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上次一樣，趙蕓兒經過重重關卡驗證，來到了玄門學院內部，最為核心機密的研究室。
研究室里的研究員并不多，顯得有些冷清。
趙蕓兒終于看到第5代靈能符箓制造機是什么模樣的，有點像是人們日常生活中使用的大型打印機。
李木旺道：“我另外開了個批量制作法器的課題，大部分研究員都被調去鉆研這個課題，靈能符箓制造機作為比較完善的機器，只剩下少部分研究員每天做觀測寫記錄，然后維護機子。”
李木旺邊說，邊使用這臺機子。
這臺機子是直接用靈石來啟動的，啟動后，三秒就可以同時打印出兩張符箓，全是標準制式符箓。
趙蕓兒使用了下這臺機子，可以在機子上觸屏點擊要打印哪種符箓，除了普通的清潔符、驅邪符、輕靈符，還增加了三種中級符箓：防御符、輕身符、盾符。
李木旺對靈能符箓制造機能夠簡化便捷成這個樣子，非常滿意。
而且機子體型不大，足以在每個特殊事務司分部都備上一臺。
但趙蕓兒只是觀察了一下，就搖了搖頭，“在我眼里，這臺機子缺陷太大了。”
李木旺怔了怔，忙問：“怎么說？”
趙蕓兒：“首先效率問題，三秒就畫好兩張符，速度還可以，但量太少，無法進行批量制作。”
“我聽你的意思，你還要讓各個分部都備上一臺，恐怕一臺都不夠分部用的。”
她不疾不徐道：“首先，特殊事務司的戰斗，每天消耗的符箓都是個天文數字。能靠符箓砸人，誰還希望上場戰斗，肯定是先用符箓砸一輪再說。”
“這也就意味著符箓不僅有防守的用途，還要有攻堅的作用。”
“另外，這些制式符箓的能量，比精品符務差上許多，往往三四張才可以達到同級精品符一樣的能量。”
“這就意味著，在對抗詭異事件的時候，驅邪者要扔個十七八張，才可以跟鬼物制衡。”
“先不說那么多個驅邪小隊，誰都不想死，分部要怎么分配符箓都是個問題。就說以靈能符箓制造機的制作材料，它能夠撐得住高耗能的運轉嗎？能否通宵達旦工作30天以上？”
趙蕓兒神情一肅，“還有最重要一點，李老沒有考慮到，這臺機子是靠靈石來啟動的，如果制造機功力全開，那么一塊靈石，可以讓機子使用幾個小時？”
“大范圍的普及，跟在實驗室里做實驗不同，后者可以拼命燒錢，只為了取得成果，推動科技與玄學共同發展。”
“但前者必須得考慮到多個方面，最好是既能降低生產成本，又能減少使用成本，還能提高制造效率。”
李木旺遲疑道：“雖然我沒有具體算過，但第5代機器從誕生到現在，靈石都沒有更換下來，應該可以支撐日常消耗一個星期左右。”
趙蕓兒搖了搖頭，“我能看出你們對第5代機子并沒有使用很頻繁，現在外面印刷流傳的制式符箓，都是用第2代、第3代跟第4代機子來制造的吧。”
她的話語很肯定，李木旺不由點了點頭。
“對，那些機器都是研究室研究出來的，不過有一點小缺陷，但同樣可以拿來使用。我們是打算等這一批機子報廢了，再給他們換上第5代新機。”
趙蕓兒仍是搖頭，“李老，你還是沒明白我的意思。在我眼里，不管是第2代還是第5代，這些機子都是不合格的。”
“我剛剛提到過，想要將靈能符箓制造機大面積推廣開來，必須得做到降本增效。可不管是第2代，還是現在的第5代，都做不到這點。”
“最為嚴重的弊端，那就是機子全部依靠靈石來發動。”
趙蕓兒：“我問問你，除了京都有充足的靈石儲備之外，其他分部有靈石這種玩意嗎？”
“哪怕有存貨，恐怕也不多吧？”
“萬一他們的靈石消耗完畢，跟京都提出申請，京都是給還是不給？一旦給了，恐怕就連京都的靈石儲備，都會消耗一空。”
“這……”
李木旺神色微變，神情有些凝重。
他知道趙蕓兒說的都是事實，而這個事實，恰好就是他沒考慮到的。
好半晌，李木旺苦笑地說：“虧我還以為靈能符箓制造機已經來到進無可進的地步，決定全力攻克法器批量制造，現在來看，我還差的太遠，我的思維仍然是實驗室里的思維，并沒有跟民生接軌。”
雖然趙蕓兒點出了弊端，但她并沒有覺得這是很大一件事。
只要特殊事務司跟詭異力量一直對抗下去，遲早要想辦法提高符箓的生產效率。
哪怕沒有她的提醒，李木旺也會意識到這個問題，時間的早晚而已。
但比起以后發生災難才幡然醒悟，趙蕓兒更希望先提前做好應對災難的準備。
她道：“李老，經過京都7座地獄大門同時打開這一戰，想必你也發現了，地獄里潛藏著非常多的厲鬼。只是單純依靠地府和人間的力量，都無法壓制住這些鬼物。”
“這一次，7座地獄大門是在京都里打開，京都本身就擁有很強的力量，所以迅速鎮壓了下來。但如果九幽改變策略，不再死磕著京都，而是在別的地方釋放出地獄大門呢？”
李木旺神色微變，如果真這樣，那后果不堪設想！
就連京都抵抗得都很疲憊，更別提其他地方了。
趙蕓兒問：“那個時候，你覺得當地的特殊事務司是否有能力，能夠阻止厲鬼為禍人間？”
李木旺深吸了一口氣，連連說了三個字：“難，難，難啊！”
趙云兒淡淡道，“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抵抗的方法。”
李木旺神色微動，順著趙蕓兒的視線看過去，落在了靈能符箓制造機上。
他腦海閃過一抹靈光，“你是認為，靈能符箓制造機可以成為抵抗厲鬼進攻的一大利器？”
趙蕓兒輕輕搖頭，字句分明地說道：“不，我是認為符箓可以。如果能加大符箓生產的效率，恐怕真的會有厲鬼被清除干凈的那一天。”
她頓了頓，“另外，誰說黃符只有驅邪者能用呢？”
一旦黃符在民間市場普及開來，那到時候，就連個普通人都可以利用符箓去對付厲鬼。
只需要摸索出適合普通人使用的方式，在大量的靈符下，普通人也能成為消滅厲鬼的劊子手。
這一波，叫擴大進攻群體。
普通人，也能稱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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