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猶豫了下,還是坐了下來。
這不是兩個人第一次這樣坐在一張桌子旁邊了,而溫暖也不是第一次看鄭文吃飯。
明明是這個男人自己提出來的要吃飯,可面條真的擺在了他的面前后,他卻并沒有立刻狼吞虎咽。
吃面條的動作很斯文,斯文到讓溫暖甚至都懷疑這人是不是也被什么人給穿了。
“傷口疼,還是不想吃面條?”
溫暖見他吃得斯文,實在是覺得難受。
一個吃飯嘎嘎香,香到都能去當吃播的主兒,突然變成林黛玉,這簡直就是挑戰她所能接受的極限啊!
鄭文夾起面條的動作一頓,搖搖頭:“不疼,面條很好吃。”
其實,他剛剛吃了兩口都沒吃出什么味道,滿腦子都在想別的事情。
溫暖挑眉:“那你這是……有心事?”
除了這個原因外,溫暖也想不出別的了。
鄭文抿著唇猶豫了下,還是將面條送到嘴里,直到咽下去后才悶聲說道:“我買了明天的車票。”
“咋?又要出任務了?”
溫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這個,而且隨著這個反應衍生出來的……
“你不會是特意來找我,為的就是讓我在你出任務的時候去照顧你家里人吧?”
不會吧不會吧!
要真是這樣,那她能不能申請今天晚上就把婚離了?
鄭文搖頭:“不是我出任務,是讓我媽他們明天就回老家去。”
“啥?”
溫暖更震驚了。
這才多長時間工夫,可別告訴她老太太的腿腳都好利索了。
老話不是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嗎?
老太太的歲數不小了,估摸著兩百天都不見得能老利索。
鄭文嘆了口氣,終于還是將筷子放下,看著溫暖說道:“他們明天晚上的火車,你,你要是沒什么事,可不可以和我一起去送站?”
“我去送站?”
溫暖直接被逗笑了:“鄭文,你是認真的嗎?自打上次在大院里鬧騰了那么一次后,我是一面都沒露過。現在他們要走了,我出現了,你確定我那是送站,而不是去耀武揚威氣人?”
“溫暖,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
“你可千萬別這么說。”
溫暖抬起手,制止了對方給自己戴高帽的意圖:“我,溫暖,真就是那樣的人。如果你堅持讓我去送站,那我提醒你,我也許會一個控制不住,直接當他們的面笑出來。”
“你……”
鄭文被氣得一哽,這話題就這么斷掉了。
溫暖見他有些惱火的抓起筷子往嘴里掃面條,速度倒是比剛剛快了不少。
挑挑眉,溫暖問:“你的傷,不會是他們弄的吧?”
掃面條的動作明顯停頓了下,很快又恢復如常。
好家伙,還真是啊!
溫暖驚呆了。
那傷口可不像是不小心刮碰到的,而且一般的利刃也做不到。
所以,這是有人持刀傷人啊!
會是誰呢?
鄭嬌?
還是鄭路?
溫暖覺得不會是鄭途。
鄭老二鄭途雖然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但心思多。
光是從繼承到的那些記憶里,溫暖就能給這人下出這樣的判斷,可見這人是有多鬼。
鄭路的話……
這人雖然也不是什么好餅,也沒有鄭途聰明,腦筋轉得快,可同樣的也是因為這個,所以只能做刀,而不能成為拿刀的人。
那么最后剩下的懷疑人選也就只剩下了鄭嬌了。
不過,除了鄭嬌外,似乎也不是沒有別的可能。
就比如說,傷了鄭文的那個人是……老太太也說不定啊!
真要是這樣,那劇情可就有意思了。
溫暖突然起了惡趣味:“鄭文,傷你的人不會是老太太吧?”
“噗!”
“咳咳咳……”
剛剛進嘴的一口面條直接噴了出去。
鄭文劇烈的咳嗽起來,而溫暖卻瞪大了眼睛。
我去!
不是吧不是吧!真的說中了?
“水,咳咳……”
鄭文扶著桌邊咳嗽得不輕,整張臉都紅成了紫茄子。
溫暖也意識到自己這玩笑開大了,趕忙端了杯水給他。
喝過水,鄭文的咳嗽才漸漸平緩下來,卻聽溫暖一聲驚呼:“傷口!”
下一刻,就感覺胳膊被一只柔軟的小手抓住:“你快點上炕趴著,我給你重新包扎一下!”
溫暖現在真是恨不能給自己一個巴掌。
這都什么事啊!
什么時候逗他不好,非得選擇這種時候。
剛剛劇烈的咳嗽和扭轉身體的動作讓鄭文的傷口掙開,又有血液往外流。
鄭文想說沒事,可視線不自覺地落在自己小臂上的那只手。
白白凈凈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燈光昏暗的關系,鄭文就覺得這女人的皮膚好像又白了些。
一陣兵荒馬亂過后,溫暖重新端了一碗面條進來。
“你先吃吧!我不和你說話了。”
溫暖挺尷尬的。
因為她自己的惡趣味,卻讓鄭文的傷口再次裂開出血。
愧疚。
鄭文卻搖搖頭。
他其實沒有太多胃口,就是在看到溫暖時,一顆心好像突然從陰冷的深潭中看到了一抹陽光。
就那么隨口一說,沒想到這女人竟然就真的親自下廚煮了面。
這一次,鄭文快速吃了面。
直到喝下最后一口湯,不等溫暖詢問,鄭文就主動將晚上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傷是老太太造成的。
不過老太太拿著刀的目的是要以死威脅鄭文,只是沒想到鄭文不僅沒有被威脅到,反而還上前奪刀。
鄭嬌幫著老太太拉偏架,結果老太太怕傷了閨女,更怕傷到自己,就這樣將刀刃對準了鄭文。
按說就算如此,以鄭文的伸手也不至于說對付不了兩個女人。
可壞就壞在鄭路突然沖過來保住了鄭文。
鄭文又不能將親大哥過肩摔,就這樣在掙扎中,被老太太手中的菜刀割破了腰間的皮肉。
鮮血迸射,現場瞬間安靜如雞。
鄭文沒有追究任何人的責任,用手帕捂住了傷口,留下了一句明天的火車后,就離開了老太太他們租住的院子。
而離開后的鄭文則是找了家有公共電話的小賣店給蔡誠軍打了電話,讓他訂了第二天的車票。
而他自己卻沒有選擇回隊伍,而是一路走到了溫暖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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