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在寅嘩啦一下跪倒，低頭吶吶道：“是……是！”
跟板泉龍馬接觸的越久，金在寅就越能體會到這人有多么陰晴不定。
上一刻還能語氣溫和的跟你有說有笑，下一刻可能就拔劍把你砍了。
板泉龍馬問李正道：“李先生這兩天大顯神威，連北城明美都敗在您的手中，想必李先生對體術也有所研究。”
“金在寅是否當得上世錦賽散打冠軍，還請李先生不吝指教。”
明面上，這番話說得很得體。
但在李正聽來，略顯刺耳。
就好像在板泉龍馬看來，李正與金在寅是一個檔次的人，也只配跟金在寅過過招了。
一股子高高在上的味道。
偏偏他說話時語氣又十分尊敬，李正連對他發飆的理由都找不到。
李正能做的就是不理會他，專心在群里跟陸離交流。
半晌，陸離在群里說道：“正哥，我求你件事。”
叫哥沒叫爹，群里眾人都知道陸離此時很認真，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李正道：“咱倆的關系，談不上求不求的，你有事就說，我能幫肯定幫你。”
陸離道：“我知道正哥你實力很強，金在寅在你手里可能走不過三招，但我想請你能在正面對戰中用招式打敗他。”
“用招式打敗他？”
“對，就當是替我哥完成他的心愿吧。”
陸滿江的心愿，肯定是想在公平的較量中堂堂正正擊敗金在寅。
但是他知道這種希望很渺茫，因為金在寅根本不可能堂堂正正地跟他對戰，偷國本性如此，無論什么競技比賽，都會想盡辦法地搞些下三濫的招數。
就連后來興起的電子競技，不也在全球性的比賽中出現過拔網線的操作么？
李正想了想，答應了：“可以。”
雖說他李正只會槍法和劍法，但是白銀級的身體素質擺在那，僅憑神經反應速度都能虐殺金在寅一千遍，徒手擊敗他更是不在話下。
“謝謝。”陸離在群里說道，“今后我陸離唯李正馬首是瞻。”
“言重了。”
李正關掉群聊，心中有些唏噓，沒想到陸離的間歇性精神病竟然是這么來的。
雖然陸離在群里是公認的食物鏈底端，連李純都能在群里調戲他兩句，但這不代表大家真的看不起陸離。
相反，大家其實挺喜歡他的，有些時候也會配合他在群里耍寶玩笑。
畢竟，誰會討厭沙雕群友呢？
“金在寅。”李正看向跪伏在板泉龍馬面前，十分卑微的偷國男子，語氣淡然：“陸滿江跟你的那場比賽，我作為外人，沒有資格替他追究。”
“但我作為他的同胞，以個人的角度對你不服，所以想打你一頓。”
“但這不代表此事之后你跟陸滿江的事就過去了，相反……”
“不論輸贏，你們偷國和你本人，都欠陸滿江一個說法。”
“所以……龍國李正，聽聞金在寅先生武藝高超，特來討教。”
“今日，我們既分勝負，也決生死！”
揮揮手，讓小櫻往后退去，李正拉開一個破綻百出的架勢，凝視金在寅。
板泉龍馬語氣森然：“李先生都發話了，你還不去？”
“這……”金在寅有心拒絕，但是感覺到一直鎖在自己脖頸上的目光，似乎只要他敢說一個“不”字，那把劍就會斬下來。
最終，他在反復衡量了三者之間實力差距后，悲觀發現自己竟然是墊底的那個，死局根本無法破解，只能苦著臉道：“是！”
他現在無比后悔來板泉龍馬這里請求庇護，要是知道對方賣自己的時候這么果斷，就是打死他，他也要躲遠遠的。
說到底還是貪欲在作祟，他本以為自己輔助板泉雜種他們搞李正，在板泉龍馬這里能刷點好印象，過來能撈些好處。
甚至在板泉龍馬不顯山露水的時候，他都沒發現對方實力竟然輕松碾壓自己的情況下，還敢大著膽子攛掇板泉龍馬繼續報復李正。
現在想想，不久前的自己簡直就是個白癡！
或許從頭到尾，金在寅在板泉龍馬眼里，就是一個跳梁小丑吧。
前頭是火爐，后頭是砧板，金在寅就像一條待宰的魚，知道自己蹦跶不了多久后，他也只能讓自己死得有尊嚴一些。
咬咬牙，金在寅起身看向李正，發現對方擺出的起手勢破綻百出時，他心內暗暗一喜。
“繡花枕頭，看樣子這個李正更擅長槍械武器，根本不會搏擊，或許我還有機會！”
瞬間判斷形勢，金在寅莫名的竟然安心不少，人也穩重多了。
拱手在身前抱拳，微微彎腰：“請指教！”
三個字話音剛落，金在寅突然發難，握拳沖到李正身前，揮手往看好的空門打去。
這一刻，憑借豐富的格斗經驗，他心中甚至排列出無數種李正可能做出的反應。
對應每種反應，他都做出了相應的后招，確保自己可以壓著李正，不給他喘息的機會。
在偷國，金在寅平日練習時常聽別人說，搏擊格斗就是要“爭先”！
只要先出手，就能搶占先風，把對手所有后路全部封死。
之后以連綿不絕的攻擊逼迫對方防守，陷入自己的節奏中，以勢取勝！
憑借這個理念，金在寅在他們國內確實屢戰屢勝，同輩之內罕有敵手。
甚至一些老牌高手都在他面前敗下陣來，為他的搏擊事業添磚加瓦。
直到遇見陸滿江！
與陸滿江那一戰，金在寅至今記憶猶新。
特別是那一雙明亮的眸子，意氣風發，蘊含著天下無人不可戰勝的狂傲。
那也是金在寅第一次“爭先”失敗。
陸滿江僅僅以最小的代價，硬扛他數次攻擊，之后一轉攻勢，反過來壓著他打。
金在寅永遠也忘不了，那雙銳利的眼睛，不論是攻擊還是防守，永遠緊盯對手。
每一次反擊的意圖都會被那雙眼睛看破，每一次出拳軌跡都會被對方掌握。
很多媒體都說陸滿江在前半程對戰中略占上風。
其實只有金在寅自己心里知道。
他在陸滿江面前，毫無還手之力！
要不是偷國官方舞弊，他根本不是陸滿江的對手，也與那次大賽的冠軍無緣。
戰勝了失去“雙眼”的陸滿江，金在寅站在領獎臺上，心情無比復雜。
他也想過拒絕以這種方式獲得勝利。
但是一想到得冠后的榮譽將會給他帶來多大好處，他默默接受了。
之后無數次午夜夢回，他都會記起那雙銳利到不像話的眼睛。
即便是得知陸滿江自殺的消息，那雙眼睛也沒有從他的心中消失。
他只能刻意地淡忘。
他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遇到那樣的對手。
直到今天，他又對上了一雙不同的眼睛。
這是一雙，能夠看破一切的眼睛！
【竟敢一直盯著高貴的普爺？
聽我的，把他青屎打出來！
右側頭，出拳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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