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重生年代:糙漢讀心后日日嬌寵我 > 0173刀了刀刀,一把殺豬刀
    “嘭,嘭,嘭……”

    刺耳的撞擊聲一聲緊跟著一聲,一個暴徒正舉著滅火器瘋狂砸門。

    他一邊砸門還一邊面目扭曲地大吼著:

    “開門,快給我開門!你們沒聽見嘛——”

    而布滿大小白坑的鐵門后傳來的,是一聲聲嘶啞無助的哭泣和哀求:

    “放過我們吧!求您放過我們吧!里面除我們孤兒寡母,真什么都沒了啊!”

    以及,孩子稚嫩的哇哇哭喊:

    “媽媽,媽媽,媽媽……”

    然而,回應這對可憐母子苦苦哀求的,卻是更瘋狂的撞擊與更兇暴的吼叫:

    “開門,你們聽不見嘛,我叫你們開門——”

    暴徒全力催動龍氣,沒幾下就把厚重的防盜門砸得面目全非,整個深深凹陷進去。m.

    連他手上的滅火器都被砸扁開裂,正不斷噴出白色的干粉。

    暴徒狂躁地咳嗽幾聲,后就干脆把嚴重變形的滅火器扔到一邊,直接用赤紅拳頭不停砸門,瘋狂無比。

    “臭女人,你竟敢害本大爺浪費那么多力氣,我一定要把你和你的孩子一起吃掉,我要你們死都死得痛不欲生!啊,啊,啊啊啊……”

    他真被餓得有點瘋。

    他話里的兇戾令人毛骨悚然。

    他嘴里說的,也真全是全心全意的真心話。

    而門后的女人即使聽出他話里毫不掩飾的殘忍和惡毒,除緊緊抱住自己的孩子外,亦別無他法。

    生活早已將她的身心折磨得傷痕累累、筋疲力盡。

    她只能渾身顫抖地抱緊一樣渾身顫抖的孩子,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門被砸開,只能流著淚,靜靜等著母子二人痛苦至極的悲慘結局。

    她和孩子都骨瘦如柴,連把桌椅推到門后的力氣都沒,又如何對付得了外面那體壯如熊的暴徒。

    可就是這樣兩具跟枯骨無異的殘破軀體,最后也會被這里的禿鷲們啃食殆盡。

    在最后關頭,那飽受饑餓、壓迫和絕望折磨的母親,混亂下唯一想到可保護孩子的方法,竟是:

    恐怕真只有親手掐死孩子,才能減少孩子臨死前的痛苦啦!神啊,原諒我吧!

    她痛苦至極地想著,她的身體,包括她的雙手,都顫抖得愈發厲害,并不由自主地就把顫抖的雙手合在孩子細細的脖頸上。

    而小男孩也從母親異常顫抖、既絕望又恍惚的眼神中看出了恐怖的端倪,拼命搖頭掙扎,卻已經連哭出聲都做不到,臉迅速變得通紅,一下就翻起白眼。

    但小男孩的母親,卻反更加用力地合上雙掌,并斷斷續續地哭泣道:

    “孩,孩子,媽,媽……”

    她本想說句“媽對不起你”,可這第一個字才說出口,才說到一個“媽”字,她就感到內心撕心裂肺地疼,再說不下去,剎那泣不成聲,偏又下意識地繼續用力,偏執地想要盡到她作為母親的“最后責任”。

    而那好不容易破門進來的、一臉饑渴的惡徒見了,反瞬間安定下來。

    他饒有興趣地看著眼前這幕由他親手釀造出的母子相殘之悲劇,眼里不僅沒一絲一毫的后悔或不忍,反透出一股扭曲的興奮。

    在這扭曲的世界里,有些外表沒扭曲的人,內心或有著更無可救藥的深重扭曲。

    “住手!”

