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絕世萌寶:天才娘親帥炸了葉楚月夜墨寒 > 第3079章 青年白袍玄金為冠
  李守珩的話,便讓玄天府的修行者們面露絕望之色。

  象牙塔半年,這是把他們拖拽進深淵的意思。

  他們不知,李守珩的腦子里進了哪門子的水,聽從那等荒唐之事。

  “李守珩!”

  一個面容黑沉的青年站了起來。

  青年白袍著身,頭上用玄金玉冠束發,腰部纏繞著一方金鱗軟劍,頗有幾分俠客氣息。

  此乃李守珩二叔的次子,李舟鶴。

  李舟鶴看著巍然不動的李守珩,嘲笑了幾聲,目光掠過王后陳瑤瑤,嘲弄之色愈發濃重。

  “你愛慕陳王后的事,玄天府的諸位并不是沒有耳聞。”

  “你今朝陰霾消弭,重拾紫毫,玄天后生都會為你感到高興,愿聽你三分,這是情分所在,但你不該為了一己之私,而把我等推向深淵。”

  “象牙塔在云都是什么地方,封印著囚犯,不得往生的惡魂,還有著許多不得而知的危險。

  傳說中,這踏地之下生長著邪惡的荊棘,荊棘之氣會傷害修行者的武體,對此,你是絲毫的不在乎,你自是不在乎。

  因為自打那年陳王后當眾為你說過話,你就像陰溝里的鼴鼠,偷偷地窺望著王后,許是不知多少個午夜夢回。

  你見陳王后朝你走來,而今夢已成真,你哪還會去管玄天府的生死呢。”

  李舟鶴極盡失望地看著李守珩。

  打小,他就崇拜李守珩。

  那會兒,他才剛記事,就見年僅十歲的李守珩,另辟蹊徑,以筆下生煙入大道,作為玄天府的人,他熠熠生輝,學富五車有雄韜大略,年紀輕輕就能從容面對諸多心懷惡意的成人。

  而今,李守珩徹底變了,不再是從前的李守珩。

  他這番話,讓李守珩無地自容。

  一針見血是心意。

  他的仰慕、傾慕、愛意、敬重,是那樣的骯臟不堪。

  他的覬覦,就像是一把刮骨鋼刀。

  他不想傷害陳王后,但卻不得不。

  他不想愛慕,但他也不得不。

  李守珩低垂著頭,眼底無光,黯淡如漫漫長夜,一身落寞,連帶著四周都有些蕭條,唇邊的苦澀不敢笑,都不敢去看一眼陳王后。

  骯臟的心思,就這樣被揭露于人前,不亞于把他開膛破腹。

  “守珩一生剛正不阿,你作為他的堂弟,不應如此說他。”

  一道聲音,清凌凌的,宛若春風般出現,撫平了他內心猶如一條接著一條臭水溝般的褶皺。

  靈魂好似被消融。

  如昨年冬雪。

  他猛地一震,心神微顫,依舊不敢回頭看。

  只見一襲水墨長裙,從骨子里透出端莊優雅的女人徐徐走出,目光明亮而堅定,黑沉沉的瞳眸倒映出了李守珩垂首的背影。

  她咬字清晰,鏗鏘有力,緩聲道:

  “他韜光養晦許多年,暗地里勤修筆墨,心有丘壑,他乃是尚未成名的筆墨客。”

  “新王閉關,玄天府不曾出現,是他喪失尊嚴斡旋在鎮龍道場,他不是助紂為虐,他是不想玄天府的諸位出現在危急時刻。”

  “因而,本后能被這般人傾慕,是本后之榮幸。”

  李守珩聽到這里,徹底紅了一雙眼睛。

  心有諸多的感觸,流露在外溢于言表。

  他的咽喉脹痛又很酸澀,千萬言語如鯁在喉,上不來,下不去。

  他終是沒能忍住,回首看向了陳瑤瑤,是他傾慕了半生卻又小心翼翼只敢遠處看她家破人亡的女人。

  陳王后對他坦然一笑,如寒木而立,脊背似若勁松。

  只見眾目睽睽之下,陳王后面朝李守珩,作了作揖,浩然一笑道:

  “守珩先生,感謝你的傾慕。”

  言簡意賅的幾個字,卻如漫天的火樹銀花在剎那間綻放開來。

  每一道煙火都聚集在腦子里,如游龍般橫沖直撞,一時間嗡鳴作響的空白占據了腦海,讓有謀士之能的他,不知此刻是喜還是難言的哀愁,只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如個木樁子怔怔地看著風華依舊的女子,一顆有血有肉的心臟怦然跳動,只為她,云都的王后,一個叫做陳瑤瑤的女子。

  李守珩笑著落淚,徹底地釋懷了。

  他不言,只朝著陳瑤瑤行了個禮。

  或許,這便是他自年少起情愛故事最好的結局,不是附庸風雅,是刻骨銘心的文人之愛。

  這一幕,頗為沖擊著在座之人。

  若非親眼目睹,從未有人會想到,有關感情的事,還能這般充斥著禮儀的美好,哪怕他們并未袒露心扉,并未情定終生,卻依舊在震撼!

  李舟鶴頓感無趣。

  他招了招手,“不想留在象牙塔的人,跟本公子走。”

  哪知,玄天府的人都沒有動靜。

  即便是先前勸阻李守珩離開象牙塔的人,也沒有想法。

  李舟鶴的面上有些掛不住。

  他瞇起眼眸,神色慍怒,寬大的袖袍一甩,擲地有聲道:“跟本公子走的人,各有極品靈寶一枚,靈藥一顆。”

  話音落下之際,長久一陣靜默。

  直到有人打破了這份沉寂。

  一位族人猶豫站起,囁喏著嘴唇說:“舟鶴公子,此話,可是當真?”

  “有楚王見證,本公子還能誆騙你們不成?”

  “那我跟舟鶴公子走。”

  有人開了頭,部分沉吟不決算不得堅定的人,方才陸陸續續地站了起來。

  “我也跟舟鶴公子走。”

  李舟鶴勾著唇角笑,甩了甩手,袖袍甩出兩聲響,復又故作矜貴地抬起了下頜,且目不斜視,覆有老繭的雙手整理了下衣襟,這才帶著近乎三十人的玄天族人起身要走。

  “楚王殿下,實在是抱歉,不是舟鶴不愿留下來,實在是這象牙塔讓人害怕。”

  “無妨。”

  楚月大大方方回:“諸位,請回。”

  她坐在寶座前,不喜不悲如方外一神仙,眉眼低垂,睫翼鋪蓋出的陰影如鴉羽,遮住了淺金色的眼眸,叫人看不清她瞳孔里暗潮肆意的情緒,只見她冷白如瓷的手,提起酒壺恣意隨性地喝了口,透著幾分郁氣。

  “日后殿下若有需要,舟鶴必是隨叫隨到,還請殿下好生歇著。”

  李舟鶴低頭使了個眼色,就把幾十個族人帶了出去。

  “殿下,守珩無用,還請殿下懲處。”

  “留不住的人,由他們去吧。”

  楚月放下酒壇,眼神清澈又冰冷,如寒潭底。

  視野里,李舟鶴等人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了,她才道出未說完的話。

  “對了,還有一事,本王尚未來得及說。”

  眾人面面相覷,甚是訝然。

  “象牙塔內半年時間,象牙塔外少則一炷香,多則三日,視情況而定。”

  驟然間,一片嘩然!

  在座諸位都在古籍之中看到過類似于的事,但過于玄乎,現實生活里鮮少看到,便都下意識以為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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