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仲文聽說諸葛云當了大夏宰相,內心極度不平衡。
自己辭官卸任,告老還鄉,人走茶涼。
人家諸葛云,卻是平步青云,位極人臣,宰執天下。
此消彼長,一起一落。
兩人的差距,已經不可以道理計算!
縈繞在張仲文腦海中的,只有三個字。
憑什么!
呼...
許久之后,張仲文吐出一口濁氣,苦笑道:“既然我已經是一介布衣,朝堂之事,跟我再無半點瓜葛!”
“況且,我能撿回一條命,已是萬幸。”
“不敢再有更多強求。”
張鯤鵬卻滿心不忿,替父親委屈到了極點:“可是...可是...這宰相之位,本應該是您的啊!”
“他諸葛云算是什么東西?”
“憑什么當宰相!”
“父親,您是不知道,其實您是有很大機會的!”
“今日朝堂上,滿朝文武都站出來,推舉您當宰相。”
“就連皇上也親口說,宰相一職,并不是非諸葛云莫屬!”
張仲文本來已經死了心。
可是,他聽到兒子的話,原本化為灰燼的心,登時死灰復燃,重新燃起了欲念之火。
他滿臉驚愕,顫聲道:“你...你說什么?群臣推舉我當宰相?而且,皇上也沒有反對?”
張仲文實在是不敢相信。
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居然會落到自己的頭上。
他實在是太激動,太興奮了,甚至連鞋都忘了穿,衣服都沒換,急急忙忙往外跑,大喊道:“備車,老夫要進宮面圣!老夫要當宰相了!”
張鯤鵬卻快步上前,將他拉住:“父親,已經遲了!”
張仲文不解道:“遲了,什么遲了?”
張鯤鵬滿口苦澀:“皇上說,這宰相之位,本來是留給您的。可是,您的身體不好,為國操勞過度,理應告老還鄉,安度晚年。”
“再說,您的辭呈,皇上已經批了。”
“您現在是一介草民,如何能擔任大夏宰相?”
什么?
張仲文仿佛五雷轟頂,整個人呆若木雞!
怎么會這樣!
皇上有意提拔自己當大夏宰相。
卻因為一紙辭呈,這一切都成了夢幻泡影,原本的榮華富貴煙消云散,到頭來變成一場空?
而且。
這件事,張仲文還怪不得到別人身上!
更不能怨恨皇上和諸葛云!
只能怨恨自己,為了明哲保身,錯過了飛黃騰達的大好時機。
“我...”
張仲文捶足頓胸,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就在這時候,老管家急急忙忙走進來,道:“老爺,剛剛有差人送了信過來,請您過目。”
張仲文悲痛欲絕,只顧得苦,根本沒心情搭理老管家。
張鯤鵬將信接下,看到里面的內容,頓時臉色大變,手指不住顫抖:“父親...您還是看看吧。”
張仲文拭去淚痕,強行平復情緒,問道:“信里面寫的什么?”
張鯤鵬沒有回答,雙手將信呈上。
張仲文一看,陡然間瞳孔縮成針尖大小。
這是一封請柬!
十日后。
諸葛云擔任大夏宰相,設下大宴。
此宴邀請了許多人,不光是朝廷官員,還有世家豪門的閥主、門主。
可以說。
京師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在邀請之列,要參加這次大宴。
而張仲文作為前尚書令,又是張閥之主,自然在邀請之列。
可是。
此刻在張仲文看來。
這一封請柬。
根本就是侮辱!
皇上要當著所有人的面,痛打自己這只落水狗,讓自己在所有人的面前丟臉!
噗!
在接二連三的打擊下,張仲文怒急攻心,張口噴出鮮血,將衣襟上染成一片血紅!
張鯤鵬慌了,連忙上前,將張仲文搖搖欲墜的身體攙扶住:“父親,您怎么了?”
張仲文面如金紙,滿口都是鮮血,狠狠咬著牙:“秦昊!你這狗皇帝!”
“你絕對是故意為之,要將老夫活活氣死!”
“老夫跟你不共戴天!”
張仲文歇斯底里,幾乎失去了理智,像是野獸一般咆哮嘶吼:
“我張仲文一輩子,什么時候受過這種窩囊氣!”
“秦昊!既然你仁,別怪我不義!”
“反了!”
“我張仲文要反了這大夏江山,才能出心中惡氣!”
“我要扶植西蜀王,謀奪大夏江山!”
“到時候,我率兵攻入大夏皇宮!”
“我要讓秦昊這昏君,讓諸葛云這佞臣,全都匍匐在我的腳下!”
“哈哈哈...”
到了最后,張仲文跟瘋子一樣,仰頭大笑起來。
張鯤鵬大驚失色,不可思議的看著父親。
昨日。
自己說出這些大逆不道之語,父親還讓自己跪下掌嘴。
這才短短一天。
父親就徹底被逼瘋了,打算謀反。
只可惜,周庭已經死了。
而且...
張鯤鵬低聲說出另一個噩耗:“父親...還有一件事。錦衣衛那邊傳來消息,周庭的尸體,已經被他們收斂了起來。”
張仲文聞言一怔,眉頭緊皺:“錦衣衛要周庭的尸體干什么?難道,皇上要把這尸體當成證據,治我的殺人罪!”
“若是皇上真的治罪,就說周庭侮辱婢女,被家丁看到,當場打死!”
“若是皇上繼續追究,就找幾個家丁去頂罪。”
“我就不信,就憑一具尸體,皇上還能把我給怎么樣!”
張仲文現在無官一身輕,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原本他畏懼秦昊,怕丟官,顧慮甚多。
現在,張仲文徹底豁出去,什么都不怕了。
張鯤鵬低聲道:“可是父親...我聽錦衣衛里的暗線說,皇上沒有打算治罪...”
“而是將周庭的腦袋割下來,派人連夜送往西蜀。”
“不出幾天,周庭的人頭,就會出現在秦無極面前。”
什么?
聽到這個消息,張仲文徹底懵了!
周庭雖然是一個小人物,卻是秦無極的使者。
他的人頭出現在秦無極的面前。
以秦無極的脾氣,定然會極其暴怒!
最關鍵的是。
周庭確實是自己殺的!
這口黑鍋,張仲文怎么也甩不出去!
“秦昊...早就料到了!”
“他這是要斷我后路,將我置于死地!”
“我...”
張仲文再次吐血,眼前一黑,昏死了過去。
當夜。
張仲文嘔血三升,活活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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