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快穿禍水:被渣后病嬌男主黑化了 > 第570章 權臣們的白月光【1v3】(74)
  白御冥將衛長策眼底的怨恨與掙扎都看的清清楚楚。

  他是知道他的脾性的。

  少年將軍,對待什么都是火熱的,更是視自己的所愛為一切。

  如今他們不管不顧的在他大婚當天帶兵圍剿鎮北王府。

  是真的將他逼上了絕路。

  誰知道他一個發瘋會不會做出什么極端事來。

  于是白御冥斂下神色,提醒白嫵道:“陛下,何必要跟他說這么多,你.....”

  “皇叔。”白嫵回頭看他,“外面還有好多事情沒有處理,你先出去好嗎?”

  白御冥本想拒絕,可他看到了白嫵眼中的篤定與自如。

  她估計早就有所打算了吧。

  “好。”

  他揮手撤走了殿內的侍衛,撩起長袍邁入了濃濃夜色中。

  白嫵這才又看向衛長策,面上一絲表情也無。

  “現在沒有旁人了,你若真的恨朕,就殺了朕吧,朕....絕不反抗。”

  衛長策握著劍柄的手顫抖的更厲害了。

  他雙目一片猩紅,身上的喜服也儼然成了一件血衣,支撐著他最后的理智。

  “對,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恨你。”

  “恨你的無情寡義,恨你的蓄意蒙騙,恨你的罔顧人倫。”

  “我只問你最后一句,你到底把我當成什么?”

  看著少年幾近崩潰的模樣,白嫵的眸中終于泛起了一絲波瀾。

  在他句句詰問后,她的神識里也終于響起了任務完成的提示音。

  【恭喜宿主,位面任務完成三分之一,請再接再厲!】

  白嫵眉心鈍痛。

  才三分之一啊.....

  輕嘆口氣后,她斂下神色,這才重新看向了衛長策。

  一貫冰冷的眸色中,也終于有了絲復雜的情緒。

  “作為女人,我不可否認,我確實想和你共度余生。”

  “可是作為帝王,朕沒得選。”

  她上前一步,主動抵上了他的劍端,“既然你接受不了這個事實,那不如就此做個了斷。”

  衛長策緊咬牙關,一直生生忍著的淚也在此時劃出眼眶砸在了地上。

  “不要逼我......”

  他為了求證她的存活幾經輾轉。

  可如今卻又讓他親手殺了她。

  他做不到。

  但若他就此忘記一切、忘記殿外那些慘死于她刀刃下的數百個衛家人。

  他更做不到。

  許是看出了他的掙扎,白嫵抬手握住了那冰冷的劍刃。

  “既然你做不到,那不如朕幫你。”

  她上前一步,用胸膛迎上了劍端。

  衛長策清清楚楚的聽到了她身上血肉撕裂的聲音。

  那柄劍仿佛也刺入了他的胸膛一樣,絞的他疼痛難忍,快要窒息。

  “不.....”

  他慌忙抽出劍,連連后退。

  看到他退縮的樣子,白嫵捂著傷口輕笑。

  “衛長策,事到如今,你還是不能堅定的做一次抉擇嗎?”

  是啊。

  他從小到大一直都在被迫著接受。

  可如今,他好不容易自己做了次選擇,卻換來了這么個結局。

  身后是他的骨肉血親。

  身前是他此生摯愛。

  要他如何選?

  衛長策滿眸絕望,他垂下頭,劍端上殷紅的鮮血猝不及防的闖入了他的眼中。

  既然無法選擇。

  那干脆就別選了吧。

  他重新舉起了劍。

  這一次對準的不是白嫵,卻是自己。

  眼前人的輪廓逐漸模糊,衛長策拼盡全力扯出了一個笑。

  “陛下,今日是你我大婚,你知道嗎?在此之前,臣一直滿心歡喜的期盼著你回來。”

  “合巹酒涼了三次,我讓宮人溫了三次,現在看來,還是沒機會喝了。”

  他的嗓間愈發干澀。

  “陛下,臣從來沒有求過什么,但是現在,臣想求一個恩典。”

  “你說。”

  “臣死后,陛下想要寵幸誰臣都沒有意見,但是這君后之位,只能是臣的。”

  “你若是敢立旁人為后,臣就算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話畢,他闔上眼,像是再無牽掛般將劍刃刺進了腹中。

  可是又怎會了無牽掛呢?

