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陸天鴻問起大景皇族的事情,趙生蓮輕聲嘆了口氣。
“此事說來話長。”
趙生蓮坐在陸天鴻身側,替他滿上茶水。
“你走后,皇族與咱們陸家之間,出了一個血脈子嗣。”趙生蓮拋下一個重磅炸彈。
陸天鴻驚訝片刻,問道:“誰的子嗣?陸歡,陸明,還是月兒的?”
“是明兒與當今大景女帝景玉蓉的子嗣,二人在九年前,生下一名男嬰,如今男嬰正是大景太子,名為陸陽。”
趙生蓮回答道。
陸天鴻微微皺眉,“明兒我對其性格,倒也還算了解,他一心修道,鉚足了勁變強,對異性著實不太感興趣。”
趙生蓮道:“明兒的確不近女色,然心思也過于單純,九年前外出歷練,被景玉蓉設計,誤服迷蛟散,與景玉蓉誕下一子。”
“說起來,這景玉蓉倒是不折不扣的天才,不論修煉天賦,亦或者智計,當屬一頂一的頂尖。”
“原本大景已到暮年,隨時都會改朝換代,卻硬生生被此女延續四十年基業!”
“此后一番設計,懷了明兒的子嗣,借著咱們陸家的聲望,更是讓那些欲要造反的勢力投鼠忌器,使得大景傳承至今。”
陸天鴻微微點頭,“以一介女子坐上皇位,看來此女確實不簡單。”
“夫君,妾身懷疑這景玉蓉,還有別的秘密!”趙生蓮臉色嚴肅。
“哦?說來聽聽。”
“就在近些年,那些站在大景皇族對立面的勢力,幾乎都被肅清的干干凈凈。以傲狼上人、紫鸞仙子等兩尊法相境后期修士為首的反景派,一夜之間全部死絕。”
“而大景皇族在景飄渺死后,那些法相境供奉不造反已經燒高香,絕不可能聽從大景皇室的號令。”
“所以妾身覺得,暗地里絕對有著一股新勢力,站在景玉蓉的背后。”
“此外,大景皇城這些年,突然大興佛廟,在城郊建了十余座佛寺。前段時間,景玉蓉還主持過一場盛大佛會。此女心機深沉,若無利益,絕對不可能浪費時間。”
“除了這些以外,歡兒與冰靈這十年來,每年都會外出數次,不見人蹤。近兩年更為頻繁,幾乎每月都會出去一趟,數天才會歸來。”
“妾身曾不放心的問過,但二人的回答不可盡信,隱瞞了許多東西。”
“……”
趙生蓮娓娓道來,圍繞著陸府,鋪開大景當前的局勢,事無巨細講給陸天鴻聽。
陸天鴻若有所思。
而后起身。
“聽你這么一說,我倒是對這位大景女帝,感到幾分新奇。”
陸天鴻一口飲盡茶水,跨步而出,消失在趙生蓮面前。
趙生蓮剛要給陸天鴻續茶,卻只感到清風拂面,陸天鴻已然消失不見。
“夫君到底是何等境界,來去如鬼魅,令人捉摸不到。”身為修士,趙生蓮難免對陸天鴻的境界感到好奇。
但她不會主動去問。
畢竟隔墻有耳,若是陸天鴻道出境界,萬一被某種神秘手段卜算到,容易出現意外狀況。
…………
時值深夜,烏云蓋頂。
皇宮除了宮殿,其余地方都黑暗一片。
一隊隊帶刀侍衛,緊鑼密鼓巡邏,瞪大眼睛掃視四周的風吹草動。
他們以武者居多,只有侍衛長方才是修士。
這世上一萬人里,僅有一名身負修煉天賦者,而若是不被發掘,便是天賦者也會碌碌無為的過完一生。
陸天鴻神識一掃,目光落到一處寢宮。
寢宮高掛“洗心殿”三個字。
陸天鴻識得此處,正是當初景飄渺的寢宮。
陸天鴻分別往幾處陰暗處一掃。
藏匿著的兩尊神胎境,以及兩尊法相境,頓時汗毛倒立。
“阿彌陀佛,閣下深夜到訪,不知所為何事?”一名大腹便便,笑容滿面,如彌勒佛的中年男子,手捻佛珠的走到陸天鴻跟前,行禮道。
另一人的體型則恰恰相反,身形消瘦,面貌陰鷙,抓著的佛珠竟是一顆顆染血的嬰兒頭顱!
單看這兩尊神胎,陸天鴻心中便清楚,大景確實找到新的后臺。
“妾身景玉蓉,拜見陸前輩。”
景玉蓉一襲藍色輕紗,蓮步款款的從寢宮內走出來,朝陸天鴻躬身行禮。
陸天鴻細細一看,發覺此女的眉目之間,竟與景飄渺存在七八分相似。
若非兩女氣息完全不同。
陸天鴻甚至覺得,此人便是景飄渺。
“陸前輩,妾身景玉蓉,非景飄渺,請前輩明鑒。”景玉蓉頓了頓,解釋道,“五十七年前,妾身原為景飄渺替身,景飄渺掌握一樁秘法,死后可靈魂奪舍重生。但不知為何,在奪舍妾身時,景飄渺靈魂莫名消散,并未奪舍成功。”
聽到這,陸天鴻頓時明了,看來是自己當初施展汲魂之法,收了景飄渺魂魄,才免得景玉蓉被奪舍。
景玉蓉頓了頓,猜測道:“若是妾身猜的沒錯,前輩應該是為了陸歡而來吧?”
說到這句話時,景玉蓉忽的朝陸天鴻跪下。
“還請陸前輩原諒!妾身設計陸歡公子,也是迫不得已!當時大景風雨飄搖,若不傍上陸府,穩住局勢,大景便會改朝換代!”
“于是妾身便想出計策,借了陸歡公子的種,生下陽兒!陽兒隨陸家姓,永遠是陸家人,且大景將來的皇位,也會繼承給陽兒!”
陸天鴻看著跪在面前的女帝,此女容顏絕美,卻又故作嬌柔,眼眸垂淚。
若是心智不堅,確實容易生出惻隱之心。
“你在說謊!”
陸天鴻淡淡的開口道。
圣心境重在修心。
陸天鴻對心靈方面,有著一股獨特的感知力。
縱然景玉蓉表演的天衣無縫,但她的言行舉止,卻與她的心境對應不上。
況且。
陸天鴻也能感覺得到,景玉蓉看似對他言語尊重,以妾身稱呼自己,但心中其實并無多少敬畏。
景玉蓉秀眉一蹙,緩緩站起身,“果然不愧為宿慧之人,竟然能看出朕在說謊。”
景玉蓉笑了笑,“其實朕說的,也并非全為謊言,朕與陸前輩的確是親家。”
景玉蓉面無表情,抬手虛空一抓。
頃刻間。
一名九歲少年自千米開外的寢宮飛出,穩穩落到眾人的跟前。
少年身穿黃色錦袍,繡著龍鳳圖案,眉宇間透著尊貴氣質。
“母皇,兒臣為何會出現在此?”
少年抬頭看向景玉蓉,言語敬畏,但更多的是懼怕。
“確實流淌著歡兒的血……如此,此子確為我的孫兒。”
陸天鴻僅僅瞥了少年一眼,便得出答案,隨后目光驟然冰冷,死死的盯著景玉蓉。
便是親緣關系又如何?
算計到他的頭上,陸天鴻實在怒了!
他靈壓綻開,整座皇宮頓時間萬雷天引,紫光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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