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反問,頓時令堂下鎮定自若的軒轅興感到一陣愕然。
“當然知道。”
目光中掠過一絲不屑。
軒轅興輕拂折扇,冷冷道:“世人皆知,護國公早年間偶遇攝政王,從他老人家那兒得到了大夏帝國的鎮國令牌。”
輕蔑地搖了搖頭。
軒轅興直言不諱道:“至那之后,閣下便無所顧忌,從此更是視大夏皇權如無物,再也沒放在眼里過。”
冰冷的話語如同一柄彎刀,狠狠地刺向了高位上的大夏皇帝軒轅恭。
當年的事兒,他再清楚不過,甚至可以說是絕對的親歷者。
那個時候的軒轅恭,還不過是一位閑散的荒唐王爺。
奉了皇命,前往龍都調查『天選之子』遺骸失竊一事。
結果卻一頭撞到了薛云這塊鋼板之上,被其整治到徹底沒了脾氣。
雖然軒轅興所言有些不太客氣,但基本上都是事實。
固然如此。
當面揭了薛云的老底,軒轅恭仍然還是有些心有余悸,生怕這貨突然暴怒,對在場的人大開殺戒。
“呵呵,后生可畏。”
仰頭一笑。
薛云并沒有因此而動怒,相反卻表現得很是淡然,點頭道:“不過,小王爺你只說對了一半罷了。”
“哦?”
故作驚訝的一瞥。
軒轅興云淡風輕道:“愿聞其詳。”
慢步上前。
在一眾金甲劍衛的注視下,薛云慢條斯理地來到了年輕人的跟前。
反手猛地一翻,掌心中立刻多出了一枚古色古香的令牌。
“鎮國令牌,先皇御賜......”
一時間。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尤其是龍椅上的軒轅恭,險些想要立馬鉆到龍岸之下,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令牌一出,上可鎮壓皇親國戚,下可殺罰諸侯城主。”
把玩著手中的令牌,薛云的目光變得越發深邃。
以至于落座在眼前的年輕人,也不免感到有些心有余悸。
說到底——
軒轅興依舊是皇族后裔,其他人可以不遵從軒轅氏祖宗的教誨,但他卻沒有這個資格。
若是薛云硬要拿這塊令牌來為難他,就算再怎么不甘心,軒轅興也得先示弱才行,這畢竟是祖宗的禮法,絕不能輕易違背。
“聽起來挺唬人,不是么,我像小王爺這么大的時候,也這樣認為......”
默默搖頭。
薛云苦笑不已,沉吟道:“當年,我以為得到了令牌,就可以終日與皇權為伍,從此在大夏帝國橫著走,可隨著經歷的人和事越來越多,我卻明白了一個道理。”
當著軒轅興的面。
薛云攥緊鎮國令,繼續道:“這天下,并不是軒轅氏一家的天下,天下,其實是天下人的天下啊......”
砰的一聲~~
猛的一用力,薛云掌心中的令牌頃刻間化作成了齏粉。
“你......”
瞪大雙目。
軒轅興不由得一陣愕然,萬萬沒想到對方竟會將如此寶貴的令牌當眾毀掉。
“不用緊張。”
揚手將灰塵灑向虛空。
薛云耷拉起眼皮,意味深長道:“所謂的皇權,若是沒有了天下人的支持,就和這塊令牌差不多。”
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