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北之地,中軍大營。
于謙盯著輿圖,兩條眉毛緊緊皺起,幾乎要擰成一根麻花。
此番明軍集結漠河衛、朵顏三衛、北山衛共萬人,攜帶精良武器裝備,兵分兩路向北直擊韃靼殘部的老巢。
自從開戰以來,韃靼部節節敗退,明軍在正面戰場上幾乎沒有遭遇稍微像樣點的抵抗。
作為主帥,于謙的臉上卻絲毫沒有打了勝仗后的喜悅。
井源甚為不解,忍不住問道:“于尚書,為何看你的臉色,好似我們打了敗仗一般?”
于謙緩緩搖頭,說道:“巨鹿侯莫要調侃,我只是感覺情況有些不對勁。”
井源問道:“究竟哪里不對?”
于謙指著輿圖,說道:“自從這里開始遭遇,每一次交鋒,敵方都是望風而逃,根本連抵抗的勇氣都沒有!”
“我軍氣勢如虹,對方不過是一群殘兵敗將,猶如喪家犬,如何與天兵抗衡?”
井源鎮守漠河,最主要的軍事任務就是防止逃走的韃靼部卷土重來。
這些年來,他每日防備著,除了偶有小股流匪出沒,從來沒見過韃靼部的主力。
若非北山衛在流鬼國發現韃靼部的蹤跡,還以為這些人早就凍死餓死了。
可是,于謙卻不這么認為。
“開戰以來,我軍勢如破竹,連戰連捷,到頭來統計的殺敵數卻只有區區百人,而且還都是老弱病殘,巨鹿侯,你覺得正常嗎?”
井源仍是不以為然地說道:“這地方天寒地凍,撒泡尿都要用棍子敲,能活下來就已經很不容易了,哪里還有戰斗力可言?”
“我還是覺得不對勁,這仗打的有問題……”
于謙黑著臉,不斷搖頭。
他感覺有問題,卻又說不出哪里有問題。
只是憑借多年的經驗,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
井源說道:“咱不是有俘虜嗎,審一審就清楚了!”
于謙嘆了口氣,道:“審過了,這些人好似什么都不知道。”
“他們就是嘴硬,我去審!”
井源自告奮勇,走出帳篷。
只過了一個時辰,便罵罵咧咧地回來了。
“他娘的,還真是嘴硬,衣服扒光了扔外面,人都凍成了冰棍,就是不肯招!”
看著井源氣呼呼的模樣,于謙知道,肯定是沒問出什么。
不過,他早有準備,說道:“這些人明顯就是棄子,他們并非不愿意招,而是真的不知。”
“棄子?”
井源皺眉道:“脫脫不花就這么點兵力,哪里還有子可棄?”
“這便是我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
于謙指著輿圖,在行軍路線上標記了幾處紅色的叉叉,都是有過交戰的。
“你看這里!”
井源湊上去,說道:“莫非這些地方有什么蹊蹺不成?”
“你有沒有覺得,對方好像在刻意引我們往北方而去!”
“不對啊!”
井源思索片刻,緩緩搖頭,說道:“作戰路線都是我們臨時決定的,脫脫不花怎會提前得知?”
“我沒有說他提前知道,而是說,我們的每一次決定,有可能是敵人事先安排好的!”
“這……怎么安排?”
“很簡單!”
于謙在輿圖上點了幾下,說道:“只需在這些點上留下一些殘兵敗將作為誘餌,我們很容易就被人牽著鼻子走!”
井源的神色開始凝重起來,問道:“如果真的敵人的圈套,他們接下來會怎么做?將我們聚而殲之嗎?”
“我一開始也是這么認為的,可是,以我們和對方的裝備差距,想要圍殲我部,起碼需要五倍以上,甚至十倍、二十倍的兵力,韃靼殘部在這片土地上生存下來都很困難,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的人馬?”
“既然如此,那……他們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于謙緩緩搖頭,如實道:“我想不通!”
井源一拍桌子,怒道:“事到如今,不如直接殺過去,一路殺到對方老巢,看看脫脫不花這條老狗究竟在醞釀什么陰謀!”
于謙說道:“就怕對方的老巢根本不在北面!”