    一聲心急如焚的少女之呼喊,突然從正要踏入房內的暴徒身側傳來,傳進屋內。

    那母親手一顫,終于慢慢松開孩子那已被掐出淤青環痕的脖子,灰敗的眼睛里徒然就亮起越來越亮的光芒。

    門外的聲音盡管聽起來彬彬有禮,但卻透出一股凜然威勢,一聽就知出聲者身份不俗。

    再不濟……

    看到滿眼血腥的暴徒一轉頭就流露出禽獸般的危險渴望,那母親逃避似地深深埋起頭,只緊緊抱住自己的孩子,眼里有無奈的晦暗光芒一閃而過。

    而在那暴徒布滿血絲的眼睛里,也有越來越多的血液流進眼白,流露出更多的獸欲和暴虐。

    那突然出現在走廊盡頭的白裙少女,真是一個姿容相當不俗的薩族少女。

    少女大概十八九歲,身材高挑姣好,滿頭黑發扎成乖巧的丸子頭,僅余兩縷自玲瓏白嫩的耳旁垂下,末端微微打著卷,分外俏麗。

    更難得的是,少女不僅氣質非常淑女,雙眸亦如湖水般溫柔,仿佛能包容一切,極易令人心生好感,令人既忍不住想保護,又忍不住想去傾訴或依靠。

    是故,這姿容不算最頂尖的薩族少女直讓那暴徒驚為天人,就像看到誤入無人荒野的名門閨秀般,讓他獸血沸騰。

    但同時,從那暴徒眼里生出的,相比越來越多的獸欲,增長更快地,卻是壓抑不住的駭人暴虐。

    暴徒雙目閃著紅光,臉上掛著淫笑,嘴角還淌著口水,張開雙臂就朝那想見義勇為卻手無寸鐵的少女步步逼近。

    此刻,暴徒的內心真扭曲至極,竟計劃著要一邊在光天化日下侵犯她一邊活活啃食她潔白的玉手。

    而少女雖面容看似依舊平靜,可在那如湖水般溫柔的藍色眸光里,亦有按耐不住的異樣波光閃耀。

    只見少女輕輕抬起纖纖玉指,搖指暴徒胸口,精準異常地指著其心臟的正中心,淡淡命令道:

    “馬兒,刺穿他!”

    直到此刻,那暴徒才駭然發覺,少女眼中溫柔平靜的湖光竟還能轉變成撕天裂地的驚濤駭浪。

    暴徒轉眼就發現自己被一道從天而降的耀眼白光完全吞噬,不一秒就在一陣骨骼盡碎、心臟破裂的劇烈痛苦中徹底失去意識。

    那門里的母子倆只聽見一陣狂風呼嘯之聲驟響,一抬頭就看見那才走出門口范圍沒多久的暴徒又不知被何物頂起,飛回門內,再瞬間被撞到門的另一邊去。

    在那白駒過隙的短短時間內,母子倆只能看出,那好像就是一匹白色的機械馬,并頭生尖角,已兇狠準確地貫穿暴徒心臟,有大量鮮血從暴徒前胸后背噴出。

    之后,那溫柔可人的少女,才帶著閃亮和煦的光芒,優雅地走進門框里,微笑著看向她:

    “你沒事吧?莉莉!”

    那瘦骨嶙峋、臉色蠟黃的呆滯母親不禁再次深深埋下頭,蠟黃的臉色中又隱隱透出微微的紅色來,好像在為剛剛的自私念頭而愧疚自責。

    可馬上,她就又忍不住抬起頭,疑惑不解地問道:

    “您,您認識我?您,您是……”

    ……

    面對顧雷的霸刀那霸道無匹的超音速揮砍,暴徒們的臨時工事一道接著一道崩潰,再次被一路殺穿。

    于是,暴徒們干脆就放棄重新建立工事,又回到最開始那種最亂哄哄卻說不定是最適合他們的戰法。

    他們再一次像滾滾巖漿般齜牙咧嘴地涌向顧雷,顧雷則毫無畏懼向他們發起了反沖鋒。

    烏合之眾,何足懼哉!

    一兩個小時過去,整條主干道都被鮮血染紅,連下水道口都被血和污物堵住。

    顧雷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已殺進殺出多少回,到底已殺了多少個來回。

    反正,只要看見冥神教會的守衛,他就會豁然轉身,反身繼續朝洪流般的暴徒殺過去,根本分不清是從9區殺進去的、還是從1區殺進去的。

    此刻他全身裝甲也都在“滴答”往下淌血。

    若不是手掌和刀柄間有專門的卡扣,還本是用來傳輸能量的,他說不定都握不住已被鮮血完全潤滑的狼皇霸刀。

    那閃亮的銀刀早化作一把通體赤紅的血刀。

    殺到現在,不只暴徒們殺瘋了,依舊不顧死活地踏著同伴們尸體前赴后繼涌來,他也快瘋了。

    刀上的血雷就像飽飲的鮮血后要復活的魔龍般激烈掙扎扭動。

    而最艱險的考驗其實才正要到來。

    忽地,顧雷不由一下揚起下巴,發出一聲控制不住的痛呼。

    一枚阻擊穿甲彈終于洞穿他裝甲,勢道大減后仍成功陷進他胸部的血肉里,應該還打碎了一點肋骨。

    顧雷瞬間從殺紅眼的狀態中清醒過來。

    顯然,這是一個極兇險的信號,一個暴徒中的高手們終于要開始大規模行動的信號。

    現在那像血蝗一樣密密麻麻的殘暴兇徒不過是他們用來消耗顧雷體力、裝備的炮灰。

    真正能威脅到顧雷性命的黑道高手們,還幾乎沒出過手呢!

