影響我贏他的錢,因為我眼里,他是陌生人。
走進別墅樓房,在客廳坐了下來。
可能是因為呂漢申坐在這里,所以蕭琴煮茶很注重茶道細節。
可在我看來,蕭琴對茶葉和茶道的了解,甚至不如花初夏。
小花腦海里就剩下小學那點東西了,可小花很懂茶。
蕭琴用公道杯給大家倒茶,舉止優雅至極。
對一個女人來說,風騷和優雅也一點都不沖突。
品了一杯西湖龍井,呂漢申開始談對茶文化的看法。
我有茶莊,但我沒接話,在我看來,呂漢申侃侃而談的動力來源于即將開始的牌局。
賭徒將要玩牌,就像是新郎官將要進洞房,實在是太喜歡那種感覺了。
贏了,欣快會放大。
輸了,可能無所謂,也可能痛不欲生。
“申哥,你的江湖閱歷不是我等能比的,你肯定見過很多厲害的老千。”
洪浩辰提到了老千,瞬間就打斷了呂漢申對茶文化的闡述。
剛才呂漢申說了世界消費茶葉前幾名的國家,以及國外的各種名茶,此刻只能猛回頭去聊老千話題。
“十年前,我喜歡上了賭,當年正是梭哈流行的年代,我和不同圈子的人梭哈……,后來,我喜歡上了推牌九和打天九,在香江的別墅里,在奧門的葡京,在溫哥樺唐人街,我遇見過太多的賭徒……”
呂漢申口才很好,普通話也相當可以。
偶爾為了調節氣氛,他才會自帶香江情調。
不管呂漢申玩牌水平如何,他的臺詞功底和演說感染力,都屬于頂級。
我們幾位都在認真聽著,可不同的人聽到的重點不同。
當呂漢申提到老千時,我在觀察他的雙手,從他自然流露出來的動作,我料定呂漢申會千術。
水平高下,暫時無法確定。
“不同的牌局,遇見過幾十個老千,手法一流的老千,三流的老千都有。被抓了現行的老千,下場大都很慘,被剁掉手指頭,被打成殘廢,被子彈擊碎腦袋,被扔進海里喂魚……”
呂漢申從趾高氣昂變得深沉有度,“賭的精髓是運氣和膽量,賭的目的可以是贏錢也可以是尋找快樂。我的家族產業每天都能賺到很多錢,如果我自己拍戲或者接廣告,也能賺到很多錢,我賭錢只為了尋找快樂。”
呂漢申這么說,我倒是有點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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