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蘇晨這個“小鴕鳥”并沒有當太久，就壓下了心中的緊張，再一次轉過頭去，迎上眾人的視線。
那張小臉上的嚴肅，和戰文軒不茍言笑的時候，簡直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蘇毓抱著蘇婉的脖子，一雙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滿宴廳的人看。倒是有些臉皮薄的小姐們，被看得不好意思的扭過頭去了。
“娘親，這里的人怎么都看著毓兒和哥哥啊？”蘇毓倒是沒有緊張，只覺得很奇怪，看向蘇婉不解的問。
蘇婉輕拍小丫頭的后背，笑了笑，回道：“估摸著，是看你和晨兒可愛吧——”
此話一出，宴廳里的眾人趕緊出聲附和。這些人可都是人精，看見蘇婉和兩個小團子如此光明正大的出現在這里，定是得到孝賢帝允許的。
待戰文軒帶著蘇婉他們娘三兒，在眾人或是震驚，或是驚詫的視線中，走到他與戰文琳中間的位置時，宴廳里再一次安靜了下來。
葉智宸背著雙手，慢悠悠的踱步到戰文軒的旁邊，昵了他一眼，問道：“本少的位置呢，又在哪里？”
戰文軒沒有回答，只隨手在蘇婉正后方的位置上敲了敲，給了他一個自己領會的眼神。
葉智宸的嘴角狠狠一抽，想開口說上兩句，但看到兩個小團子興奮的樣子，又將到了嘴邊的話給咽了下去。
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自顧自的吃著點心，喝著茶水。
今日壽宴上的茶水，倒是沒話說。畢竟是出產自葉家的茶莊，味道和湯色都是極好的。就是面前擺放的點心，不如蘇婉點心鋪子里的好吃……
“婉婉，我還要出去安排一些事情，晚些時候回來。你帶著晨兒和毓兒，在這里先玩著吧！小琳兒想見見晨兒和毓兒，我便讓她早些過來了。算算時辰，這會兒也該到了……”
戰文軒壓低聲音，絮絮叨叨的叮囑著。末了還指了個站在角落，不起眼兒的太監過來，道：“這是王府的暗衛，你若有吩咐，盡管派他去辦。”
等戰文軒全都叮囑結束，蘇婉才說了聲：“知道了。”
彼時，兩個小團子已經跑到了宴廳中間，盯著那株碩大的紅珊瑚看。鮮紅的顏色從珊瑚根部往四周蔓延，越到頂端，顏色越淡，最后只剩點點淺粉。
這珊瑚也不知道是經了哪位能工巧匠的手，雕刻出來的千里江山甚是好看。那一座座山峰重巒疊嶂，層次分明，想來那工匠也是費了不少心思的。
蘇晨和蘇毓從小就被蘇婉富養著，什么好東西沒有見過。這種品級的紅珊瑚，見過的沒有十個也有八個。
現在兩人瞧著這珊瑚，純粹只是好奇這雕刻的是什么東西。畢竟自家娘親收藏的那些，可都不是這樣的，只是很普通的扇形而已。
當然，比眼前的這個要大上很多啦……
“看你們還這么小，是不是從沒有看見過這么好看的東西？本小姐告訴你們，這是紅珊瑚，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有的。”
這時，一個穿著特別，一看就不是兆悅人的女子，抬著高傲的頭顱，走到兩個小團子的身邊，揚聲說道。一邊說著，還一邊往戰文軒的方向看了看，似乎想引起戰文軒的注意。
蘇晨和蘇毓一聽這話，二人對視一眼，一副看傻子的樣子，看著面前的女子。
“這紅珊瑚確實挺好看的，雖然已經經過打磨，看著就跟玉似的。但是湊近了仔細看，還是能看到其中有不少裂紋。”
“娘親說過，物以稀為貴，品相越好的珊瑚，價格自然就越貴。這個紅珊瑚的品質如此，若是不再雕刻的好看些，根本賣不上價——”
蘇晨清脆的聲音響起，傳進了在場的每個人的耳中。說出口的每一句話，都讓面前的女子面色難看。
女子很生氣，憋著一口氣，堵得她心口疼。
蘇毓也不甘示弱，仰起小臉看著女子，抬手拉拉她的裙擺，問道：“小姐姐是不是沒有見過好看的珊瑚，不如這個就送給小姐姐把玩吧！”
“雖說只是一小節紅珊瑚，但不管是光澤還是顏色，都比眼前的這個好太多了。小姐姐不必感謝我，畢竟這種在我娘親的眼中，就是一些廢料而已，不值幾個銀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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