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界海。
混沌大潮滂湃，連九幽與寧無道乘坐一艘龍舟，駛向南方。
這艘龍舟以一頭準帝境神龍的龍骨鑄造，固若金湯，縱使是混沌之力，也很難腐蝕到龍舟。
“連大哥，我們還有多長時間能到達歸墟？”寧無道平靜問道。
即便知曉面前是西域掌控者妖皇，寧無道依然不卑不亢。
他的骨子里，就有一股寧折不彎的執拗和不屈。
不僅如此，寧無道的身上還有一種叛逆氣質。
這也是葉旭看中他的原因之一。
連九幽笑道：“應該還要一天時間。”
二人離開元界，已有半日時間，早已經過玄龜島，三千仙島遙遙在望。
顯然，連九幽也不是第一次進入萬界海。
他動用法力，將龍舟的氣息隱匿起來，避免遭到萬界海內混沌生物的感知，從而被混沌生物襲擊，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寧老弟，你也是妖族眾人，更是身懷天妖血脈，有沒有興趣入我萬妖神國？”連九幽淡笑道：“我不會虧待你。”
寧無道笑道：“若是從前，我會毫不猶豫答應。”
“但是，我受前輩恩德，豈能再投入你的門下？恕我無法答應。”
“哈哈哈......”
連九幽眸子一閃，寧無道的回答在意料之中，他望著寧無道，緩緩說道：“為兄只是與你開一個玩笑，你可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挖前輩的墻角。”
寧無道不置可否。
“聽前輩說，帝墓之中有你想要的東西？”連九幽話鋒一轉。
“是。”
寧無道坦然開口，“我修煉的功法，乃是前輩給予的造化，名為天妖寶卷，如今手上只有第一卷，能供我修煉的圣人境界。”
“第二卷功法，就在妖帝墓中。”
“恰好連大哥要進入妖帝墓，所以前輩便讓我與你同行。”
“原來如此。”
連九幽目光閃動。
天妖寶卷，他聞所未聞，但能讓葉旭欽點交予寧無道修煉的功法，肯定不容小覷。
兩人都保持安靜。
龍舟乘風破浪，途徑三千仙島，連九幽深深看了一眼，便繞道而行，依據地圖指示，前往歸墟。
夜幕降臨，黑暗籠罩在萬界海上，一盞盞燈火漂浮在海上。
水流激蕩，天地間響起低沉的吼聲。
連九幽神色微凝，將一身氣息都收斂起來，不敢暴露氣息。
即便是他，也十分忌憚海里的怪物。
“連大哥，這萬界海的面積，究竟有多大？”寧無道不解道，“我只在師尊口中聽到過，但即使是她，也不敢踏入此地。”
他口中的師尊，自然是火鳳妖圣。
“萬界海連通萬界，海中生存著許多太古時代，甚至是太初時代的古生物，神通廣大，本領超凡。”
“稍有不慎，哪怕是我都會死在這里。”
連九幽沉聲解釋道。
“連通萬界？”寧無道喃喃自語，“這個宇宙，真的有一萬個世界嗎？”
連九幽一愣，似乎被寧無道的話問住了。
“寧老弟的思路還真是清奇。”
連九幽訕笑一聲，道：“依我之見，萬界只是一個概念，整個宇宙，恐怕尋不出一萬個世界。”
“在元界四周，也就只有星界、靈界、玄界和幽冥界幾個世界，除此之外，我也不清楚還有哪些世界。”
“不過，古往今來的修行者，修行的最終目的，還是飛升仙界，壽與天齊。”
連九幽仰望星空，在天穹之上，是另一個世界。
一夜過去，一縷晨光照耀在萬界海上。
龍舟隨波逐流，水流忽然變得湍急起來，一個龐大的漩渦出現在二人的視線中。
那像是一個深淵，吞噬一切。
“到了。”
連九幽目光凜然。
傳說之中，萬界的盡頭——歸墟。
進入歸墟的人，并不只是二人，還有一艘艘樓船、一道道劍光，也在兩人的注視中，落入了混沌漩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