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書蘭嘴角一翹，大搖大擺地直奔潘潔母女倆走去。
只見姜書蘭大跨步走上前去，伸手一把掀開潘潔的帽子。
潘潔一路上鬼鬼祟祟，原本就做賊心虛。
被這么一掀，她頓時狠狠地嚇了一跳，本能地往后縮了縮，用手擋住臉。
潘潔求助地望向女兒的方向。
卻發現沈安柔早把她遠遠甩到了身后，踏進了教學樓。
她慌張之下，轉頭就想走。
姜書蘭一把抓住潘潔的肩膀，一副驚訝語氣，大聲道：“呦，這不是潘潔嗎，你這一把年紀，怎么還到學校來了？跑來裝嫩啊？”
潘潔聽到熟悉的聲音，意外地回頭看了一眼：“姜書蘭，是你？”
姜書蘭笑著挑挑眉：“是我啊，見到我有什么意外的？我女兒可是在這學校里考試，我來陪她看考場天經地義，你呢，你又是怎么混進來的？”
“我當然也……”
潘潔本想說自己也是陪女兒來看考場的，說到一半又意識到差點暴露，把話咽了回去。
姜書蘭對她的支支吾吾早有預料，哼笑一聲：“怎么，說不出口？讓我猜猜，你是有個私生女在這個學校讀書呢，還是你偷漢子都偷到學校來了？”
姜書蘭邊說邊四下環顧一圈，故作疑惑：“不對啊，沈永德不是已經住院了嗎，不是和他，你又是來和誰偷情的？難不成是哪個考生的家長？”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有不少人都聽說過潘潔的事，在一旁指指點點。
潘潔感到一股巨大的恥辱，仿佛自己的臉面被人扔到地上踩。
惱恨之下，她氣得臉色漲紅，身子都有些顫。
她咬牙切齒地瞪著姜書蘭，低聲警告：“我沒有，你胡說！姜書蘭，你……你別太過分！”
潘潔壓著聲音，姜書蘭偏偏抬高音量：“什么？你讓我別太過分？”
“呵，你和我那死老公偷情這么多年，到底是誰過分！你不想被人這么想，那你又為什么要干這種事？”
“看你這身打扮，做賊一樣，不是來偷漢子的，難不成是跑來偷學校東西的？”
這一嗓子吼出來，即便不知道潘潔事情的，此刻也知道了。
四下一片嘩然，所有人看潘潔的目光里都帶著譴責和質疑。
有幾個甚至還看了看學校門口自己的老公是否還在。
“潘潔，你最好現在說個清楚，不然我可就要報警了！”
“就是，你趕緊說清楚，你到底是來干什么的！”
周圍人紛紛起哄。
與此同時，沈安柔剛剛看完了考場，對操場上發生的事一無所知。
她轉身剛要走出考場大門，卻不想迎面撞上兩個手牽手往里走的姑娘。
“哎呀，誰走路不看啊！”
其中一個姑娘捂著額頭不悅地叫了一聲。
雙方對視一眼，沈安柔立刻認出，眼前的女生就是上次征文比賽時，被她擠下去的后面一名同學劉玉。
劉玉看清是她，也格外不爽，冷哼一聲：“撞了人還不道歉，這么沒素質，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你沈安柔啊。”
“你連弄虛造假，抄襲挪用這種事都做得出來的人，還真是意料之中的沒素質！”
沈安柔原本要走，聽到這話頓時被定在了原地。
她火氣猛地躥上來，兇狠地扭過頭瞪著劉玉：“你罵誰呢？”
劉玉上次征文被她擠下去，本就一肚子火，正找不著地方撒，語氣比沈安柔還沖。
“罵的就是你！你個偷稿賊，沒本事還硬要裝大尾巴狼，天天炫耀自己是什么才女。”
“現在事情敗露，害得我們學校都丟人丟到了全國去，你這種人怎么還好意思參加高考，我看你就該找根繩子吊死自己！”
沈安柔愣了一下：“你說什么呢，什么叫丟人丟到了全國？”
“呦，原來你還不知道呢？怪不得你還有臉出來！”
劉玉把手里的報紙一把甩到她臉上：“好好看看，因為你一個人，我們全校學生的臉都被丟盡了！現在外面都在說我們學校學風不端，是個專門培養小偷的學校呢！”
沈安柔被報紙砸得鼻頭一片紅。
可她此刻卻全然顧不上，連忙打開報紙。
她甚至不用仔細看，頭版頭條，加粗加黑的大字寫著她的名字。
旁邊跟著她的照片，想辯解都找不到理由。
那一瞬，沈安柔只覺自己仿佛墜進了冰窟，渾身透涼，血液倒流。
她心慌到拿著報紙的手都在隨心臟節奏瘋狂顫抖。
不少學生圍過來，沈安柔抬起頭，從他們每個人的臉上看到了憎恨，憤怒，不屑，鄙夷……
這甚至比她過去十幾年的時光里所遭受到的加起來還要多。
謾罵的聲音在耳邊無限放大。
“你看她那樣兒，都是一家人，怎么跟她姐差別那么大？”
“切，沒聽說嗎，她是他爹帶大的，他爹是個出軌男！出軌男能有什么好人品，這父女倆真是爛到一窩去了！”
“剛剛我才從操場過來，她媽帶她姐剛看完考場，沒想到在學校遇見了小三，正在那兒罵呢……哎你說，小三是來干嘛的，該不會是陪沈安柔……”
沈安柔心里亂七八糟，只聽完了上半句。
她扭頭就往操場跑，想到親媽那里尋求點安慰。
誰知剛一到操場，就看見母親潘潔正被姜書蘭和沈梨死死堵著，被圍觀群眾狂噴唾沫星子戳脊梁骨的場景。
沈安柔好不容易擠進人群中，與潘潔剛對上眼，就被她一把扯進懷里抱住。
“安柔，她們想冤枉死我，說我偷學校的東西，還說我來學校偷人……”
潘潔鼻涕一把淚一把，越說越激動，就差沒大喊一聲“女兒替媽媽做主”了。
見沈安柔來，周圍的譴責聲更強烈了。
“這就是京城二中那個登了報的小偷！”
“原來就是她啊，她居然和小三這么親近，怪不得她們都能干出這么不要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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