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漢申朝著洗手間走去，洪浩辰和楊少禹都在看著他的背影。
蕭琴碰了我的肩一下，笑道：“劉采妮怎么還沒來？”
“不是很清楚，我已經通知她了，就算她有事不來了，你的紅黑陣也能繼續，人夠。”
“紅黑陣人多了好玩，你打個電話問一下。”
“行吧。”
我給劉采妮撥了電話，“琴姐讓我問你，到哪兒了？”
“路上呢，還要半個多小時才能到，你告訴蕭琴一聲，豐臺的大老馬也來了。”
“知道了。”
我掛斷了電話，看向了蕭琴。
“劉采妮把豐臺一個叫馬銀山的人也叫過來了，這人在門頭溝開過礦，外號大老馬。如果你覺得不合適，不想家里來亂七八糟的人，可以不讓他來。”
“人都在路上了，讓他打道回府不合適，既然是劉姐叫的人，來就來吧。如果出了什么問題，劉姐應該能擺平。”蕭琴有點無所謂。
呂漢申終于從洗手間出來了，看樣子剛拉過。
哲學家萊昂納多草蛋曾經說過，不管多么富貴的人都要拉屎，如果一個富貴的人，被子彈擊中了，流血不會比普通人更少。于是，人與人從本質上來看，區別只在于性別。
一瞬間，我眼里呂漢申更真實了，我清晰看到了他眼里的憂郁。
他來京城，肯定不是為了賭錢，而是為了找人。
喬崢嶸出現了。
看起來，他和香江的呂漢申有點熟悉。
“漢申，三月我去香江，你熱情款待了我，你來了京城，一定要去我家里住兩天。”
“這次來京城，我住在東方君悅大酒店，不想過多的打擾朋友們。”
呂漢申和喬崢嶸很有聊。
我卻是想到了另外一個層面，來了京城，呂漢申不住在蕭琴家里，選擇住酒店可能是為了行動更方便。
如果他來尋找一個人，那么他要找的人會不會是野玫瑰？
蕭琴別墅院子里又來了兩輛車。
劉采妮和馬銀山終于出現了。
“劉姐，這位就是香江呂漢申，真正的大咖，大富豪。”蕭琴微笑說著。
“看過申哥出演的電影，不管什么角色都非常精彩，而一般的導演也根本請不動申哥，據說申哥不怎么看重角色和片酬，更看重和導演的交情。現實中忽然見到了港島申哥，還是有種做夢的感覺。申哥好，我是劉采妮，一家裝潢公司的小老板。”
劉采妮一番贊美之后，才很有情調的介紹了自己。
“你好。”
呂漢申和劉采妮握手，然后對著一旁的馬銀山點了點頭。
馬銀山開礦起家，雖然現在蓋樓成了房東，可他似乎還是暴發戶的心態，不太會和呂漢申這類人溝通。
他看了看手里的皮箱，表示自己是帶了錢來的。
“人都到齊了，去二樓。”
蕭琴帶著我們去了二樓棋牌室。
用來玩紅黑陣的牌桌，約莫相當于兩個麻將桌那么大。
已經用記號筆畫出了不同的區域，看起來很規范。
蕭琴再次強調了某些規則細節，然后說道：“大家可以驗牌了，如果撲克牌沒問題，就可以開始了。”
“撲克牌能有什么問題，大明星組織的牌局，不可能出老千。”
大老馬這么說胡看似沒腦子，其實是想敲山震虎，提醒在場的所有人都要注意身份。
“大家的牌品都沒問題，但步驟也要到位。”蕭琴說道。
洪浩辰、楊少禹、大老馬都查看了撲克牌，覺得沒問題。
紅黑陣牌局開始。
蕭琴首先坐莊，最小押注5千，限紅50萬。
第一局。
紅方和黑方都是兩張明牌和一張暗牌。
紅方兩張明牌是黑桃6和J，黑方兩張明牌居然是紅桃K和黑桃K。
一陣驚呼之后，楊少禹的聲音像是慘叫。
“琴姐，第一手你就要砸鍋啊，黑方都出對子了，這還怎么押，規則要改！”
“禹少，你就是不懂事，你這樣紅不了多久就栽了。讓你多來我家玩牌，你就不聽話。”
蕭琴看向了老戲骨喬崢嶸，“喬大哥，你來給年輕人講點規矩，我家里的紅黑陣，明牌出現了對子，該怎么辦？”
“明牌出了對子，特殊區域當然就不能押對子了。小孩子都懂的道理，偏偏就有人不懂。”
喬崢嶸似乎在怪罪楊少禹找他催債太急。
楊少禹臉色不太好看，或許下了決心，就算今晚喬崢嶸又輸光了，也絕不會借錢給他了。
大家一窩蜂押黑方贏。
劉采妮也是毫不猶豫押了黑方5萬，大老馬則是押了黑方10萬。
香江來的呂漢申看起來很高深，押了黑方10萬，同時也在特殊區域押了金花1萬。
如果出了金花，那就是1賠8.
