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
綰兒不解的看著方墨。
她不明白主人為什么突然對著那枚白玉古簡說出如此莫名其妙的一句話。
方墨沒有解釋,依舊面無表情的看著血色屏障外的白玉古簡。
此時,白玉古簡死死抵在血色屏障之上,似乎想要擠破后者。
血華流轉,波紋漣漣。
那道血色屏障如同天塹一般,橫在白玉古簡面前,紋絲不破。
“沒用的。”
方墨微微搖頭,淡淡道。
突然,那枚白玉古簡爆發出耀眼白光,好似被激怒般,開始不斷撞擊血色屏障。
“轟!”
“轟!”
“轟!”
…
撞擊聲宛若驚雷,巨大的沖擊力讓血色屏障泛起道道漣漪。
許久后,似乎知道無法轟破血色屏障,白玉古簡停了下來,靜靜懸浮于空。
“呵呵…有意思的小家伙。”
七夜尸君蒼老的聲音從白玉古簡中緩緩傳出。
只不過此刻他的聲音中滿是冰冷。
“你…”
綰兒瞪大雙眼,緊緊盯著血色屏障外的白玉古簡,震驚無比。
她沒想到明明剛才已經消散的七夜尸君竟然會再次出現。
而方墨則是神色平靜,仿佛對此早有預料。
“本君很想知道,你是如何識破本君的?”
白玉古簡中再次傳來七夜尸君的聲音。
方墨冷笑一聲,開口道:
“從看到你尸骨的那一刻起,本座就知道你這老家伙不對勁。”
“異尸,天地間的異類,也可以說是天道的寵兒,不腐不化,幾乎與日月同壽。
就算是受了再重的傷,隨著時間的推移,都會慢慢恢復…除非是被強大的外力瞬間摧毀,灰飛煙滅,否則異尸是不會輕易死亡的。”
說到這,方墨頓了一下,瞥了眼身旁的那具骸骨,意味深長道:
“這就是你最大的破綻。”
“呵呵…原來如此,本君確實犯了一個低級的錯誤…”
白玉古簡中傳出七夜尸君低沉的笑聲。
“而且,你雖然隱藏的很好,但是本座在觸碰到你尸骨的那一瞬間,便感知到了其內那股被你封印的磅礴血氣。”
“這漫長的時間里,你應該是一直在利用血氣來滋養自己的尸骨與魂念,而殿中的這些棺槨,便是你血氣的來源。”
說著,方墨將目光投向了下方的那些黑色棺槨。
“你竟然能夠感知到本君的血氣封印…”
七夜尸君的聲音中透著一絲意外。
方墨沒有理會七夜尸君的驚訝,再次緩緩道:
“老家伙,如果本座猜的不錯,你口中萬年前的那位異尸老祖,說的就是你自己。”
“如此處心積慮,你的目的應該是要奪舍吧。”
此話一出,綰兒站在方墨身后,震驚的小嘴微張,呆立當場。
就連白玉古簡中的七夜尸君,也沉寂了下去。
整個大殿內,陷入了短暫的死寂。
“呵呵…”
良久,白玉古簡中傳出七夜尸君冰冷的笑聲。
“好聰明的小家伙,不過…依舊改變不了你們接下來的命運。”
話音一落,白玉古簡中突然射出一道幽光。
那道幽光沒有絲毫阻礙的穿透了血色屏障,朝著方墨兩人的方向極速而來。
方墨面色微變,電光火石間,他猛然抓住綰兒的手臂,化作血霧,消失在原地。
下一秒,兩人的身影出現在大殿中央。
讓方墨意外的是,那道幽光并沒有追擊,而是徑直沒入了高座上的那具骸骨之中。
“嗡…”
一道刺眼的光芒從骸骨之中迸發,幽暗的大殿被映照的恍若白晝。
在綰兒震驚的目光中,血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骸骨表面生長出來。
無數猩紅肉芽相互交接,纏繞,一條條血色經脈交錯縱橫…
磅礴的血氣填滿了整座大殿,綰兒下意識的深吸口氣,方墨則是不為所動,緊緊盯著詭異變化的尸骸,目光微凝。
眨眼間的工夫,高座上的骸骨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身材修長,體態勻稱的年輕男子。
一頭黑色長發隨意的垂落于胸前,面容英俊,棱角分明,一雙細長的眸子透著絲絲冰冷的銳利,宛若黑夜中的孤鷹,高傲冷酷,盛氣凌人。
七夜尸君緩緩將地上的黑色蟒袍拾起,穿在身上,一股無形的君王之氣隨之散發,高高在上,睥睨萬物。
“咯…”
七夜尸君慢慢扭動了一下脖頸,仿佛在適應自己的軀體。
“呵呵,不得不說,你這個小家伙確實讓本君頗為意外。”
七夜尸君居高臨下的看著方墨,眼神中滿是冰冷。
“不過,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這些都毫無意義。”
話音一落,一股恐怖的威壓從七夜尸君體內席卷而出。
陰風驟起,大殿震動。
濃郁的尸氣化作一條條張牙舞爪的灰色巨龍,紛紛朝著方墨撲來。
綰兒臉色煞白,面露驚懼。
這股無上的威勢讓她全身顫抖,根本生不起一絲反抗之心。
元君境!
這七夜尸君是元君境的恐怖強者!
方墨見狀,將綰兒拉至身后,緊接著,滔天的嗜血氣息從其體內轟然爆發。
腥風大作,血氣無邊。
無盡血氣化作一道血色光幕,橫亙在方墨身前。
“轟隆隆…”
那些灰色巨龍撞擊在血色光幕之上,紛紛化作尸氣消散。
“好濃郁的嗜血之氣…”
七夜尸君看著方墨身前的那道血色光幕,目露驚訝。
這個年輕人身上蘊含的嗜血之氣,濃郁程度竟然與萬年前那些殺戮滔天的絕世大魔不相上下!
要知道那些與自己同時期的大魔都是殺孽滔天的元君境大修士,而眼前這個年輕人,只不過是區區元王境九重。
七夜尸君心中微微驚疑。
“老家伙,不要再裝模作樣了。”
方墨看著高座上的七夜尸君,嘴角露出一絲不屑。
“現在的你,如果還擁有元君境的修為實力,恐怕一開始就強勢奪舍了,何必處心積慮與本座周旋這么久。”
“本座所料不錯的話,萬年前你確實被人族圍攻,殿外的無盡尸骨便是證明。”
“而你,雖然未死,但恐怕受的傷卻極其嚴重,哪怕歷經萬年都無法徹底恢復。”
“所以你留下了進入此處秘境的線索,唯有同為異尸一脈,才能夠堪破的線索。”
“而你,需要做的,就是在此地靜靜等待,等待那個能夠被你奪舍的有緣人…”
“呵呵,老家伙,本座說的可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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