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生活之下,潛藏著危機。
東漢建安十三年,曹軍大軍南下,劉琮蔡瑁獻出荊州。
劉皇叔不得已南撤。
因曹軍曾經屠城徐州,十萬百姓忌憚曹軍傷害性命,自愿跟隨劉皇叔南下江陵。
老祖一家累及此事,不得已拖家帶口舉家遷徙。
“咱們許家雖不是大戶人家,但世世代代都懂得仁義。今劉皇叔寬厚,曹軍害命,只能放棄這世代生活之地,待時局安穩再圖祖園”,老祖的爹把兒子女兒等聚集起來商議。
躲是躲不過了,藏在深山遲早也是被大軍搜到,攻城占山是戰亂年代軍隊的土匪的標配,遷徙是唯一的辦法了。
既然這樣,老祖家干脆把家產幾家一均分,打定主意,連夜收拾好。
動蕩之時,就容易生變,自己雖然能安安分分,可保不齊別家新生歹心。
自從老祖娶了二祖奶奶之后,王二愣子懷恨在心,伺機報復。
軍隊官員百姓都忙者遷徙,誰還管得了治安。越是動亂的時候,人心越是不穩。不管是什么時候,萬能的都是錢財。
王二愣子和一伙流氓商量已定,準備落草為寇,誰會愿意跟著大軍奔逃,那得多辛苦,倒不如自己占山為王來得痛快,大不了被抓去充軍。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王二愣子帶人搶劫的第一家就是老祖家,他想把二祖奶奶搶了去給他當個壓寨夫人。
王二愣子的內心是矛盾的,他嫌棄小翠被許常奪去,他覺得小翠臟了,配不上自己,但是又無法割舍心中未得到的不甘!
一連十來個火把氣勢洶洶地闖入了老祖家,家里人都是吃驚不小,以為曹軍連夜打了過來。躲在屋里,戰戰兢兢。
想到這一家老小,想到自己還未出生的孩兒,老祖心上萬般的不甘。
好幾個主意在心里盤算著,能不能把家里的錢財充軍,換家里這二十多口性命,再不然自己去充軍,看在自己人的份上,曹軍能不能放過自己一家老小。大不了,跟這幫人拼命,殺了他們,把家人藏在地窖,留個通風口,自己把周圍的曹軍引開。想到這里,老祖摸了摸別在腰里的那柄烏黑锃亮的殺豬刀。
他殺過許多的豬,就是沒殺過人。雖然已經打定了主意,想著一會兒要殺人,加上近幾日緊張的壓力,握在刀柄的手忍不住哆嗦。
家里人嚇得大氣不敢出一個,即使是這樣,安靜的空氣還是讓老祖聽到了濃重的喘氣聲和心臟跳動撲通撲通撲通通的聲音。
外面火影傳動,賊人竊竊私語,老祖想聽又聽不真切。這才一會的功夫,過的像是時間凝固了一般,緊張、驚嚇,各種情緒壓抑的讓人處在奔潰的邊緣。
四下無人,王二愣子看著緊閉的房門發出賤賤的淫笑。
一個響指,招呼手下,示意老祖一家躲在了房里。
眾流氓就要做成自己的第一筆“買賣”,也是興奮不已,手摸著下巴,緩緩地向房門靠近。
要是來個突然倒也死得痛快,可偏偏門外的人影像是蝸牛一樣慢慢地靠近。危險一步步逼近,讓老祖頭皮發麻,蹲在那里做出隨時戰斗的準備。
嘭
一聲強烈又刺耳的踹門聲。
家眷被嚇得不輕,忍不住發出啊啊呀呀的聲音。
王二愣子一干流氓聽到這些聲音,更是興奮,放肆地發出哈哈笑聲。
雖然平素做過許多傷天害理的勾當,但比起這大動作的搶劫,那些只能算是小偷小摸了。
興奮、緊張、沖動,讓王二愣子一伙人化身成了野獸,目露兇狠的目光,如果不是氣氛不對。剛才那一腳沒踹開房門就顯得有點搞笑了。
但是,這是兩方對陣的場景,一個手里握著刀柄,一個要搶人,一場不可避免的“戰爭”馬上就要爆發,這就不會很搞笑了。
“他媽的,給勞資撞開”!
