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眾人頓時來了興致。
“還記得你之前去參觀的紡織廠和服裝廠嗎？”
陸云琛暗示了一句，“我聽說，最近有一批小廠倒閉，可有不少工人失業。我所說的你想找的廠長人選，就是之前紡織廠的老余，他在這方面不但有經驗，而且還有一定的人脈。”
“老余？”
“對。”
陸云琛沉吟少許，才接著往下說：“老余是之前她看過那紡織廠的副廠長，如今廠子已經宣布破產。其實，他那紡織廠以前是由家族產業私轉公過來的。后來經營了好些年，廠子其實一直在虧損。他被邊緣化這么多年，還咬著牙在經營，就是因為他對廠子還有一抹情懷。可惜……”
這屬于歷史遺留問題。
總之就是，老余現在有心重新把廠子撐起來，可惜，原本的紡織廠負債太多，廠子設備陳舊，加上底下員工人心不齊，紀律散漫。高筑的債務令一眾人等怯步。誰也不敢接手破產的紡織廠，連帶的，他這個老副廠長自然也一直在坐冷板凳。
“你真看好他呀？”
黃欣然驚訝了。
不怪她驚訝，陸云琛這人很少說廢話。
大概和他性子相對沉穩（沉悶），和生性謹慎有關系？
可這次，在選擇廠長這么大的事情上，他反倒跳出來就直接推薦人選，和他平日里的行為大相徑庭，也不怪黃欣然吃驚。
一旁的三人也炯炯有神盯著他，不住點頭。
“確實很看好他！”
陸云琛毫無意外地點頭承認了：“我和老余因為之前執行某項相關任務時，有過接觸。對他的人品和做事能力我非常看好。我也相信，給他提供一個平臺，他肯定能讓咱們的紡織廠更上一層樓！”
居然這么推薦對方？
黃欣然想了想，陸云琛平日里難得插手自己的事，也不能不賣個面子給他，就干脆點頭應下：“可以。這樣吧，也不能就咱們幾人在這里說了就算。回頭你把人叫來，讓咱們過過眼。如何？”
這就是要面試一下，萬一是個滾刀肉，來混吃騙喝的咋辦。
“行，回頭我告訴他。”
陸云琛也很高興。
他是看中老余的人品，加上之前對方對他有很大的幫助。再則老余確實有能力有魄力，可惜就是時不我待，才落得如今的下場。
他堅信，給他提供一個機會，對方一定能將服裝廠發展壯大，不說賺多少錢，至少不會虧本……
談定了此事，黃欣然也沒怎么在意，拋之腦后。
但僅僅是次日，最近在家休息的陸云琛就帶著老余人過來了。
這突如其來的到訪，打了黃欣然一個措手不及。
好在今天她正打算去服裝廠那邊轉轉，也趁著孫雅和安瀾都在，所以約好了一起。既然老余人來了，就干脆叫上他一起。
老余并不是上次她打算收購紡織廠時，出來接待她的那位廠長，相反，還是個一眼看上去平平無奇的中年男人。
個頭中等，四十多歲的年紀，頭發就已經白了大半。
看見黃欣然后雙眼一亮，急忙上前拘謹地打招呼，臉上還帶著謙卑的討好。
“我今天要去一趟服裝廠那邊，看看進度。你要不要也跟來看看？”
老余只微微一頓，就高興地答應下來。
“好好好，黃姐您放心，我一定會努力，好好經營廠子。”
“現在說這些為時尚早。”
黃欣然有些好笑。
也不知道陸云琛是怎么和人家說的，看他的架勢，怕是以為已經定下了人選。
其實吧，她對此人的第一印象真說不上好。就是覺得吧，這人的性子是不是太軟弱擰巴了些？
去服裝廠那邊，自然要坐車過去。
黃欣然的駕駛證還沒考下來，一問，這位老余居然主動請纓開車，在看到對方拿了駕駛證出來后，黃欣然自然答應下來。
等回頭，還得把買車這筆款項補上，省得將來留下隱患。
老余開著車，來到服裝廠時，孫雅和梁威三人都還沒有來。
她下了車，忍不住打量起周圍。
說起來，她也是服裝廠建好之后第一次來。上次來時，服裝廠還是一塊荒地。
當然，現在建好的廠房也一樣，沒啥好看的。除了外面新修的圍墻和增加了一個門崗外，走進去后，除去寬廣的前院，就是寬敞的車間，還是車間。
黃欣然進去轉了轉，發現自己購買回來的那批設備差不多都安裝好了。
還真應了梁威說的那句話，隨時都可以準備著開工。
她點點頭，又去了后面看了下員工的臨時休息區，和廠子的食堂。見一切都在向好的地方發展，才滿意地返回。
這時才發現跟在她身后的老余不見了人，正想轉回去找人，梁威三人過來了。
他們三個人有說有笑地進來，看見黃欣然還沖她招呼。
“莫急，我先去找個人。”
找人？
“就是昨天說的那位，老余，他和我進來后人就不見了。”
一行四人急忙去找，結果，在廠房里一眼就找到了人。
老余正蹲在一臺機床前搗鼓著什么。
四人走近，才發現對方居然在修理機器。
“這機器出了問題？”
“可不是有問題嗎？你看看這、還有這……這機器應該是一早就有問題，然后運輸過來后組裝又沒組裝好，真開工后一旦運轉就廢了。趁現在發現得早，修好了開工后省得多耗費錢……”
老余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期間頭也沒抬，手上的動作也絲毫沒停。
黃欣然對這方面懂得不多，或者說，修理是她沒觸及的區域。
看著老余搗鼓，也不知道對方說的是真是假。
四人看了老半天，直到老余直起身來，高興地開口：“行了！后續多涂點機油潤滑保養一下就行了。咦，你們是……噢，黃姐，您看我這人，一忙起來就什么都顧不得了。”
老余很尷尬。
他就是手癢，看見了就移不開眼。
黃欣然倒是對這人多了兩分好感：“沒事，難得你這么負責。老余，你看我們廠子的這些機器。感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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