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煙渾身發抖,肝膽俱寒,似有無邊的恐懼從靈魂深處衍生而出。

  在她惶恐之際,那年少就已封侯拜相的女孩,鮮衣怒馬,神采飛揚,在眾人的簇擁下離開了視線。

  夏如煙的身體癱倒在地。

  捂著發紅的脖頸,大口大口的喘氣。

  ……

  是夜。

  風涼如水。

  聽雪軒的庭院之中。

  小寶坐在石墩上,懷里抱著小狐貍,掰著狐貍的毛兒仔細數,嘴里還發出了小奶音:“爹爹在想寶寶,爹爹在想別的小朋友。”

  小狐貍懶洋洋地趴著,任由小寶掰開毛發細數。

  楚月才走出屋子,就聽見了小寶軟糯糯的奶萌聲音,下意識地露出了笑。

  隨后,楚月把熬好的湯藥和愈骨丹遞給了坐在輪椅的葉輕語,隨意地問:“你會馴獸?”

  “曾經略懂一二,后來被葉若雪灌了藥,摧殘過精神,就沒法馴獸了。”葉輕語苦笑了聲。

  “我會治好。”

  葉輕語眸底劃過了一道光亮,“讓我加入楚軍吧。”

  “今生,我不會嫁人生子,甘愿孤獨終老,為國效忠,來日戰場若是遇到可憐的孤兒,也可當成自己的孩子。”

  “好,我去神玄之前,會治好你的腿,已經托宋夙去找藥材了。”

  “阿月,謝謝你。”

  “客氣。”

  子夜時分,聽雪軒內只剩下正在修煉的楚月,旁邊坐著一個蹺二郎腿的小狐貍。

  還別說。

  那一襲粉袍,與他倒是很配。

  “喂,女人。”他吊兒郎當,流里流氣地開口。

  楚月沒有回答他的話,一心修煉。

  明日便是武比了,決定了學院的去向。

  即便她有了夜墨寒的仙根,也不能因此而得意忘形,修煉之事,還是得循規蹈矩。

  一步登天的捷徑,常常踏出去,才知是不可回頭的萬丈深淵!

  思及此。

  楚月更加全神貫注,專心致志的修煉了。

  “你會想我嗎?”他問。

  楚月依舊沒有回答。

  倒是須臾后迎來了一臉凝重的白護法。

  白護法恭恭敬敬的停在小狐貍面前,兩手抱拳,彎腰頷首,語氣沉重地說:“殿下,柳圣女未死,奄奄一息逃了出去,將圣域機密販賣給了天凰夫人。請殿下責罰老奴……”

  白護法屈膝跪在地上,把頭壓得很低。

  當初。

  夜墨寒的意思是要柳圣女死無全尸,但他于心不忍,看在柳紅衣多年癡情的份上,給了對方逃命的機會。

  但他沒想到,口口聲聲說愿為殿下付出生命的人,轉身就把圣域賣了。

  “繼續說。”

  小狐貍的眼眸猶如深潭般波瀾不興。

  “天凰夫人聯合神脈他洲之人,將你狀告至九洲神宮,說你I狠辣無情,是嗜殺之人。”白護法咬牙切齒:“柳紅衣親口指證你。”

  白護法嘆了口氣。

  一瞬間蒼老了許多歲。

  這柳紅衣是他提點出來的人,如今卻做出了背叛圣域的事,他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九洲神宮……”

  小狐貍自言自語,旋即抬起了嗜血猩紅的眼眸:“很好。”

  紅芒赫然涌動在小狐貍周身。

  已化作一道頎長靈修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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