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殺劍閃爍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寒光,刺破了風悲吟脖頸上的肌膚。

  鮮紅的血液,沿著劍刃流淌而下。

  夜墨寒周身無形中散發出為帝者的萬鈞氣勢,看著風悲吟的眼神,猶如望著一具毫無生息的尸體。

  風悲吟知曉楚月仙魔同修體內有魔根,便沒了活著機會。

  但凡風悲吟將此事透露出去,都會給楚月帶來無盡的危險。

  夜墨寒絕不會拿楚月的身家性命去賭,哪怕是寧可錯殺一千,也絕不會放過一個。

  劍下的血液,如開在忘川的彼岸花,渲染著風悲吟比紅顏美人還要好看的白皙鎖骨。

  風悲吟嘗試著與之對抗,才發現在絕對實力的碾壓之下,他毫無招架之力。

  就如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抱枕,留下他。”

  千鈞一發之際,楚月無奈地睜開了眼眸,有著頭疼地看著眼前的兩道身影。

  留給她修煉的時間本來就少,還要這被兩人打擾,委實令人心生郁悶。

  夜墨寒回眸望向楚月,不言。

  楚月再道:“他不會害我,而且,我欠他一個人情。”北玄城和瑤池仙子對陣的浮屠鐵礦之事,還要感謝風悲吟去帝軍司送信。

  她本愛憎分明,自是心如明鏡。

  風悲吟眸色微變,怔了會兒,扭頭看向了窗外,自嘲地笑了笑。

  夜墨寒泯然不語,眸光淡漠地望著風悲吟。

  良久,他收劍入鞘,“趁本尊沒改變主意前,滾吧。”

  讓他在乎的是,他自認為和楚月為一體,楚月欠其人情,那他便也欠了。

  故此,這條命,他收不得。

  夜墨寒折身走向楚月之時,潑墨般的袍袖利落一甩,勁道威猛的狂風朝風悲吟撲面而去,直把風悲吟給推出了門外。

  與此同時,一雙檀木雙門,緩緩地合上,逐漸遮住了風悲吟的臉龐和滿是殷紅血液的鎖骨。

  他固執地望著盤膝修煉的楚月,直到檀門完全合上,他再也看不見那道身影了。

  風悲吟沿著長廊走了幾步,脖頸傷口痛意加深,才后知后覺從儲物袋里拿出了止血的藥物。

  隨便止了下血后,并沒有離開,而是躍到了庭院不遠處的枝椏上,懶懶地靠著,觀望附近的動靜,不允許任何人靠近此處。

  風悲吟垂眉一笑,泛起了苦澀之意。

  至少……

  不能辜負那姑娘的信任吧。

  他從未被人,如此堅定的信任過。

  哪怕是他的父親,都視他為洪水猛獸,處處提防著他。

  風悲吟望著遠方天穹的云卷云舒,身影烙在枝椏下,落寞而又孤寂。

  ……

  屋內,楚月如老僧入定般一動不動,繼續修煉。

  夜墨寒化作小狐貍,因強行破除封印枷鎖而略顯虛弱。

  小狐貍窩在了楚月的懷里,悄然打開了自己的邪根,試圖為楚月引掉一半的魔根之氣。

  如此一來,楚月的修煉便能事半功倍!

  武道一途,千變萬化。

  大千世界,氣力縱橫,時代更迭,群雄崛起又隕落。

  修煉時代的主流,曾經歷過無數的變化。

  被魔人統治過,被妖族主宰過,被幽靈掃蕩過,也有魑魅魍魎橫行過。

  人間武道,不過是一個輪回。

  曾經最為渺小的人族,在經歷過奴隸、平等、奮戰崛起、勝利的各個時期,方才有了如今的統治!

  故此,人的凡體,是最為差勁的,甚至還承受不住其他的力量來源的沖擊,才會使修煉困難加倍。

  而除此之外,身為人族,還要萬分提防其他種族的崛起,將人族武者取而代之,再奴役人族!

  楚月體內的魔根,便是魔人一族的氣息,狂暴肆虐,直攻楚月的元神。

  楚月的顱腔內,宛若翻江倒海般的疼痛,但她意志不屈,堅定不移,時刻保持著清醒。

  在她承受著鉆心刺骨般生不如死的痛苦時,小狐貍都會承受相應地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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