若按照常理,肯定是敵人越多,越接近對方的老巢。
因此,明軍一路循著對方的據點殺過來,試圖找到脫脫不花的大本營。
現在看來,竟像是對方提前安排好的。
若真是如此,對方的大本營肯定不在這個方向!
井源也想到了這一點,可是,有一個問題他始終想不明白。
“脫脫不花的兵力是絕不可能勝過我們的,搞這些小心思有什么用?”
“正是由于他沒有勝算,才會兵行險著,尋求一個出奇制勝。”
“如何出奇制勝?”
于謙仍是搖頭:“不知道!”
井源無奈了,說道:“咱們也別顧慮這么多,大軍開過去,管他什么陰謀詭計,都是徒勞!”
于謙點了點頭,井源這個想法是對的,在絕對實力的面前,任何陰謀詭計都會失去作用。
可問題是,這孫子藏哪了啊?
這里的氣溫極低,雖然明軍都配有棉衣,卻也不能長期待下去。
莫非脫脫不花就是算準了這一點,用一些沒有戰斗力的老弱病殘吸引自己的視線,騙自己在冰原上轉圈圈,等糧食消耗的差不多,自然便會撤兵。
他將這個想法說出來,井源點頭道:“確實是這么個道理,我們不可能一直跟他耗下去。”
打仗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現如今明軍的裝備和補給,幾乎和用銀子砸過去沒什么區別。
脫脫不花屬于光腳不怕穿鞋的,就好像一個是富得流油的大地主,一個是窮的光腚的乞丐。
就算地主打贏了,他能從一個窮的光腚的乞丐身上得到什么好處?
若是能夠想辦法混淆視聽,拖上一段時間,大量消耗明軍的補給,對于脫脫不花來說,已經是贏了。
于謙說道:“我們的方向必須調整,不能再被對方牽著鼻子走下去了!”
井源鄭重地點了點頭,道:“不錯,接下來要主動出擊,可是,我們所掌握的情報很有限,暫時還不能確定脫脫不花的大本營究竟在何處。”
于謙沉吟片刻,緩緩說出兩個字:“分兵!”
說著話,他再次將輿圖打開,說道:“我們兵分兩路,漠北衛繼續追擊,用以麻痹對手,我帶朵顏三衛去尋找脫脫不花真正的大本營!”
“現在什么線索都沒有,你怎么找?”
“很簡單,只需反其道而行之!”
于謙在輿圖上圈了幾筆,說道:“無論敵人準備將我們引向何處,我們只需去相反的方向搜尋,定會有所發現。”
井源盯著輿圖看了許久,手指不停劃來劃去,終于……
“海上?”
根據現在的進攻路線,脫脫不花的大本營應該在北方,那里的氣溫更低,消耗也就更大。
可是,如果于謙說的是對的,那么,這一切都只是個圈套。
若反過來看,脫脫不花很可能藏在的南邊沿岸某處港口,甚至是海岸線附近的某座島嶼。
這片海域位于漠河衛和流鬼國之間,大明的商船走不到這么遠,是以,航線還沒有開辟。
如果脫脫不花真的躲在海上某處島嶼,確實很難發現。
事到如今,井源愈發感覺于謙說的是對的。
“這樣吧,我帶漠河衛去尋找,你帶朵顏三衛繼續追擊!”
于謙白了他一眼,說道:“前面都是些老弱病殘,不需要太多兵力。”
“于大人,既然你知道前面沒仗可打,為何還要讓漠河衛去撲個空?”
“若是停止追擊,對方定會察覺,若這一次讓他們跑了,以后就更難找了!”
“所以我才建議讓朵顏三衛追擊,他們有六千人馬,少我這兩千也看不出什么,而我們漠河衛人少,反倒可以出其不意,把脫脫不花那條老狗給揪出來!”
于謙思索良久,說道:“不如這樣,由朵顏三衛繼續追擊,你我二人帶漠河衛向南搜尋。”
井源不解道:“咱倆都去?”
這一仗,于謙是主帥,井源是副帥,兩人同時撤下來,著實有些不妥。
于謙點點頭,道:“管不了那么多,前方戰場交給朵顏三衛就是了!”
“那好,我去交代一番!”
