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稱贊了太子一番,便抱著他進了慈寧宮。
一場家宴,其樂融融。
三日后。
秦昊按照約定,前往津城。
皇后蘇晴兒和太子秦斌,也一同隨行。
秦斌還是第一次離開紫禁城,趴在窗前,眼珠滴溜溜轉動,無論看什么都新鮮。
半日之后。
津城碼頭。
天氣晴朗,萬里無云。
文武百官已經先行一步,來到碼頭之上,等候皇上駕到。
“聽說了嗎?”
“皇上此行,帶著皇后和太子一起來了。”
“看來皇上對于這場賭斗,勢在必得!”
“哼哼哼,我看未必!皇上是賭我們,不敢在太子和皇后面前,讓他丟臉!”
“皇后也就罷了!在太子面前,我們一定要據理力爭,跟皇上分個高下!”
“否則,太子還會以為,咱們這些大臣,天生就是皇上的哈巴狗呢!”
“對!我們得讓太子明白,我們這些臣子,可不是好惹的!”
“前人栽樹,后人乘涼!當今皇上強勢,胡作非為,太子斷然不可也是這種性子!”
清流大臣們都是議論紛紛。
他們一定打定主意。
一定要趁著這個機會,當著太子的面,讓皇上狠狠出丑。
如此一來,皇上才可能收斂一點。
否則...
不光皇上會變本加厲!
太子也會耳濡目染,從小就學壞,那可不行。
“王大人,您說呢?”
“是啊!我們這一次,可是全聽您的吩咐!”
“你可千萬不要辜負了我們的信任啊!”
清流們的目光,紛紛落在王孝儒的身上。
此刻,王孝儒正閉目養神,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
聽到清流們的話,王孝儒只是微微頷首,表示知道,然后就沉默不言,誰也不搭理。
清流們都是一臉尷尬,心中不忿。
這王孝儒,不就是個太傅嗎?
就眼高于頂,目中無人?
他神奇什么?
還以為自己真是圣人不成?
不過,清流們也都仰仗著王孝儒,全靠他跟皇上抗衡。
因此,他們不管心中多不爽,都只能滿臉賠笑,出言尬吹。
“瞅瞅!什么叫世外高人!”
“王大人,不愧有半圣之名,氣場就跟尋常人不同!”
“吾等定力不夠,心中惶恐不安!看看人家王大人,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
“他若是上了戰場,定然是橫刀立馬的大將軍!功勛彪炳,必定不在霍武、蕭天志之下!”
就在眾人吹的天花亂墜,連王孝儒都覺得臉紅的時候,有人高喊道:“皇上駕到!”
浩浩蕩蕩的人馬,已經到了碼頭。
錦衣衛開路,簇擁著一輛奢華龍輦。
皇上皇后,以及太子,同乘一輛龍輦,已經駕到。
大臣們連忙來到鑾駕之前,跪地拜倒:“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雖然他們打定主意,今天跟皇上一場爭鋒,定然要狠狠挫一挫皇上的銳氣。
可是該有的禮數,還是不能省的。
秦昊下了馬車,帝皇之氣立刻撲面而來,雙手平舉:“眾卿平身!”
大臣們紛紛起身。
珠簾后面,太子秦斌看著外面的景象,小臉上滿是驚容。
蘇晴兒握住兒子的手腕,輕聲道:“兒子,看到了嗎?這就是天子的威儀?”
“威風嗎?”
秦斌點頭:“威風!母后,我長大了,也要做天子!也要這般威風!”
蘇晴兒認真道:“乖乖聽你父皇的話!這是他打下的天下,只有他給你,你才能要!”
“他若不給,哪怕你是太子,也不能搶。”
“明白了嗎?”
秦斌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兒子明白了。”
此刻,秦昊在群臣的陪同下,已經來到碼頭,舉目望去,萬里碧波,海天一色!
暫時看不到有船的影子。
不少大臣心里都泛起了嘀咕。
“皇上,您說有船隊從南洋回來?可是,根本看不到啊!”
“這船隊上,難道滿載了金銀珠寶,珊瑚瑪瑙,您如此自信,能換一千萬兩銀子?”
“我不信!南洋窮鄉僻壤,哪有什么值錢的東西!”
“下南洋,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錯誤!”
“亡羊補牢,為時不晚!若是皇上一意孤行,大夏必定由盛轉衰,墜入深淵!”
清流大臣們對視一眼,你一言我一語,率先發難。
原本君臣和諧的場面,瞬間蕩然無存。
碼頭之上,氣氛凝固,空氣中充滿了火藥味!
秦昊冷冷一笑,并不意外。
今日自己來津城碼頭,就是為了用事實,狠狠打這些清流大臣的臉,而不是出來郊游的!
不過,秦昊懶得搭理這些小嘍啰,目光落在王孝儒身上,道:“王孝儒!”
“你依然認為,朕下南洋,是賠本的買賣?”
“朕今日,斷然拿不出一千萬兩銀子?”
王孝儒上前一步,言辭激烈:“皇上,下南洋,何止是賠本買賣,簡直是禍國殃民之舉!”
“請皇上立刻下罪己詔,昭告天下,并且停止下南洋這愚蠢的激動!”
禍國殃民...愚蠢...
清流們聽到這些詞,頓時心驚肉跳!
他們不得不佩服王孝儒!
王孝儒跟那日在朝堂上一樣,哪怕在太子和皇后面前,沒有給皇上半點情面。
這些話,等同于指著皇上的鼻子破口大罵,罵他是昏君!
至少他們是不敢的!
畢竟,還是自己的小命要緊!
“禍國殃民!”
秦昊怒極而笑,厲聲道:“朕下南洋,還不是為了肅清倭寇,徹底鏟除倭寇之患?”
“到了你口中,居然成了禍國殃民?”
王孝儒道:“倭寇之患,不過是疥癬之疾!下南洋,才是國之大患!”
秦昊目光掃過一眾清流大臣,道:“你們也這么認為?”
大臣們紛紛開口:“小小倭寇,何足懼之?”
“我泱泱大夏,怎么會害怕倭寇?”
“皇上,出云使者已在鴻臚寺盤桓許久,又哭又鬧,想要見皇上!”
“剪除倭寇,未必出兵攻打,也可以懷柔,用外交的方法來解決!”
“正如王大人所言,倭寇之患,不足為懼!倭寇真的敢來犯我大夏,我愿棄筆從戎,上戰場殺敵,讓倭寇有來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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