這個聲音有點耳熟,可老祖就是想不起來是誰,可能是心里過于緊張,精神壓力過大的緣故。
嘭
又是一聲踹門聲,這一聲比剛才的那一聲聽著有力道。
門嘩地一下大開,火把的沖入,讓老祖的眼睛微微刺痛,他眨吧了一下雙眼,才看清楚這伙賊人的面孔。
他知道,沖突已經無法避免了,惡狠狠地注視著這這伙人,握在刀柄手上的勁兒更大了。
“王喜,你們干什么”,老祖的爹呵斥道。
“干什么,哈哈,許叔叔,你還看不出來嗎,大伙只是求財”!
老祖的娘萬般的不愿意,被他們搶走,這一大家子可怎么活。但是為了活命,也只能妥協,她生怕自己的男人沖動激怒了王二愣子等人,這些人平時雖然壞,但還沒壞到骨子里,不至于殺人。舍財保命最重要,萬不能把場面搞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那樣都下不了臺面,只能拼命了。
于是,她干脆說道:“在外面的車子上,都在上面了,這些錢財是我們幾家子的身家性命,都拿去吧,夠你們發財了。還請看在鄉里鄉親的份上,放過我們一家老小”!
“好啊,都帶出來,看看夠不夠咱們的牙縫兒”,王二愣子過度興奮。
老祖一家被推推搡搡地趕出了院子。
2
王二愣子看著財物,貪戀顯然已經不再滿足,他發出邪魅惡心的微笑,眼前這些瑟瑟發抖的人讓他的血液沸騰,一股無名燃燒的火焰讓他失去了人性。
他一腳踹在老祖的下巴上,惡狠狠地說道:“就這點也想打發勞資,來啊,給勞資打,對,就打許常,哈哈”。
說完,王二愣子發出得意的笑聲,仿佛報了奪妻之仇,一口悶氣從王二愣子胸口長舒而出,他驚喜地發現,竟然這么爽!
這一腳吃疼,老祖被踹翻在地,一口鮮血噴出,老祖只覺得眼前發黑,嘴里發咸。他哪里受過這般委屈,況且這王二愣子平時哪敢對自己這般。
一股無名的業火在老祖體內升起,他的眼神里一掃往日的清純,手已經摸向了腰里。
正要爆身而起,他的余光偏見了老娘,老娘示意他隱忍。
老祖會意,忍一時之痛,忍一時之辱,可以換來家人的性命。
伸出去的手又緩緩地收了回來,抱著頭,任憑雨點般的拳腳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家人不忍看著這一慘幕,默默地回頭閉上了眼睛。
“哈哈哈,打的好打的好,停”!
老祖被打的鼻青臉腫,五葷八素,躺在地上大口地喘著粗氣。
王二愣子走上前去,單手掐著老祖的下巴,把老祖提留了起來:“你個臭殺豬的”,一口唾沫吐在了老祖的臉上,把老祖摔在了地上。
老祖,雙手緊緊地攥著,他已經明白這是王二愣子的報復。
“媽的,耽誤勞資發財,兄弟們,把這些小娘們帶走”!
老祖聽著家人的哭喊,默默地閉上了眼睛。
真是人間慘劇,周圍的鄉親也被這夜里的倒騰聲驚醒,他們不敢上前,只能默默地看著這一幕的發生,心里發出同情地哀嘆!
