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傷養好了,便叫爹去尋了身手好的先生來給二哥親自上門教。”云晚晚怕云驍這性子執拗,在這上頭吃了虧,日后就不肯再走這條道了。
果然,云驍剛要回絕,就被云晚晚給打斷了。
“你讀書不似兄長那般優秀,在生意上的理解又不如三哥那般舉一反三想的通透,虧得你有一膀子力氣能揮動刀,雖腦子不夠靈光,習一些武術和計策尚夠,你若是不走這條道,日后還想做什么?”
這會子云驍徹底不說話了,是啊,他若是不走這條路,日后又能做些什么呢?
云晚晚繼續說:“二哥且寬心,如今爹娘身體康健,前后緣有我幫襯著打點,三位哥哥都只需要在外好生保全自己便可,若是能闖蕩出一番成就來,那也不枉費這么多年的刻苦。”
軟刀子和硬刀子一起下,云驍徹底打消了放棄的念頭,看向云晚晚的眼神里多了幾分佩服。
“多謝你了,晚晚。”
沒想到昔日里調皮搗蛋的丫頭如今已是這般通曉人情,與自己相比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先前大哥說晚晚比自己好他尚且有些不服氣,如今是真真的心服口服了。
“好了二哥,你自個兒多休息休息吧,實在是閑得慌就去找張老三讓他給你安置安置農活,估計不過三日武館那邊就能得了消息。”
安撫了云驍之后云晚晚也回了自己的院子了,一來二去的折騰這都午時了,她乏的厲害,正好睡個午覺。
云驍摸著身上的青紫,疼的齜牙咧嘴,突然瞥見不遠處朝他走來的人,云驍揚起臉笑著說:“三弟,好久沒瞧見你人了?這些時日都去了哪里?”
云旸徑直走到云驍身側坐下,隨后從袖中掏出一個小瞎子放在桌上:“這段時日比較忙,便無暇顧及你這兒,身上的傷怎的這般嚴重?”
云旸小的時候被云驍帶過幾年,對這位二哥的感情頗深,緊緊在云嵩之下,府內大部分的人都被云嵩照顧過許久,尤其是云晚晚,可以說是云嵩一手帶到七八歲。
逃荒的路上,他也是跟云驍相處的時間最多,平日里云晚晚見不著他人,而他偶爾還會跟云驍聊聊天,自然是在晚上巡邏遇見的時候。
“這些?”云驍一邊抽著氣一邊拿過匣子:“爹打的。”
云旸半點不詫異,小的時候他也被打過,但他性格不似二哥這般皮實,遂而爹只是讓大哥同他講道理,大哥那張嘴當真是……
“這個是?三弟你竟能搞到這些小玩意?”云驍驚喜的看著盒子里精巧的指虎,在手里掂量掂量十分有分量,鐵打的,閃著光,這不知道打在人身上得有多痛!
“無意之間瞧見了,就拜托那老鐵匠也給我打了一個,原本是想等過幾天忙完了給你的,誰曉得發生了這些事。”云旸解釋道。
“難怪你這段時間忙的跟陀螺一樣,原來是在四處學東西。”云驍對于云旸喜歡四處走動查探倒是見怪不怪了,畢竟三弟腦子好,他總不會吃虧的。
兩人聊著天,無非就是聊聊今日發生的事情,噓寒問暖一番,此事倒像是真正的親兄弟。
“今日武館被查抄的消息傳的很快,我回家的時候外面已經有人在議論了,想來是趙城主故意放任的吧,日后云家怕是要跟趙城主綁在一起了。”云旸嘆了口氣。
“嗯。”云驍想不通這些,只是聽著給個回應。
“關于晚晚……我好像聽說是她幫你解圍?”云旸試探性的說。
一提起云晚晚的事情,云驍立刻就來了精神:“我跟你說啊三弟,晚晚實在是太聰明了……”
云驍將云嵩和自己說的一五一十的都說的清楚,甚至自己還添油加醋了一番,說的眉飛色舞根本沒注意到對面云旸逐漸復雜的神情。
“總之晚晚可太厲害了,真不知道怎么突然間晚晚就成這般聰慧模樣,哎,若是有什么法子讓我也能變成這樣就好了。”云驍感慨著。
“你也很聰明,只是你自己不愿意去深究罷了。”云旸輕笑著說。
云家人就沒有蠢笨的,云驍腦子自然是有,不然也不提點幾句便想的明白其中厲害,只是他不愿意去想,更想以誠待人,很多時候直接將自己的腦子封閉住了而已。
不過……
云旸目光投向云晚晚的院落:“晚晚確實變了許多,跟從前完全不一樣了。”
完全,不一樣。
就像變了個人?也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