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能拒絕溫柔的謝聿川。
尤其是溫暖。
可偏偏,她和他是沒有未來的。
謝聿川的女朋友可以是她。
可未來的謝九夫人,卻一定不會是她。
何其殘忍!
溫暖只愣了下神的功夫,謝聿川抓著她的手,檢查了一下手腕上的傷。
大拇指滑過那泛著棕褐的傷口,謝聿川揉了揉溫暖的頭,“江衡開了最好的祛疤痕的藥膏,過來給你涂……”
牽著溫暖一路上前坐在窗邊的沙發里,謝聿川洗手、涂抹藥膏,一邊還輕輕的吹一吹。
再洗完手回來,變魔術一般,手里拿著個墨藍色的長條盒子。
一對草編的手串。
“我問過江衡了,他說這個透氣性好,不會妨礙你的傷口恢復……”
謝聿川邊給溫暖戴手串邊解釋,“這樣就不怕被人看見了。”
雖然不知道溫暖這幾天為什么生氣,可謝聿川覺得,她愿意出來跟他約會,就是個好兆頭。
“我的暖暖,無論什么時候都是漂漂亮亮的。”
打橫抱起溫暖放在腿上,謝聿川啄了啄溫暖的唇,“喜歡嗎?”
溫暖低垂著頭看著手腕。
兩厘米見寬的草編手鏈,戴在手腕上輕飄飄的。
像是感覺不到重量似的。
棕褐色的葉子細的像是編手鏈的繩子一樣,將五顏六色米粒大小的小珠子串起來,鮮艷又不扎眼。
一眼看去,仿佛少數民族的手串。
抬手間,手串在雪白的毛衣袖子下若隱若現。
溫暖很喜歡。
謝聿川很了解她,他知道她喜歡什么,也愿意花時間和心思來哄她。
溫暖心里那絲郁結,隨著放下手串的動作,一起慢悠悠的壓了下去。
點頭,“喜歡的。”
仿佛一轉眼,前幾天那個別別扭扭渾身長著刺的河豚溫暖,就又變回了乖巧溫暖。
謝聿川目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眼底有笑意浮出。
仰頭過來吻她,謝聿川聲音低沉,“喜歡什么?手串,還是……我?”
溫暖心口一頓。
從前的謝聿川,不是這樣的。
人前的他森冷威嚴,處處透著謝九爺和謝總的高冷深沉。
即便是在御水灣別墅,他也就是神色溫和一點,好說話一點。
可這段時間,他像變了個人。
愛逗她。
還愛捉弄她。
動不動就揉揉她的頭摸摸她的臉,就仿佛,她是從前御水灣養過的那只小白貓似的。
“當然是……手串。”
被他吻得暈暈乎乎的,溫暖的氣都有些喘不勻了。
唇瓣被他咬了一口,溫暖伸手去推他,被男人扣住后腰,緊緊按在了懷里,“沒良心。”
不過一個吻,男人的呼吸驟然暗沉。
溫暖縮了下身子,謝聿川瞬間就察覺到了。
想到她的手腕不能沾水,情動時掌心又總是汗津津的。
謝聿川松開溫暖前,又狠狠地咬了她幾口。
溫暖縮了下脖子,眼睛水盈盈的瞪了他一眼。
就聽謝聿川道:“暖暖,給你養只貓吧,就養在星月灣家里,好不好?”
溫暖一怔。
謝聿川不喜歡貓。
甚至在她氣呼呼跟他爭辯,說是她養又不用他負責的時候,男人掐著她的腰啞聲誘哄,“那你搬過來住,我就同意養!”
溫暖喜歡貓,可她不會為了一只貓妥協自己的歸宿問題。
到最后,不了了之。
那只小白貓也沒了蹤影。
不知道是自己從別墅里溜走了,還是,被管家送人了。
可這一次,謝聿川主動提起,要給她養只貓。
“我是不會為了一只貓就搬回去的……”
溫暖反應迅速。
沒想到,這回的謝聿川格外好說話,“好。”
溫暖抬眼看他。
謝聿川揉了揉她的頭,“走。”
順著九曲回廊一路去了后院,虎嘯聲響起時,溫暖抬眼,正看到巨大籠子里的那只大白虎。
溫暖知道那只大白虎,那是當年她和謝聿川去京郊馬場騎馬時,在林子深處撿到的。
遇到的時候,小白虎受了傷,奄奄一息。
本打算治好后送回原處,可那只小白虎傻的不要不要的,謝聿川把它放回去,它轉身就往謝聿川褲腿上跳。
怎么都送不走。
謝聿川說,它身上染上了人類的氣息,就算找回去,它媽媽也不要它了。
要是再沒有捕食能力,餓死是必然的。
就那么帶回了御湖溫泉山莊的獅虎園,跟一群飛禽走獸養在一起,成了御湖的一大景觀。仦說Ф忟網
“暖暖,看那兒……”
謝聿川揚了下下巴。
溫暖抬眼看向那座十多米高的人工假山。
目光一怔。
假山的最高處,一只通體雪白的大白貓懶洋洋的臥在那兒曬太陽。
看體型,這幾年顯然過的很好。
“雪球?”
溫暖站在圍欄前喵喵叫。
山頂上,大白貓目不轉睛的盯著溫暖看了半天,立起身,喵嗚著奔了過來。
越跑越快,跑到距離溫暖一步之遙時,大白貓停了下來。
警惕的看著聞著,好半天,似是確定了什么似的,大白貓喵嗚一聲,從圍欄縫隙里跑出來,圍著溫暖的兩條腿繞成了s型。
十多分鐘后,溫暖抱著臟兮兮的雪球回到了房間。
一進房間,雪球警惕起來。
身子四平八穩的趴在溫暖懷里,眼睛卻緊緊的盯著謝聿川,一副只要他表露出一絲不喜它立刻鉆進床底藏起來的架勢。
冷冷的掃了雪球一眼,謝聿川揉了揉溫暖的頭,“這么臟,要帶去寵物醫院洗個澡吧?洗完了帶回家,今晚允許你抱著它睡。”
溫暖一臉不信,“真的?”
謝聿川鎮定自若,“真的。”
懷里是毛茸茸軟綿綿失而復得的雪球。
眼前是男人神色誠摯的肯定面孔。
溫暖搖擺不定的心頃刻間倒向雪球所在的那一頭。
幾分鐘后,邁巴赫疾馳駛向市中心。
洗澡。
驅蟲。
回到星月灣。
一進門,雪球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躲在了沙發下面。
溫暖也不催它,轉身跟著謝聿川去了餐廳。
一頓飯的功夫,雪球已經樓上樓下的認完地盤,還在露臺的貓砂盆里留下了屬于它的氣味和記號。
要睡覺時,雪球找不到了。
任憑溫暖拿著鈴鐺從一樓搖到五樓,雪球就是沒有要出來陪睡的意思。
“明天再找……”
被謝聿川牽回房間,關上門,男人熾熱的吻隨即落了下來。
溫暖后知后覺,自己上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