老祖深吸了幾口氣,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突然暴起,一個翻身從地上跳起,舉著殺豬刀朝著王二愣子等人沖了過來。
家里的男人也不再隱忍,發起狠來,如野獸一般被激怒,嘴里發出狂吼。
王二愣子一伙人也就是小流氓,還沒折騰成氣候呢,突然遇到這家狠人,心里也是一驚。
殺豬的,種地的,本來身體就壯實,加上親家的男丁,八個人,竟然也爆發出了驚人的戰斗力。
賊人雖惡,但平素游手好閑慣了,手上欠了力氣,十二號人竟被老祖一家打翻在地,被生生地活綁了起來。
他們不知道為什么這幫老實巴交的人會有這么猛地戰斗力,泄了氣地歪扭倒在地上。
“許老爹,許老娘,這都是王喜的主意,是他慫恿我們搶劫,搶了你家的女人做壓寨夫人的。我們一時也是糊涂,求您們看在鄉里鄉親的份上,放過我們,我們再也不敢了,求求您,求求您”,賊人們跪著求饒了了起來。
老爹心軟:“孩子們,大家都是鄉親,何必這樣呢。把他們都送官吧”!
“不用了”!一個凌厲的聲音傳來。
老娘已然明白了老祖的意思,捂住女眷的眼睛轉身回避。
老祖手里握著的殺豬刀此刻發出刺耳的蜂鳴,他緩緩地走向一個賊人,兇狠的目光如頭餓狼,讓賊人們心生寒意,個個嚇得腿軟。
一個賊人受不了這緩緩而來的刀鋒,刀鋒在夜色中伴隨著火把的舞動,發出真正蜂鳴,他強撐著跌跌撞撞地就要逃跑。
老祖不緊不慢,一腳把他踹翻在地,提留起他的頭發,不等他發出求饒的喊叫,一刀抹了下去,汩汩鮮血流出。
他舔了舔還在滴血冒著熱氣的刀口,又緩緩地走向下一個賊人,又是一刀,一個賊人就永遠地閉上了眼睛。
“許常,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吧,你還記不記得咱們小時候一起,一起洗澡”,一個賊人哭喊著,想用兒時的記憶喚醒爆發的許常,換他一條性命。
老祖架在他脖子上的刀又緩緩地收了回來,緩緩地走向了下一個人。
那人突然要被宰,又突然被放過,倒地哭了起來,那哭聲含著驚恐,有含著突然被放過的涕零。
早已沒有剛才盛氣凌人的架勢,賊人們嚇得如待宰的豬崽一樣發出最后的嘶吼。
第二個,第三個……
第十個,十個人齊琳琳的倒在地上,脖子的鮮血汩汩而出,染紅了一片。
王二愣子知道自己難逃一死,強忍著恐懼站起來說道:“許常,你他媽的狠,勞資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老祖兇狠的目光看了一眼王二愣子:“你可能還沒真正理解動勞資家人的后果”!
他走到那個剛才被臨時放過的賊人面前,冷漠、豪無憐憫地說道:“小時候的事已經抹平了,容你多活了一會兒”。
說完他提起那人,提到了王二愣子面前,就在王二愣子的眼皮前,輕輕地、慢慢地在脖子上抹了一刀。
這一刀的刀法使出了平生殺豬的精髓,血化成無數道鮮紅在那人滿是驚恐不可思議的眼皮底下噴涌而出,仿佛全身的血液全都噴完,五分鐘后,那人虛弱無力地閉上了眼睛!
鮮血直噴在王二愣子的臉上,此刻的王二愣子簡直就是個血人。他滿臉驚恐、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眼前的許常冷漠異常,咬著兩個咬肌。眼前的伙伴嘴里、脖子上咕嚕嚕地冒著鮮血,雙眼死不瞑目前的注視直瞪著他。
王二愣子已經沒了剛才的最后一口血性,雙腿抖得厲害,瞪大的眼睛滿是驚恐,嘴巴微微地張開。
只見寒光一閃,王二愣子的頭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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