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所及處,她房間門口的地上放著巨大一捧紅玫瑰。
花瓣微閃,在光線明亮的走廊里看過去,blingbling的。
溫暖左右看看,走上前,低頭看了幾秒,徑直開門進了房間。
紅玫瑰孤零零的放在門口。
房門再未打開。
安全通道的門邊閃過一個黑影,拿出手機發了條短信出去。
幾分鐘后,黑影消失不見。
叮咚!
叮咚叮咚!
門鈴響起的時候,溫暖剛走出兩步,想起陸之躍的提醒,果斷拿起手機給她發微信。
正看到陸之躍發來的【開門】。
上前打開門,就見陸之躍一臉狐疑的踢了踢那束花,“什么情況?”
“不知道啊。”
溫暖搖頭,“你剛才出門的時候,沒看到嗎?”
這回輪到陸之躍搖頭了。
要說是有人在酒店看到溫暖,覬覦她的美色送來了獻殷勤的紅玫瑰,那怎么也該留個賀卡,好讓溫暖他是誰啊。
可什么都沒有。
陸之躍瞇了瞇眼,“會不會是你的舊情人?”
收到溫暖白眼一記。
???
她哪有什么舊情人。
有且僅有過一個謝聿川而已。
可溫暖確定,絕不會是謝聿川。
她委屈。
他生氣。
兩人到最后鬧得那么難堪。
這種情況下,謝聿川是精神分裂了才會給她送花吧?
眼見溫暖不承認,陸之躍生怕在賽前這個節骨眼上,這是競爭對手送來的什么隱形炸彈。
不說爆炸了,搞出個花粉過敏什么的也很難受好嗎?
“晚上不出門了吧?回去歇著吧……”
示意溫暖進門反鎖好門,陸之躍打給前臺,讓酒店通知保潔過來把花束收走。
親眼看著保潔抱走礙眼的玫瑰花,又在溫暖門前噴了無數圈消毒水,陸之躍這才轉身回房間。
手機叮的一聲跳出好友添加請求的時候,溫暖正在泡澡。
頂著貓咪頭像,微信名“3528”。
對方還特別備注了千騎俱樂部。
以為有客戶在千騎看到了她的資料繼而加了她。
溫暖毫不猶豫的點了通過。
對方遲遲沒打招呼。
溫暖把大甜甜的名片推送給對方,“這是千騎俱樂部的前臺,您要申辦會員或者過去騎馬,直接聯系她就好,她會給您安排的。我現在有事不在帝都,下個月回去再跟您聯系。”
對方秒回:“ok。”
點進對方的朋友圈,不知道是不對她開放還是沒發過,一片空白。
溫暖丟開手機,往浴缸里加了點熱水。
舒服喟嘆一聲,仰面躺了下去。
同一時間,帝都謝氏62樓的集團會議室里嘈雜聲不斷。
上首的boss座位空著。
會議桌兩側,一眼看去大都是謝家人,還有少數幾個謝氏集團的元老高管。
“出什么事了?我出門前看了眼大盤,謝氏的股票不是好好兒的,走勢正好呢嘛?”
“對啊,上一次開股東大會,還是上一次呢。最近沒聽說出了什么大事兒啊!”
“就算真出了什么事也不怕,有聿川在,天塌了謝氏都塌不了!”
“……”
離門最近的位置,謝昀楨低頭玩著手機,心里的得意幾乎要從眼睛里滲出來。
老話兒怎么說的來著?
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老東西們從來不把他放在眼里,過了今天,他得認認真真讓他們知道什么叫做高攀不起!!!
冷風侵襲,謝昀楨下意識坐直身子。
再回頭,正看到推開門的項巖,和大步進來的謝聿川。
一眨眼的功夫,會議室里鴉雀無聲。
“今天把各位股東們請過來,就一件事!”
謝聿川走至座椅前,坐都沒坐,開門見山,“我已經往諸位郵箱里發送了卸任申請書……”
???
!!!
一句話,股東們齊齊瞪大了眼。
謝聿川沉聲道:“即日起,由股份持有額第二的謝昀楨代理執行總裁一職。”
收到謝聿川看過來的那一眼,謝昀楨輕咳一聲,昂首挺胸的站起身,目光沉穩的環顧一圈。
然而,沒一個人看他。
所有人都兩眼冒驚雷的緊盯著謝聿川。
“聿川,這不是干的好好兒的,卸的哪門子任啊?”
“小九啊,你這是往叔公頭上劈了好大一道雷啊!叔公還想晚年無憂呢,眼下這黃土眼看就要蓋在腦門兒上了!”
“阿川啊,是不是最近心情不好啊?你要有什么私事,你去忙你的,公司這么多高管在,你遠程遙控指揮我們也沒問題的。”
“是啊是啊……”
一群人七嘴八舌,全都是對謝聿川卸任的不同意。
謝昀楨臉色發青的一屁股坐了回去。
謝聿川沉聲道:“這是我慎重思考過的,不是請求諸位的同意,是通知!”
“即日起,公司一應大事交由謝副總處理,一年為期,一年后,我正式卸任,謝副總從代理總裁上任執行總裁。”
“就這樣!”
言簡意賅,幾句話說完,謝聿川轉身就走。
項巖下意識跟上去,拉開門要跟在謝聿川身后出去時,正對上他掃過來的冰冷眼神。
后脖頸一涼,項巖反應過來,停住腳關上門,走到謝昀楨身旁,“謝副總,您請……”
眾目睽睽之下,謝昀楨站起身,從副手的位置挪到了上首處謝聿川的位置。
窗外是藍天白云,帝都街景。
眼前是謝氏集團的一應股東,各個都是身價上百億的大佬,也是謝家的親近。
一想到未來一年,更甚至很多年,這些人都要看他的臉色行事,像從前看到謝聿川一樣。
謝昀楨恨不得這會兒就倒杯酒大肆慶祝一番。
“各位叔伯……”
謝昀楨一開口,坐下就有人冷笑著收回了目光。
察覺到項巖搖頭示意的暗示,謝昀楨及時改口,“各位股東,臨危受命雖非我愿,但是昀楨既然姓謝,就義不容辭。各位放心,我一定鞠躬盡瘁,為謝氏再創輝煌!”
“呵呵……”
也不知道是誰先笑出聲的,謝昀楨臉一沉。
頭發胡子全白的六叔公拄著拐杖站起身,“說那么多屁話有什么用啊?我只看年底的財務分紅報表,要是比去年少一毛錢,老頭子這兒的一票否決權,就送你了!”
謝昀楨臉色一黑。
六叔公已經站起身,顫顫巍巍的走了。
有人開頭,一眾老人們齊齊走了。
謝氏那幾個元老高管什么時候借機溜了的都不知道。
謝昀楨一抬手,手機就那么碎在了墻角邊。
“boss,您打算去哪兒?”
拎著謝聿川的風衣,抱著一箱他的私人物品,項巖一路把謝聿川送到了電梯口,“我送您。”
“不用。”
謝聿川接過風衣穿好,抱著箱子,“等我回來,請你……吃糖!”
糖?
是……喜糖吧?
項巖還沒來得及問,電梯門關上,謝聿川深沉的眉眼消失在電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