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嬤嬤聽到有‘后果自負’面露猶豫,季家就一位姑娘,夫人還指望她替大少爺鋪路。若容貌毀了,大少爺便少了一項助力。
“大夫,您再多費費心,可有兩全的法子。”
說著拿出一錠銀子擺在顧晚晚面前。
“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嗎?既想好,又不想負責任,訛人啊。”嘉禾郡主不悅地揚聲,眸底閃過戲謔。
龔嬤嬤忙解釋:“大夫不要誤會,不瞞您說。宮里的太醫我們也托關系看過,都沒您的藥管用,我家小姐的臉,現在就指望您了。”
這話直接將大夫抬到太醫之上,一般的大夫,聽到這話,定會飄起來,什么好東西都往外掏。
可惜對面的是顧晚晚,大夫的老祖宗。
她聽到太醫二字,當即站起身來:“你們什么意思,既然看過太醫,為何還要找我,這不是害我嘛。
京城就這么大點地方,今日我若醫治好你家大小姐的病,豈不是打宮里太醫的臉。
不行,這病我不看了。”
說著就要轉身離開。
龔嬤嬤沒想到拍馬屁拍到馬蹄上,見對方要離開,快步上前攔住:“大夫,您不能走,還請您救救我家姑娘。”
說著便要給顧晚晚跪下。
龔嬤嬤以為對方會扶,沒想到她膝蓋都要落地了,大夫卻只是看著她,非但沒有上前攙扶,反而退后兩步。
龔嬤嬤本來撐著勁兒,膝蓋不上不下的懸在半空,這會兒不得不實打實落下。
嘉禾郡主和龔嬤嬤打過交道,對方是個眼高于頂的人。
原因無他,她本是季老夫人身邊的人,季老夫人與母妃關系不錯,平日里談經論道,很是談得來。
七拐八拐,龔嬤嬤在季家的地位水漲船高,連繼夫人都要禮讓三分。
這樣的人,現在正跪在顧晚晚面前,嘉禾郡主心里別提多舒坦。
“嬤嬤,不要難為大夫了,回府后,便讓母親與對方商量退親,咱們主動開口,總好過被別人嫌棄。”季慧然眼淚簌簌落下。
顧晚晚看著兩人一唱一和,無聲的冷笑。
她退回凳子上,聲音里帶著冷意:“老夫還沒見過你們這樣的人家,婚事比臉還重要。”
“就是,不過一個男人,臉壞了,便徹底壞了。”嘉禾郡主站在邊上幫腔,她雖不知道顧晚晚為何這么說,不過順著她總沒有錯。
果然,季慧然聽到這話,薄唇微抿。
龔嬤嬤執意要給她用藥,哪怕事后自己的臉會毀,也要如此。
為的什么,誰授意,她心里一清二楚。
奈何父親勢利,母家偏心,她孤立無援,只能忍。
季慧然捏緊帕子,眸底閃過銀光:“嬤嬤也是擔心我,大夫,您開藥吧。”
顧晚晚故作詫異的看向季慧然:“姑娘,你可考慮清楚,先不說那藥珍貴,就是這后果也不是你能承受的。
身為醫者,我不想看到慘劇發生。”
顧晚晚越是這么說,季慧然心里的恨意越是濃。
龔嬤嬤老謀深算,此時也感覺到季慧然的異樣,佯裝擔憂的道,“姑娘,要不然咱們不用了,老奴回去和老爺解釋,這也是天意,與姑娘無關。”
季慧然乖巧的搖頭:“父親撐起這個家不易,身為女兒,自當幫襯。”說著看向顧晚晚,“大夫開藥吧。”
顧晚晚抿了口茶,淡淡開口:“金針疏通一針一千兩,藥丸每日三粒,連服三日,一共算下來,共兩萬兩。”
季慧然的笑僵硬在唇邊。
兩萬兩?
他怎么不去搶。
“大夫,兩萬兩?什么藥這么貴?”龔嬤嬤驚訝的瞪大眼睛,臉還沒好,兩萬兩便扔出去,哪有這樣的事情。
顧晚晚裝模作樣道:“藥丸中,有兩位珍貴的藥,紅參和芙蓉草,它們什么價格,你們應該知道,若覺得我亂要價,可以去找別人。”
“就是,求藥的人排成隊。要不是你們托人找上我們東家,我們也不會做賊似的來這里醫治。”嘉禾郡主聽到兩萬兩,眼里跳動著興奮。
“大夫莫急,我沒見過世面,頭一次聽說這樣的事情,不免有些好奇,多問兩句。只要您能治好我們家姑娘的臉,兩萬兩我們自然奉上。”
顧晚晚挑眉:“聽你這意思,若是不能立馬見效,你便賴賬。”
“不是,大夫誤會了。”龔嬤嬤笑著擺手,“我只是替姑娘著急。”
顧晚晚冷哼一聲,伸手,沒動靜,再伸手,還是沒動靜。
她轉頭瞪向嘉禾郡主,對方回神,忙將藥箱遞到她手中。
季慧然皺眉將兩人的動作攬入眼中。
顧晚晚拿出銀針:“姑娘得罪了。”說著兩針下去,緊接著又是幾針。
“嬤嬤看好了。”顧晚晚指著季慧然臉上的黑點,只是眨眼的功夫,黑點肉眼可見的變淡。
龔嬤嬤面上大喜:“大夫真是神醫啊。”
“老夫不是吹,這種病對于我來說,小兒科,若不是你們著急,姑娘也不會受這份罪。”
季慧然心里又氣又急,可看到龔嬤嬤的笑臉,便知道扎針對自己的臉有效果。
她目光微轉,兩萬兩,對于她來說,不是小數目。待會,不知道該如何與大夫說。
季慧然將手上的鐲子藏到袖子里。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季慧然臉上的黑點褪去幾分,臉色也跟著紅潤起來。
顧晚晚麻利的收針:“今日回去后,便開始服用藥丸,三日后,臉上的黑點便會消失。”
龔嬤嬤連連點頭道謝,心里卻打起鼓。
來京城前,繼夫人到是給她銀子里,可只有五千兩。
這會兒她去哪里湊兩萬兩。
她看向季慧然,神情帶著幾分尷尬:“姑娘,老奴去取銀子,您先陪大夫聊會。”
季慧然聞言,心里松了口氣:“嬤嬤放心去,我們在這里等。”
顧晚晚似乎猜到對方的想法:“先留下施針的錢。”
季慧然一愣,這位大夫好生奇怪,不是說醫者父母心嘛,怎么他張口閉口都是銀子。
龔嬤嬤有些惱:“大夫是怕我跑了?我家大小姐在這,我能去哪里。”
“那可說不定。”顧晚晚站起身,眸底閃過寒芒,伸手拔下季慧然頭上的玉簪,“這個我先收著。”
季慧然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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