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歆,岳聽雪,韓蕓三女直接傻眼。
這可是鐘教授啊,整個蘇城醫學界,很難再找出幾位比他更重磅級人物了,深受無數人敬重愛戴的人物,現在卻被王圣一道眼神嚇得狼狽不堪。
李歆眨眨眼睛,甚至剛剛還感到一絲窒息。
前面一直對她笑呵呵,如玉春風的王圣,在鐘山衡提到他父母時,她明顯感覺到王圣非常的生氣。
韓云指著王圣,很想罵他,怎么可以這樣無禮。
可還是沒能罵出來,也或許是剛剛王圣的表現嚇到她了。
王圣坐到岳聽雪的近前,察覺到她看自己的眼神很冷。
王圣露出和藹笑容,以為是自己剛剛神情嚇到了她。
“不好意思,剛剛嚇到你了,我先幫你治病。”
王圣并未號脈,看過兩眼就已經清楚她的問題出在哪里。
寒毒。
隨手取來銀針,王圣開始落針。
哆哆嗦嗦站起來的鐘山衡顧不上撿起假牙了,死死瞪著王圣,看他要玩什么花招。
莫約二十分鐘后。
王圣收走銀針,吐出口氣,道:“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
他終于知道問題出現在那里,為何之前師父也未能完全根除了。
岳聽雪的體質非常特殊,乃是天生寒體,她的血液內無時無刻不在再生寒氣。
這些寒氣會凍住她的五臟六腑,即便清除了,要不了多久,又會卷土重來。
最好辦法就是修行,或者找一位天生陽體的人結合。
王圣站起身后,瑟瑟發抖的岳聽雪,居然開始頭冒虛汗,小臉通紅。
她推開身上好幾層棉被,不停喊著熱,好熱。
看到這幕,李歆高興的掉下眼淚,一把抱住岳聽雪,內心的激動,無法用言語形容。
而韓云和鐘山衡,卻像是木雕一樣立在那里,難以置信。
半響后,鐘山衡就跟打了雞血一樣,“你,你,你,你這是什么針法?我下針幾十年,還從未見過這種針法,你到底是誰?”
王圣淡淡掃過他一眼,“與你何干?”
鐘山衡尷尬,慌忙道歉:“抱歉,是我見識短淺了,實在是你太年輕了,所以。”
王圣淡然,“你可以離開了。”
鐘山衡表情一變,意識到前面自己太無禮和莽撞了,還想再說什么補救,可對上王圣冰冷的眼神后,只好無奈離去。
“你,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那可是鐘教授,無數權貴的座上賓啊,你居然敢這樣對他。”
看王圣的那張臭臉,以及對她好不容易才請來的醫師態度。
韓蕓氣得臉都青了。
李歆趕緊揮揮手。阻止韓蕓再說下去,而且明顯有些惱怒了。
她不想因為韓蕓的關系,從而讓王圣感到不高興。
等移步客廳后,李歆給王圣倒了一杯茶,“王圣,聽雪這病,算好了嗎?”
“沒有。”
王圣搖頭,歉意道:“聽雪這其實不是病,而是她的體質特殊,如果能治好的話,當年她的病就被我師父治好了。”
李歆微微失落,“那這次,可以管多久?”
王圣掃過玉頰微白的岳聽雪一眼,道:“隨著時間遷移,寒氣誕生的速度也只會越來越快,長則半年,短則三個月,我也不好說。”
除非。
不過那句話他沒說。
頓時,兩母女都慌了。
李歆想了想后,抓住王圣的手掌,滿臉笑容地道:“王圣,李姨有一個不情之請,你看。”
“李姨你說。”
“我想讓你能留下,暫時住在李姨家中好嗎?李姨肯定會好好對你,當自己孩子一樣的。”
王圣怔住了,這。
韓蕓眼睛一下瞪大,這怎么可以?
她就是害怕王圣會趁機賴在這里不走,借助治好閨蜜的事,從而要挾閨蜜,逼她就范。
沒想到阿姨會主動提起。
這不是引狼入室嗎?
岳聽雪更是糟心無比。
誠然,對于王圣治好了她,她很感激。可本身對王圣印象就比較差,外加上家里突然住進來一個陌生男人。
想想都讓她很不舒服。
王圣搖頭拒絕,“李姨,這不合適。”
“我知道這對你來說會很為難,但我真好怕那天聽雪的病又復發了,而你又無法及時趕過來。”
李歆淚眼汪汪,深深哀求王圣,“王圣,李姨厚著臉,提一提當年你師父說過的話,說以后讓你負責聽雪的病情,為了你師父的遺愿,你就留下來吧。”
岳聽雪小臉慘白,很想出聲阻止母親。
怎么可以這樣!
就不問問她的意見嗎?
王圣依舊搖頭,“抱歉李姨,我無法住過來,但我可以經常過來看看,若有事,我也答應你會第一時間趕過來。”
盡管他對岳聽雪保持有好感。
可那畢竟都是小時候。
對她的更多感情還是源于對妹妹的思念。
而現在他好不容易下山來,自然是更想多陪陪妹妹。
李歆難掩臉上的失望,不過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也不敢再繼續厚著臉皮哀求。
過猶不及。
韓蕓,岳聽雪紛紛松了口氣。
算這家伙有數。
只是岳聽雪心中更加的不舒服了,她媽媽都這樣低聲下氣的哀求了,這家伙還是一點情面都不給。
而且,他總不會以為這種以退為進,欲擒故縱的把戲,她就會上當,從而對他另眼相看吧?
“那留下來吃頓晚飯沒問題吧?”
李歆再次小心翼翼的懇求問道。
王圣點頭應下,這當然沒問題。
“好,李姨這就去做飯,聽雪,你陪王圣聊聊,你們多年沒見,一定有不少話要說吧?”
李歆見王圣答應,高興的不行。
臨走時還將韓蕓也趕緊拉走,省得等會兒自己不在后,這姑娘又胡說什么,讓王圣不高興。
很快,客廳只剩下王圣,岳聽雪兩人。
二人大眼瞪小眼的看著,氣氛多少有些尷尬。
沉默少許,王圣從口袋中取出一個手指大小的木雕吊墜,送到岳聽雪面前。
“聽雪,這是當年答應給你的,現在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