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摘了果子,我拿給娘。”云晚晚略略敞開自己的衣擺,露出里面紅艷艷的果子和正新鮮的菌子。
然后她也不給人反應的時間,全都放到了二哥手中的筐子里,轉頭朝著姚氏伸手,“娘,我走了好久,腳都酸了。”
見找到了云晚晚,云家人全都圍了上來。
姚氏本是要發火的,剛剛她擔心死了,現在看到人她忍不住抱住了小女兒,“就知道亂跑,嚇死我們了,下回這種事叫你哥去。”
“或者讓你哥陪著你。”云長起直接怒瞪兒子們,要不是他們不仔細,怎么連妹妹自己去采果子了都不知道?
云嵩狠狠瞪了兩個不說話的弟弟,他這完全就是被迫挨罵,就怪他們。
姚氏這邊高興的將果子分給了周圍幾家有孩子的人家,直言這是自己的女兒剛剛摘回來的。
頓時云晚晚就成為了周圍幾家人嘴里的小福娃,夸得天上有地上無的。
云輕輕卻恨恨的捏緊了拳頭,憑什么?云晚晚不過是摘了幾個果子,也值得這么夸?
就這樣,云家人跟著大部隊又走了兩日。沿著山路走,因著前幾日的地動,好幾處谷底變得坑坑洼洼,眾人前行速度也被迫變慢。
云晚晚會在大家生火的時候,在四周轉一轉,將能找到的一些果子帶回。而她發現,幾乎是每次她回去的路上,都能撿到放在那里的果子。
一次兩次還好,次數多了,云晚晚就越發確定應該就是少年,所以他一直跟在她附近?她也會準備上自己用草札的小玩意兒,留在拿到果子的附近。
“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
男人們派出一部分去找水源,剩下的一部分還要在附近警戒。女人們則生火做飯,這湊在一起自然就有話說。
“我聽勇子家的說,他家已經不剩什么了。”
“何止他們家,現在誰家還有糧食啊!這老天真是不給人留活路啊!”
抱著柴火的云輕輕聞言,忍不住放慢了腳步,側耳聽著女人們的談話,她摩挲著手里干枯的樹枝,一個惡毒的想法在心頭緩緩升起。
入夜,一個人影偷偷地從自己的睡鋪上起來,瘦肉的身形緩緩穿梭,借著月色朦朧,竟是沒有一個人發現。
“媽的!誰他媽把老子家最后那點番薯拿走了!村長!你要是不給我做主,今天誰也別想好過!”
劉婆子一大早上就開始嚎,這嗓門硬生生的震飛了樹上的鳥。
張成緊鎖著眉看著眾人,目光在云家人身上多看了幾眼,“誰拿的,趕快交出來,別鬧得不好看。”
“這是要我們娘倆的命啊!”劉婆子目光帶刀,恨不得看穿周圍人的口袋。
云晚晚正幫著姚氏將睡鋪收起來,并不關心那邊的動靜。他們家的芋頭在昨日只剩下最后一個了,今早都還餓著肚子,再不找到糧食,真的撐不下去了。
這幾日大家走的方向,跟玉佩指引的方向是同一個方向,但她一直沒有找到玉佩指引的位置。可她總覺得,她已經離那里不遠了。
“呀!這是什么!”
云輕輕的聲音在此刻很是突兀,帶著所有人的視線都朝著她看去。
只見她呆愣愣的看著手邊的東西,像是不能理解,又像是有些膽怯,“姐姐,你——你,你怎么能?”
“啊!天煞的!我就知道!小賤人!”
劉婆子一看那兩個番薯,整個人都瘋了,瘋了一樣的朝著云輕輕撲來。
“不是我,不是我,這是姐姐的睡鋪。”
云輕輕慌張搖頭,整個人都像是被嚇到了一般,“不對,不是姐姐的,姐姐不會偷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