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喻柏這十幾年來,沒有什么害怕的。
他本以為自己再也不會有害怕的東西。
直到現在,他才發現--
他害怕夏軟哭。
她一哭,他就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了。
他坐在她的旁邊,自然看到了那顆順著她臉頰滑落的淚珠。
她在難過。
這個認知讓莫喻柏很心疼,他不想讓她難過。
“不喜歡吃水餃嗎?”夏軟不想讓他看到她在哭,他便也裝作沒有看到的模樣,看著電視機溫柔地問。
“喜歡。”夏軟的聲音帶有哭腔。她掩飾般裝作不經意揉了一下眼睛,把眼淚擦干,然后把這個芹菜豬肉餡的水餃吃完了。
她想家了,很想。
“這個芹菜豬肉餡的水餃,和我媽媽包的水餃味道很像。”
夏軟看著莫喻柏,溫和地笑。
莫喻柏看著面前的夏軟,心疼得厲害。
終究是忍不住般,把她抱在了懷里。
“不想笑就不要笑了。”紅著眼睛沖他笑的夏軟,簡直要了她的命。
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找來給她。
只希望她不要再哭了。
夏軟本來都要止住淚意的,但是不知道為什么,被莫喻柏拉在懷里的時候,突然就忍不住了。
他的懷抱很溫暖,讓人感覺熟悉和安心,像是找到依靠般。
夏軟躲在莫喻柏的懷里,再也克制不住,小聲地哭了。
莫喻柏把懷里的人圈緊,像是抱著什么珍藏的寶貝般。
他沒有說話,只是一下又一下輕輕拍著夏軟的后背,像是哄孩子般。
“我想我媽媽。”夏軟哭了一會,小聲解釋了一句。
“我知道。”莫喻柏輕聲回答。
“我很想他們。”
“嗯。”莫喻柏心里也很難受。他想說些安慰她的話,卻不知道說些什么,只能輕聲重復夏軟的名字。
他說的不是“夏軟”,而是“軟軟”。
夏軟很軟。
莫喻柏抱著懷里的小人,再一次確認這個結論。又嬌又乖,讓人抱著就再也不愿意放開。
只想一直把這個人擁在懷里,不允許任何人覬覦。
只想獨占她。
最終,他按照自己內心最深處的想法,輕輕地,像個癮君子般,在夏軟的頭發上吻了一下。
這并不能讓他滿足,反而使他想要的更多。
他想吻遍她身上的每一寸。
他想在她身上留滿自己的痕跡。
他想讓她滿眼都是他。
他想完全占有她。
最想讓她,永遠只屬于他,永遠被他獨占。
莫喻柏從桌子上拿了兩張抽紙,輕輕挪動懷里人的位置,讓她側坐在自己大腿上。
他輕輕給她擦著眼淚,專注地看著她,一邊耐心地溫柔哄,“軟軟,不哭了好不好?”
夏軟剛才哭了一陣,心里好受多了。現在看到莫喻柏在哄她,心里也有些不好意思。
她拿過莫喻柏手中的紙巾,自己擦著眼淚,緊接著想要從莫喻柏的身上下去。
但是剛要動作,便被那人攬緊了肩膀,再不能動分毫。
夏軟現在已經不哭了。
只是剛剛哭完,眼睛還是通紅一片,纖長的睫毛也被淚水打濕了,鼻尖也是紅紅的,看上去有些可憐。
她是不清楚自己現在的模樣對面前的這個男人的吸引力有多大。
只是當莫喻柏朝著她的臉靠過來時,她突然有些害怕。
她想后退,但是被禁錮住的身體就像砧板上的魚,毫無抵抗力。
莫喻柏的瞳孔顏色不知何時變得有些深,像是浸了一些墨的琥珀色。
夏軟嚇得閉上了眼睛,卷翹的睫毛輕顫。
莫喻柏的臉在距離夏軟五厘米處左右停下來了,夏軟甚至能感覺到他的呼吸,以及落在自己臉頰上面肆無忌憚的目光。
隨后,便感覺自己的臉頰被手指輕碰了一下。
她睜開眼睛,看到莫喻柏已經退回之前的距離,好像什么事情也沒有發生般。
莫喻柏修長的手指捏著一根纖長的眼睫毛,溫聲解釋,“你的臉上有一根眼睫毛。”
“你靠那么近干嘛?”夏軟心里有點羞惱。
有就有嘛,干嘛靠的那么近。
有那么一瞬間,她竟然覺得莫喻柏想要吻她。
而她,好像并不抵觸?!
想到這個,夏軟不自在地想要坐到沙發上。莫喻柏這次還算有眼色,主動把她放在了沙發上,然后開始給她按摩太陽穴。
“你不要--”夏軟剛要拒絕莫喻柏的觸碰,但是當輕柔的按摩開始時,夏軟便不想拒絕了。
因為真的很舒服,甚至頭痛也緩解了一些。
“奶奶也會頭痛,我跟醫生學過一些按摩。”莫喻柏看著已經閉上眼睛享受按摩的夏軟,溫柔地解釋。
“你怎么知道我頭痛的?”夏軟回憶了一下,自己好像并沒有跟莫喻柏說過自己頭痛。
莫喻柏笑了笑,“今天剛見到你的時候,你皺著眉揉了揉太陽穴。”
原來如此。夏軟又想到了剛才她好像看到莫喻柏的瞳孔眼色好像變深了,“你的眼睛好像會變色,剛才好像就變色了。”
這次卻沒聽到站在沙發后面為自己按摩的莫喻柏的回答。
至于夏軟口中的瞳孔變色,自然是因為他的情緒。一般情況下,情緒起伏并不會使他的瞳孔變色。
唯有一點,瞳孔因情緒起伏太大自然會變色--
因為他在想一些少兒不宜的東西。
這自然不能同夏軟講。
要是她現在知道自己當時對她滿腦子都是一些不可言說的想法,恐怕下一秒就會哭著把他趕出去了。
“嗯。”這算是承認了自己的瞳孔會變色,卻沒有解釋原因。
兩人在一起之后,夏軟多的是機會看到自己的瞳孔變色,就怕她不想看。
不想看也得看。
莫喻柏笑了笑,轉移話題,“哪種餡好吃?”
夏軟現在已經睜開了眼,又開始吃保溫盒里的水餃了。莫喻柏帶的水餃很多,她一頓恐怕吃不完。
“都很好吃。”夏軟把水餃塞進嘴里。
吃著美味的餃子,享受著來自莫喻柏的按摩,看著春晚,和莫喻柏時不時說幾句話,一切好像都變得美好。
晚上十一點鐘左右,莫喻柏又給她冰敷了一次。
快十二點鐘的時候,夏軟打算和莫喻柏一起出去放煙花。
莫喻柏自然是不同意。一是因為夏軟的腳踝,而是因為夏軟本就受風頭痛。
但是當夏軟睜著一雙大眼睛滿懷期待地看著他時,他終究是心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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