井源是個急性子,既然已經決定,當天就去安排下去。
由朵顏三衛的六千人繼續深入,漠河衛則轉而向南,將目標放在海岸線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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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之后,宋顧惜收到李盛和送來的情報。
她雖未親臨戰場,但是,前方的情報會及時送回來,每一次她都會認真去分析戰況,并對李盛和做出指示。
“咦?”
這一次,聽說前方分兵的消息,她那一雙柳眉開始緊蹙起來。
“這于尚書和巨鹿侯為何分兵……”
李盛和并不知道于謙和井源的真實目的,只知道前線分兵了。
宋顧惜心思縝密,看到這份情報,立刻琢磨起來。
半晌之后,只見她柳眉輕舒,笑道:“原來如此!”
緊接著,她命人取來朱砂筆,在輿圖上圈圈點點畫了一些記號。
“送去前線,并告訴李盛和,一定要轉交給于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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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謙展開輿圖,看到上面用朱筆圈的位置,臉上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
井源不解,問道:“這圖有什么問題?”
于謙問道:“巨鹿侯,自從你鎮守漠河以來,對附近沿海的情況了解嗎?”
井源撓了撓頭,道:“海上的情況,只限于庫頁島。”
于謙點點頭,把輿圖放下,說道:“看來,北山衛可是做足了工作!”
“這些位置究竟有什么深意?”
“深意說不上,只是一些可以居住的地方,或者說,是脫脫不花最有可能藏身之處!”
井源有些詫異,道:“這個李盛和懂的還不少!”
“不是李盛和!”
于謙搖搖頭,說道:“是宋顧惜。”
“宋顧惜……”
井源臉上出現了一抹神秘的微笑,問道:“皇上的姘頭么,還有這本事?”
“這女人可不簡單!”
于謙并不想跟他過多解釋,便說道:“就按照這張圖提供的位置去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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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后,果然發現一座廢棄港口。
于謙和井源里里外外檢查了一遍,一個人也沒有。
“這座港口是廢棄的,他娘的,白歡喜一場。”
于謙伸手在桌子上抹了一把,并沒有多少灰塵,便說道:“里面的陳設還很新,不像是廢棄,倒像是有人知道我們來,提前跑了!”
井源一下子興奮起來,問道:“如此說來,我們的方向對了?”
于謙點點頭,道:“理應如此!”
井源趕忙問道:“那接下來怎么辦?”
“拿輿圖!”
兩人緊緊地盯著輿圖,于謙指著南方,說道:“你看這里,是不是有一座島嶼?”
“不錯!”
“這座港口的規模很小,并不像給大型船只準備的,如果是小船,往返于陸地到島嶼之間,就說得通了。”
“那……咱們去看看?”
“自然要去!”
井源一聲令下,從漠北衛調來五艘船,向著輿圖上的島嶼殺過去。
轟!
就在艦船靠近島嶼的時候,耳畔傳來一聲低沉的炮聲。
井源先是下意識地趴下,緊接著爬起來,看著距離自己數丈遠的地方,水面上只剩下幾圈波瀾。
“這是實心彈,不是我們大明的炮!”
于謙點頭道:“看來,我們的方向找對了!”
井源非常激動,立即下令全速前進。
直到五艘船靠岸,一共聽到四聲悶響。
只不過,四發炮彈全都掉進冰冷的海水中,只濺起了幾朵浪花。
可想而知,這種火炮不但裝填速度慢,瞄準也有大問題。
特別是設在港口的炮臺,方位和角度是固定的,很難調整。
炮臺上那幾個人看到明軍一窩蜂殺過來,立刻放棄抵抗,口中嗚哩哇啦大叫著,向后方撤去。
于謙聽到這些人的叫喊聲,立刻皺起眉。
“是倭寇?”
井源點點頭,道:“聽著像,不知道是不是,我去把人抓過來!”
明軍列隊前行,很快就看到一座城寨。
漠河衛的將士們并沒有攜帶大型攻城器械,不過,幾顆手雷扔過去,這種用石塊和木頭壘起來的簡易城墻如同紙湖的一般,瞬間便被炸出一個大大的缺口。
】
“殺!”
明軍氣勢如虹,如潮水般涌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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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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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