  倒下去的一瞬間,他還是睜開了眼睛,最后看了他心心念念的帝王一眼。

  他看到她緩緩朝著自己走來。

  可惜,他已經沒有力氣再看清她臉上的神情了。

  如果是這個結局。

  她會不會心痛后悔?

  哪怕只有一點。

  也足夠了。

  意識徹底消散的前一秒,他聽見她附在他的耳畔輕呢。

  “你想要的白首偕老、恩愛不疑,朕給不了。”

  “下次,就不要再喜歡朕了,找個普通女子,安穩度世吧。”

  ...

  …

  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衛長策頭痛欲裂。

  腹部也似被剖開了一個大窟窿,絞的他疼痛難忍。

  但.....

  他不是死了嗎?

  怎么還會有痛覺?

  拼命的睜開眼睛,可視野里卻是一片朦朧。

  緊接著,兩道爭執的聲音也闖入了他的耳中——

  “策兒怎么還沒醒啊?會不會出事啊?”

  “不會的,他皮糙肉厚的,又不是沒受過這樣的傷。”

  “可這次不一樣啊,萬一......”

  “放心吧,陛下要是真的想讓他死,他早就沒命了,也不會完好無損的出現在我們面前。”

  這聲音......

  難道是父親母親?

  可他們不是死了嗎?

  難道這里是閻羅殿,他們一家子相遇了?

  聽到了床榻上傳來的動靜,鎮北王也顧不得和妻子爭辯了,連忙小跑著過去查看兒子的情況。

  “策兒,你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視線中,父親的容貌逐漸清晰,衛長策這才意識到一個荒謬的事實。

  他們沒有死。

  他也沒有死。

  于是他死死的抓住了鎮北王的手,因為過于激動,原本蒼白的臉上泛起了一層紅。

  “這到底怎么回事?”

  鎮北王有些為難的回頭看了自己夫人一眼。

  衛王妃上前,長嘆了口氣,眼眸中的憐意也涌了出來。

  “既然你醒了,那我便將事實告訴你吧。”

  “鎮北王府沒有被抄,我們也沒有身首異處,這一切,都是我和陛下的計劃。”

  他們衛家手握重兵,早就被朝堂上的一些人盯住了。

  這其中就包括已死的三公主白嫣。

  她暗中在軍營安插眼線,設計囤積軍械嫁禍給他們。

  其后,她更是一干朝臣聯名擬寫了一封罪狀,意圖整垮整個鎮北王府。

  但誰也沒想到,后宮突發事變,三公主畏罪自殺。

  可這件事并沒有就此了之。

  這封罪書輾轉落到了魏王手里。

  魏王本就對鎮北王府虎視眈眈,若他趁機發難,整個鎮北王府連帶三十萬鎮北軍都難逃其咎。

  “我本來也是對此事毫無所知,是你們大婚前,陛下將我召進宮中,將此事告知于我。”

  “她給了我們衛家兩條路。”

  “一是將此事完完整整的查清,將真正有罪之人懲治,但我們鎮北王府也會因為監管不力,難逃其咎。”

  “二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們放棄所有的榮華富貴,隱姓埋名,此后再也不會有鎮北王衛氏,但可保我們一家平安無憂。”

  “此事看著雖小,但牽連甚廣,一不小心就會攪得天天大亂,這也是我和你父親不想看到的。”

  衛長策久久不能平復,許久才怔愣出聲:

  “所以你選擇了后者?”

  衛王妃點頭:“這個辦法,于衛家,于陛下,都是最好的。”

  “你看到的那些尸首也不是衛家人,而是陛下從各地調來的死刑犯。”

  衛王妃的話讓他又陷入了無窮無盡的漩渦當中。

  這一切都是假的。

  他的家人都還活著。

  他不是應該開心嗎?

  可為什么卻越來越難過呢?

  衛長策重新抬起頭,眼底蒙上了一層血紅。

  “可你們有想過我嗎?”

  心痛的暗影從中掠過,讓他整個人看上去都疲憊脆弱不堪。

  “為什么都要瞞著我?”

  衛王妃嘆息不止。

  “若是你知情,還能這般全身而退嗎?魏王多么陰險狡詐的一個人,此事若不是行的天衣無縫,又怎能將他騙過去?”

  衛長策何嘗不知道這一點。

  可讓他更為心痛的是。

  至始至終,她都沒有向他透露半分。

  他們不是拜過高堂的夫妻嗎?

  她不是應該最信任他的嗎?

  可為什么她卻能演的如此自然、絲毫沒有破綻?