    果然,下一秒,就又有一把能在短時間內超頻爆發的爆裂消磁匕首成功割開他腿甲,在他大腿上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血淋淋傷口。

    但當他忍痛揮刀、轉身要砍向那偷襲者時,那偷襲者已耗子般敏捷地縮回到人群中,轉眼不見蹤影。

    黑暗世界的高手,其攻擊模式大多類似古代刺客,在這種混戰中分外棘手。

    在如此密集混亂的戰場上,魂眼亦會被紊亂的龍氣嚴重干擾。

    并且,類似地事情緊跟著還在接二連三地發生,在顧雷身上留下一道道或深或淺的傷口。

    其中又以狙擊穿甲彈最為頻繁惡毒。

    在布滿顧雷裝甲全身的淋漓鮮血中,終于混進了屬于顧雷的血液,越來越多。

    如此下去,說不定顧雷連偷襲者的相貌都沒認清,就會因過度失血而亡。

    可是,顧雷依舊沒飛起逃離,連揮刀的動作都沒怎么減慢。

    這不止是顧雷受過千錘百煉的鋼鐵般意志在撐著。

    貪狼的生命維持系統在昨晚就按顧雷的建議進行過不小的臨時改造。

    顧雷估計大戰前的夜晚反會異常平靜,便干脆大膽地下去休息休整了三個小時。

    當時,知道顧雷的改造要求后,馬塞爾侯爵久久說不出話來。

    因為顧雷的要求主要是大幅降低生命維持系統里食品的填充量,同時大幅增加藥品的填充量。

    侯爵貌似淡然地提醒道:

    “是藥三分毒,這么多藥若都用光,你必暴死!”

    顧雷則亦淡淡地回了一句:

    “好!”

    然今早,就是在那般明知后果的情況下,顧雷依舊把裝甲內的藥品用到剩不足十分之一,卻依舊不肯飛起逃離,哪怕是做暫時性的戰略撤退。

    既已決心做這件事,那結果出來前,他就絕不能輕易退縮。

    這里的人們,已難以承受更多的失望了。

    而無論成敗,他也絕不后悔。

    商業本就有嚴重的賭博性質,十賭九輸,只稍比賭博好一點,即一次成功就可能全盤扭虧為盈。

    然任何一次失敗,都和賭博一樣可能帶來萬劫不復的下場。

    下場者必須提前做好最壞打算!

    窗戶后好不容易鎮定下來的市民們,都不由安靜下來,默默凝視著顧雷寧死不退的浴血身姿。

    他們嘴里本分外惡毒的詛咒,皆再吐不出,目光也皆愈來愈復雜。

    連某棟樓頂上那白裙飄飄的少女見了,內心都是五味雜陳,十分復雜。

    老城區雖僅僅是她童年曾待過一兩年的地方,卻留下了她童年里最快樂的一段回憶。

    不,那段回憶到她成年后的今日看來,依舊是她過往人生中最美好、最難忘的回憶。

    甚至,悲哀的是,少女現在愈發覺得,那可能也會是她往后余生中的最好回憶。

    是故一聽聞故宅被毀,她便不顧風險地悄悄潛回故宅,回到這讓她魂牽夢繞的地方。

    后就見這座曾守護了一個小女孩天真快樂的城市,今卻淪落到這番百業凋敝、暴徒橫行的凄慘模樣。

    連她童年最好的玩伴都被折磨到精神混亂,怎也憶不起她名字。

    少女內心當然十分痛苦,卻又實在不知自己能做些什么,又十分迷惘,并越來越對自己無法控制的人生感到絕望。

    但是,在樓上站吹了這么久的冷風,以一個醫者才有的專業目光看樓下騎士為本該由她那般人來守護的城市戰到粉身碎骨猶不悔的地步,她內心又怎能沒有幾分觸動。

    又沉默良久,少女不由自嘲道:

    “是啊,豈止是今天,你一直在逃避!”

    說完,她自己就下意識地楞了楞,眼角忽地就微微有點濕潤。

    緊跟著,少女那本是用來看清皮下血管的銳利眼神,就徒然注意到了對面樓宇里微弱的反光。

    她馬上就分辨出那是一個拿著穿甲狙擊槍的暴徒,心一動,擦了下眼角就轉身下樓。

    “今天,也該由我來保護這座城市了。”