我押注比較慢，押了黑方5千。
劉采妮拍了我一把：“武松，你動作太慢了，大家都押滿了。”
“我第一次玩紅黑陣，不太熟練，下次速度就快了。”
我動作不算快，那是因為我想贏，可第一局又不能贏。
開牌了。
又是一陣驚呼，幾乎所有人都傻眼了。
以為黑方對子必贏，可紅方卻開出了黑桃金花，一張暗牌是黑桃A。
前一秒，蕭琴似乎要瞬間輸掉幾十萬，后一秒，蕭琴贏嗨了。
“哈哈，我這運氣！”
蕭琴開心的一蹦一蹦，曲線很有節奏的顫抖。
“這也太刺激了，琴姐，你牛比到家了！”
如此感慨的人，是馬銀山。
“大老馬，你也算閱歷豐富的老江湖了，以前和娛樂圈的人玩過牌嗎？”
“第一次和你們這些大明星一起玩牌，說真的，我有點緊和張。”
“什么叫緊和張呢，內心是骯臟的，喜歡那種緊的？”
蕭琴一句玩笑就讓馬銀山得意忘形了，一聲怪笑震撼全場。
負責抽水后賠付的人，是別墅保姆，同時她也要負責記錄線路圖。
“琴姐，你繼續，我大老馬加注！”
蕭琴開始洗牌，第二局就要開始了。
我預感到，今晚第一個輸光的人就是大老馬。
蕭琴洗牌的時候，利用碼牌出千，細節都在我眼里。
我倒是希望，能看到出千細節的只有我和劉采妮，最好沒有呂漢申。
蕭琴發了牌。
紅方兩張明牌是梅花5和8，黑方兩張明牌是黑桃8和Q。
“這排面，紅方和黑方都可能出金花。”馬銀山摸著腮幫子，遲疑的看著。
“不用每次都押錢，如果沒把握，你可以歇一下。還有呢，我家保姆在記線路圖，大家可以時不時看幾眼線路圖。”蕭琴看了一眼旁邊接近五十歲的女人。
“干了！”
大老馬第一個押注，10萬押紅方贏，“我幾次去過奧門的，如果玩百家樂，我的玩法是出莊跟莊，出閑跟閑，紅黑陣的線路圖和百家樂相似。”
喬崢嶸、楊少禹、洪浩辰都押紅方贏。
我、劉采妮、呂漢申押黑方贏。
暗牌開起。
紅方是暗牌是黑桃9，組成的牌面是單牌。
黑方暗牌是紅桃8，組成的牌面是對8.
黑方贏。
抽水結算之后，第二局莊家蕭琴有盈余。
大家情緒都很高。
今晚的紅黑陣牌局，如果我很想贏，我可以連贏十幾次甚至幾十次。
誰坐莊，我就滅誰，除非對方千術比我更高。
可今晚有香江呂漢申在場，他的目的很可疑，我不能夠太狠。
之后幾局，我竭力克制欲望，讓自己有贏也有輸。
蕭琴下莊了，她贏了約莫130萬。
我贏了26萬，呂漢申大概贏了30萬。
其他幾位都是輸，大老馬輸錢最多，超過了100萬，劉采妮應該輸了有30萬。
輸了約莫20萬的喬崢嶸有點憤懣的說著：“接下來誰坐莊，是不是該我了？”
“喬大哥，你先讓一下，組織牌局的人坐莊之后，就該港島來的客人坐莊了。”蕭琴嘴角的微笑有點小嫵媚。
“也好，漢申，你來。”喬崢嶸開始給煙斗里放煙絲，想贏的心思很急切。
接下來呂漢申坐莊。
玩撲克很嫻熟，但他并沒有刻意出千。
我的表現很自然，時而也會看別墅保姆畫出來的線路圖，也會和喬崢嶸、楊少禹商量，接下來哪方贏。
呂漢申坐莊，我贏錢更多，超過了50萬。
從今晚賭資總額來看，只要我贏錢不高于200萬，就不算夸張。
其實我應該輸點錢，可錢真的是好東西，我忽然就不想輸錢了。
比起我來，劉采妮的表現就更平和了，激烈的氛圍里，大家似乎都忽略了劉采妮的存在。
大老馬輸錢最多，帶來的200萬，也就剩三十多萬了。
霸氣不見了，人變得非常安靜。
美女明星真的好看，輸錢也真的心疼。女明星的手都沒摸到，可200萬快輸完了。
呂漢申坐莊輸了上百萬，但他不怎么在乎。
“該我了，希望大家都有個好運氣，不管誰贏了錢，我都高興。”
喬崢嶸上莊。
他洗牌的時候，呂漢申的手機響了。
通話不到一分鐘，呂漢申掛斷了電話，有點慚愧的看著蕭琴：“不好意思，我要趕回酒店處理事務，先走了，你找個人送我去東方君悅。”
“OK。”
蕭琴陪同呂漢申走了出去。
閑聊的時候，呂漢申說過，他打算玩到清晨，然后讓酒店派車來接他。
可現在，突然就撤了。
如果他真是來找人的，難道是發現了什么線索？
還有一種很小的可能，輸錢以后嚇到了，曾經有那么一個人給他留下了心理陰影，紅黑陣牌局剛好讓他想到了當年可怕的情景。
蕭琴走了進來，笑道：“怎么停了啊，不用等我。喬大哥，現在該你坐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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