  竟還逼得他為了一個從未發生過的事,對她刀刃相向。

  他已經快要不記得當時的情形了。

  不記得那柄劍有沒有刺入她的胸膛,或者刺的到底深不深,她會不會因此傷重、威脅性命?

  衛長策紅了眼眶,掀開身上的被子就跑了下去。

  “你去哪?”身后衛王妃冷喝。

  衛長策抬手抹了抹眼窩:“我要去找陛下問個清楚。”

  “站住,你哪也不許去!”衛王妃斥道,而后滿面陰沉的走到他面前。

  “陛下為了衛家,不惜費此功夫,你若是此時現身,先前的一切不都功虧一簣了?”

  衛長策攥緊了拳:“難道我們就要在這躲避一世嗎?”

  “不是躲避,是隱退,此地偏僻,更是離皇城幾萬里,從此世上再無鎮北王府,只有平民衛氏!”

  說罷她給丈夫遞了一個眼色,二人轉身出了房門,順帶還給門上了鎖。

  意識到這點的衛長策趕緊去拍門,卻于事無補。

  “娘,你要做什么?”

  衛王妃滿是冷漠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為了避免你再意氣用事,在你的傷好之前,這房門你一步都別想踏出。”

  “你想過沒有,若是你真和魏王撕破了臉,到時候,一方是肱骨之臣,一方是陛下的骨肉血親,她又該如何作選?”

  衛長策不滿咬唇:“我不是臣子,我是她的夫君!”

  衛王妃氣急敗壞。

  “阿娘不妨跟你直說,陛下那日召我進宮都已向我坦白了,她對你全無情意,封你為君后也是為了堵住悠悠眾口,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門外再無動靜,衛長策卻僵在了原地。

  耳邊盡是衛王妃那冷漠無情的聲音——

  “....她對你全無情意.....”

  “不!”

  他不信!

  怎么可能會全無情意?

  那些甜言蜜語、那些歡顏嬉笑,難道都是假的嗎?

  他們一起登上了承乾殿。

  一起在天下人面前許了諾。

  都說君無戲言。

  她又怎么可以在大婚當晚選擇拋棄他?

  是了。

  鎮北王府被抄一事她都可以演得如此天衣無縫。

  區區幾句情話又怎會說不出口?

  衛長策嘲弄的笑了幾聲,這幾日來的大起大落、極喜極悲,全在此刻傾瀉了出來。

  他蹲在了地上,像是一個迷路的幼童,將腦袋埋進了臂彎,緊咬牙關抱住了自己,拼命抵抗,這才沒有哽咽出聲。

  看似所有人都有了美好的結局。

  可為什么就沒有人考慮他、選擇他呢?

  他的所求不多。

  只是相與她相守罷了。

  他不甘心。

  不甘心從此以后茍活于世,與她陌路再不相認。

  他們該有一個美好的結局的。

  既然無人成全,那他何不為自己謀一次呢?

  重新抬起頭,衛長策眼眸中的最后一絲溫度也徹底消失殆盡,緋色的薄唇繃成了一條直線。

  壓抑可怖。

  “阿嫵,我說過,只要我不死,就不會放過你。”

  “你休想就此擺脫了我。”

  ...

  …

  修養了好幾日,白嫵胸前的傷口終于有了痊愈的跡象。

  人也紅潤了許多。

  可不嘛。

  在她臥床的這些時日,政事都落在了白御冥身上,她清閑的不能再清閑了。

  對于她而言,那些堆成山的奏折,可比這劍傷來的痛苦多了。

  早知道當時就再說幾句狠話,讓衛長策再捅深一些,她好臥個一年半載的。

  一旁的盈兒似乎看出了她的意圖,嘆著氣把藥碗捧到了她面前:

  “陛下,您還是趕快把這藥喝了吧,要是魏王殿下知道您沒有好好吃藥,定不會放過奴婢的。”

  白嫵望著那碗黑黢黢、苦到發酸的藥汁擰緊了眉。

  “哎呀,放心吧,有朕在,皇叔他不會為難你的。”

  “陛下。”

  “好了好了,你把藥放在那,朕會喝的。”

  話音剛落,她似又想到了什么,悄聲問道。

  “未央宮最近可有什么動靜?”

  盈兒恍然:“奴婢剛想說呢,祭司大人這幾日日日都遞了請辭,想要見陛下一面。”

  白嫵:“?”

  白嫵:“那朕怎么一點消息都沒收到?”

  盈兒:“那是因為魏王殿下說陛下需要靜養,就把人都攔了回去,那些請辭也一并扔進火盆里燒了。”

  白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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