    而得虧不知為何攻擊頻率不斷下降的敵狙擊槍,顧雷又整整撐過一個小時。

    直到藥真快見底,直到暴徒們的數量僅余三分之一,且剩下的還個個都在雙腿打戰,顧雷才一飛沖天,發動最后制裁。

    這一秒,所有市民,所有暴徒,都不禁齊齊抬頭仰望天空,仰望著再度懸掛在天空中的,那個既熟悉又不熟悉的,血色的巨大光環。

    看著血環旋轉的速度明顯越來越快,市民們的眼睛都越來越閃爍,好像既在期待什么又不敢期待。

    而暴徒們的目光也越來越閃爍,自是恐懼到連瞳孔都縮小過半。

    之后,只聽顧雷一聲晴天霹靂般的暴喝:

    “該我啦——”

    血色的天空騎士驟然俯沖、加速,在轟然音爆中破音速,攜云霧狀激波直直撞向下方已變得稀松許多的暴徒。

    暴徒們終于開始崩潰了。

    “啊,啊——”

    “救命啊——”

    “啊啊啊,死神來啦!”

    “死神來啦!”

    “饒命啊——”

    ……

    在這成千上萬人之共同意志和區區一人之意志的對撞中,在這求生的本能和傳承之心的碰撞中,區區一人的守護意志最后竟壓過了成千上萬人的求生之心。

    里面當然有很大成分得益于顧雷在裝備上所具有的壓倒性優勢。

    創世引擎,未完成就已展露出它確能改變世界的顛覆性力量。

    可未嘗沒顧雷個人那百死不屈的強大意志之功。

    那可是在無數苦難、生死和血淚中歷練出的超凡意志,可非區區百千個貪生怕死、自甘墮落之徒能輕易撼動的。

    當然,總難免有些自視甚高且身手確非常不俗的暴徒不信。

    他們馬上就毫不客氣地對著逃跑的同伴大開殺戒,還想用手中武器逼其他暴徒和自己沖回去。

    顧雷在他們眼里仍算不得特別可怕的,至少絕不是不能殺死的。

    要知道,顧雷那一身厚厚激波都遮不住的可恐傷口,正大多拜他們所賜,且顧雷恐怕到現在還認不出他們模樣。

    他們大都不屑地啐了一口。

    但顧雷馬上就讓那些自以為是的家伙們知道什么叫“夜路走多了,不僅會撞鬼,還會撞到鬼王”。

    只見顧雷首先就朝一身材矮小、混人堆里按理難以識別的侏儒直直撞去,任那侏儒如何左躲右閃就是擺脫不掉,臉被嚇得跟豬肝似的。

    顧雷惡聲大吼道:

    “敢偷襲我!你找死——”

    那侏儒正是之前在他腿上深深劃下一刀的人。

    后只聽“砰”一聲巨響,那人就在鉆進巷子前,在熟悉者們驚疑、恐懼和難以置信的目光中,直接四分五裂、死無全尸。

    偏偏看著那把熟悉的、連在他們的噩夢里都常常出現的高功率爆裂消磁匕首翻轉飛起,他們又不得不信那被撞死的,正是中環最心狠手辣也最神出鬼沒的王牌殺手——無影毒鼠。

    并且如果只這一個道上好手被精準擊殺,他們還能安慰自己這只是偶然,他們還有翻盤的機會。

    但接下來,他們這些曾接二連三給顧雷留下道道傷口的黑道高手們,就都被顧雷接二連三地用“超音速沖撞”一一撞死。

    這令自視出手老道隱蔽的黑道高手們又是恐懼萬分又是驚疑不信,實在不知是哪里出了問題。

    他們都是射心境的高手,自然都知道魂眼在這種復雜環境里的局限性。

    然而,他們若清楚顧雷現在狀態的話,只會更加恐懼到無法呼吸。

    實際上,顧雷現在根本就沒主動去控制裝甲,速度、方向與目標等一切都交由貪狼的人工智能在處理。

    他剛剛之所以一直忍著隨時可能發展成致命傷的傷痛拼命戰斗,除想等敵數量減少到一定地步外還有搜集敵好手全面資料的意圖。

    盡管那些暴徒中的好手往往一擊即退,還有強烈紊亂的龍氣干擾顧雷魂眼,行蹤詭異莫測,但就在他們一次次自以為是的全力攻擊中,就在那一個個看似一閃即逝的瞬間,貪狼就至少能給他們拍下一張照片。

    然后,只要等他們攻擊的次數多了,貪狼拍下的照片自然也就跟著多起來。

    而當照片的數量多到一定地步,貪狼就能把那些照片合起來,給他們分別建立出一個相似度不低的立體圖像。

    費用全免,以血代償!

    現在已被采集到足夠數據的他們,在貪狼攝像頭的人臉識別功能前無所遁形。

    顧雷再不用任何動作,只需把那些暴徒中的高手定為貪狼自動攻擊的重點打擊對象,就終于能休息一會,并很快就徹底結束了這場血腥暴動。

    只不過,在暴動結束的同時,貪狼生命維持系統里的藥劑,也終于是控制不住地見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